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澈演戲的本事,還是相當(dāng)高的,除了沒有青紫宸那兩個酒窩之外,語氣聲調(diào),舉手投足,他都與青紫宸極為相似。
李雅雅坐在角落里就這么看著,忽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總覺得少了什么,看看自己身上,也沒發(fā)現(xiàn)。想了半天,方才想到,是少了一個人——慕林不見了。
大概是因為這個唯唯諾諾的男孩子總是縮在人后面,就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了他的存在,李雅雅仔細一想,自從真正的青紫宸消失以后,慕林就不見了蹤影。
難道慕林是去追蹤青紫宸了?
李雅雅被自己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但是,這可能么?那么膽小,多說幾句話都會臉紅的慕林,怎么會有那樣的膽子去追青紫宸?
可如果不是,他又會去了哪里?
李雅雅想到慕林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向自己說,他要向他的哥哥證明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不是窩囊廢,想起他施法成功的時候,有點慌張又帶著幾分洋洋得意的表情?;蛟S這個急于想要證明自己的家伙,真的會去追竹子精青紫宸!
李雅雅起身想要去找尋慕林,但是卻彷徨無計,青紫宸到了哪里她不知道,慕林是否去追青紫宸,只是她的推斷,她并不確定,這么一來,卻要她如何找人?
可惜,偏偏怕什么,就來什么,李雅雅這里方才發(fā)現(xiàn)慕林不見了,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讓她一個腦袋變兩個大,而且此刻萬萬不愿意見到的人——慕易行。
“你在這里?我正找你。”慕易行急匆匆向李雅雅走近,也不知是他走的太快,還是有些心不在焉,還差點被椅子腿絆倒了,沒等到站穩(wěn),慕易行就問道:“慕林,你見到他沒有?他去哪兒了?他一定是和你一起來了,對么?他想一個人對付竹子精?”一向冷漠剛硬的慕易行,此刻卻顯得有些惶急,額頭上還冒出汗水來。
慕易行一連串地發(fā)問,說話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語,李雅雅看著這個素來冰冷地男人如此惶急,倒有些感到意外了。
“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崩钛叛糯鸬溃骸安贿^從剛才起我就看不到他了?!?p> “不見了?”慕易行本就緊張的表情更加了三分慌張,“你怎么沒有看好他?你應(yīng)該一直跟著他的!”
“喂!是他非要跟著我,他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吧!我也不是幼兒園的老師,需要時時刻刻都看著他!”李雅雅瞪著慕易行,按照他的口氣,倒好像自己有義務(wù)照看慕林一樣。
慕易行皺著眉頭,李雅雅話中的不愉快,他好似一點也沒感覺出來,他依舊急急地問道:“慕林到底去了哪里,你知道么?”
李雅雅看了一眼慕易行,滿頭大汗,眼珠子都紅了,一臉焦急,看他的模樣,旁人都有些替他著急。
“青紫宸,哦,也就是竹子精消失之后,他也就不見了?!崩钛叛诺溃骸拔覜]有看到他去了哪里,也許去追竹子精,也許是去了別的地方?!?p> “小林,他去追竹子精!”慕易行根本沒聽到李雅雅接下來說什么,只一聽到這句話,他就更加慌亂了,他急急忙忙抓住李雅雅,問道:“竹子精去了哪里?”
“我怎么會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還會坐在這里么?”李雅雅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其實她心里何嘗沒有為慕林的下落而著急?雖然與這個膽小的法師不過幾面之緣,說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既然一起來了,一起面對如今已經(jīng)變得非??膳碌那嘧襄罚簿退闶且粭l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相互關(guān)照總是應(yīng)該的。
看到慕易行愈發(fā)焦躁不安,李雅雅嘆了口氣,道:“你先別急,也許慕林只是有些事情暫時離開,并不是去追竹子精,而且青紫宸走得很快,慕林就算想追,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找他,如何?”
慕易行雖然心急之極,可是卻苦無良策,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也不會慌亂到如此境地,可是俗語說“關(guān)心則亂”,慕易行現(xiàn)在就是因為關(guān)心而亂。
李雅雅看了一眼泠澈,他扮演青紫宸倒是扮地蠻高興的,周旋于賓客之間,迎來送往不亦樂乎。
李雅雅帶著慕易行,找到青紫宸失蹤的地方,又四下找人問過,卻一無所獲,旁人都沒有看到慕林??吹侥揭仔薪乖瓴话驳哪?,李雅雅寬慰道:“既然沒有人看到,說明慕林不是去追竹子精了,也許我們找錯了地方,不如回去看看,或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去了呢?”
慕易行的臉色非常不好,顯然他并不贊同李雅雅的看法,他還想一直找下去,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也無計可施。
自然,回到正在舉行婚禮的大廳,他們也沒有得到任何關(guān)于慕林的有價值的線索。慕易行一直壓抑著的情緒開始爆發(fā),“你干嘛讓小林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你不知道竹子精現(xiàn)在又多可怕么!是你害了他!”
李雅雅心中本來就有些愧疚,面對慕易行幾近于失控的反映,她也不知該說什么話才好。的確是明明知道青紫宸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子,還故意要帶慕林來的,是她想要借助慕林的力量,她是有些自己的小算盤的。
“你怎么不照顧好他,你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會么?”慕易行開始責(zé)備李雅雅。
李雅雅有些受不了了。
“好了,慕易行,你的弟弟慕林是個成年人,他是為了想要向你證明他自己,所以才來的!你以為你這樣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他,他就很樂意么?”李雅雅煩躁地皺了皺眉頭,賓客已經(jīng)散去多半,這一場婚禮也快要結(jié)束了,可讓李雅雅煩心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槎Y完了,自然就是洞房,泠澈不會重走青紫宸的路子,想要假戲真做,也和人類的女子一起生活吧?
按照那只孔雀的性子,大概不會有這種想法,可是看他今日在席上收放自如游刃有余的表現(xiàn),李雅雅又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這個家伙,不會玩兒上了癮,樂在其中不想脫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