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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湖心區(qū)周圍的人們來說,這件事情不過是個談資,對于李錚來說,也只是大學生涯結尾的小小插曲,他也是要畢業(yè)的學生,回到學校之后,忙著答辯,辦理畢業(yè)的手續(x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大學四年,李錚和很多同齡人一樣,在偷懶和逃課之中度過,他的同學們都是去玩樂,李錚則是打工賺錢。
好在青田建筑工程學院一向是學風寬宏,特別是對于李錚在這種在建筑學院學習會計的學生,只要是不胡作非為,四年之后總歸是會拿到畢業(yè)證書的。
臨到六月下旬,李錚的宿舍已經(jīng)是沒有同學在了,他和他的舍友,同學們都沒有什么感情,因為他曾經(jīng)休學一年,說起來,這些人都比他晚一屆,加上李錚每天在外打工練拳,很少在宿舍里面出現(xiàn),相處的時間短,大家的關系也都是平平淡淡,到了社會上之后,過了一年兩年,也許就彼此忘記了。
李錚在宿舍的行李不多,搬到租來的房子去也就是來回幾次的事情,他現(xiàn)在閑著,每天除了早晨練拳,就是在學校里面閑逛,順便捎帶些自己的東西出去。
今天就是最后一趟,李錚看著空蕩蕩的宿舍,窗外也沒有平日的嘈雜,間或傳來操場上或者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聲音,更顯得整個學校安靜。李錚不緊不慢的收拾席子和枕頭,把涼席捆扎起來。
看看門是關著的,李錚伸手從枕頭里面掏出了一本黃紙冊子,翻看幾頁,禁不住站起來,朝邊上的墻壁揮出一拳,頓時砸出個淺淺的凹印。
李錚吹了吹拳頭上的粉末,略帶得意的坐下來,繼續(xù)翻看這個黃冊子,這個黃冊可以說是李錚最寶貴的東西,從來都是放在他睡覺地方的枕頭里面——他認為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錚從小就被青田市附近的南樂縣福利院收養(yǎng),雖說是孤兒,不過他的家人給他留了一小筆遺產(chǎn),供他從小學上到大學,要是別的孩子,福利院只是供養(yǎng)完初中,結束義務教育為止,然后是進職業(yè)學校自生自滅,那還有什么大學上。
孤兒的性格有兩種,一種是怯弱自閉,另一種是暴戾兇悍,李錚就是后者,在上小學的時候,一個人打跑了三個來勒索錢財?shù)某踔猩?,就開始了他稱霸南樂縣學校的生涯,好在他打架出頭都是為了幫扶弱小,而且知道進退,這才是平安的到了高中。
那個時候,不管是學校里面的老師,還是福利院的阿姨,普遍是以為李錚這個脾氣根本考不上大學,有好心人甚至去給他聯(lián)系當兵的事情。
但是畢竟是李錚的家人留下遺產(chǎn)給他,說是讓孩子接受高等教育,李錚這等脾氣,福利院也不敢搞什么勾當,只能是按部就班的支付學費,安排學校。
結果到了高考的時候,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發(fā)生了,李錚居然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考上了青田建筑工程學院,雖說是三流本科,但畢竟是普通教育的大學,正牌的本科,當時也是南樂縣不大不小的新聞。
撫養(yǎng)李錚的福利院阿姨,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特地跟李錚叮囑道:
“你的脾氣這么暴躁,卻能考上大學,一定是你家里人的在天之靈保佑你,你還是去太清宮拜一拜,一來是答謝你家人的保佑,二來是去去你身上的戾氣?!?p> 對這個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老阿姨,李錚還是聽她的話,他自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考上,是因為把左邊同學的卷子偷拿了過來,他為那個同學出頭打過架,對方也是愿意幫忙。再說自己考上了也是奇跡,去太清宮拜拜,也是應該的。
南樂縣的太清宮可是全國知名的道教圣地,一向是香火旺盛,素稱靈驗,不過,李錚高考結束的時候,太清宮屬于不開放的時候,說是閉門清修,直到九月才開門迎客直到第二年的六月封門。
不接待外地的香客的規(guī)矩,對于李錚這等本地年輕人是難不住的,李錚在七月底的時候,起了個大早,翻墻進了太清宮。
這個時候的太清宮,前院都是無人的,道士們都在后院清修,李錚自然是知道這個規(guī)律,他輕手輕腳的翻進來,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三清殿。這三清殿就是供香客們叩拜祈福的地方。
門上無鎖,李錚推開殿門,徑直的走了進去,三清殿的空間其實不大,百余平方的殿堂之中拱著三清的塑像,擺著香燭貢品,這三清殿里面的一切器物,都差不多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
法像之下香煙繚繞,遠處傳來的誦念和器樂的聲音,這屋中平添了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李錚也是禁不住把自己的動作放輕,生怕破壞了這股安靜。
拿出懷里的香火點燃插在香爐里面,按照規(guī)矩總要磕頭致敬才算是完成了整個的步驟,可是李錚卻不愿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叩首,他記得應該是有蒲團擺在法像跟前的,不過現(xiàn)在卻找不到,應該是收起來了。
左顧右盼,卻發(fā)現(xiàn)在供桌的下面擺著幾個蒲團,被在地上的香爐擋著,倒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李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那里拽出來一個,放在自己前方,就那么跪下去。別人的蒲團是墊膝蓋的,李錚用來墊腦袋,他還愿的心情倒也是實誠,重重的一個頭磕在了蒲團上……
九叩首拜完,就要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擺在那里的蒲團已經(jīng)是破了,本就是老舊異常,粗布縫制,看這模樣也是年代久遠,也許是承受不住這么實心實意的磕頭,居然是脫線裂開了。
李錚有些尷尬,連忙抓起蒲團想要彌補一下,最起碼讓人看不出來破了,拿到眼前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蒲團裂開的口子那里,露出了一絲明黃色,而不是黃的近乎發(fā)黑的棉絮,掏挖幾下,就把那明黃色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