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松開我,我就吻你了。”直到泠澈那軟軟的柔柔的聲音在李雅雅耳邊響起的時候,李雅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緊緊摟著泠澈的腰,甚至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呃?!崩钛叛诺哪橊R上紅了,她急忙縮手,可是泠澈卻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
“雅雅,要是你想這么抱著我,我也沒意見啊。”泠澈有些后悔剛才他提醒李雅雅已經(jīng)落地,“就這么一直抱著,我再帶你飛一程?”
“不要不要?!崩钛叛牌疵鼡u頭,她有恐高癥,連高層電梯都不愿意多坐,飛上天空?還是算了!
“他們兩個人呢?”自己剛一脫離危險,李雅雅馬上就開始擔(dān)心那兩個早他們一步進(jìn)入那詭異屋子,卻蹤影全無的兩人,“不行,得回去找他們!”李雅雅說著,就轉(zhuǎn)身又要跑出去。
“雅雅!”泠澈一手摟著李雅雅的腰,將她抱了回來,道:“再回去?你不要命了?咱們是多么麻煩才跑出來的,就算你回去,救得了他們么?別白費(fèi)力氣了!”
李雅雅不是魯莽的人,泠澈說的道理,她自然也想得明白,只是四個人是一起出去的,現(xiàn)在回來的卻只有兩個人,怎么說都有些對不起那兩個現(xiàn)在不知所蹤的人。
“雅雅。”泠澈在李雅雅耳畔柔聲道:“我這么一只妖都可以帶著你離開,他們兩個人都是天師,怎么可能脫不了身?說不定他們早就出來,因?yàn)檎也坏轿覀儾烹x開,又或許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沒來得及通知我們,先去追查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打聽,好么?”
李雅雅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正如泠澈先前所說的,她只是個畫師,不是天師,她去跟他們湊在一起,真的是無所幫助而且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泠澈!”
“嗯?”
“好吧,聽你的。”
“嘿嘿,這樣才是乖雅雅嘛!”
“可是,孔雀——”
“怎么了?”
“你準(zhǔn)備抱著我到什么時候?還不松手!”
“喂!我剛才還救過你的命啊!別踹,我的羽毛,我的畫皮,哎哎,我的衣服!”
因?yàn)椴艅倓傦w過,泠澈那長長的尾羽還拖在地上,沒來得及變化了收回畫皮里去,被李雅雅這么不管不顧地一頓亂扯,漂亮的羽毛被扯掉幾根,畫皮也被撕爛了,他的衣服雖然還健在,剛才為了飛行方便,早已經(jīng)被他自己拽掉了兩只袖子。
于是,一向自命風(fēng)liu的泠澈如今卻落魄地像一只禿毛雞。
屋外有這么大的動靜,呆在屋內(nèi)等候的餅干煙雨和沈小寶等等妖紛紛跑出來迎接他們,煙雨一眼看到泠澈的狼狽樣子,幾步跑到他面前,滿臉關(guān)切道:“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事兒!我是千年的妖,要是什么小鬼小妖的都能打傷我,我豈不是像那棵破竹子一樣沒用么?”泠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細(xì)心的煙雨怎么會感覺不到他表情的變化?還以為泠澈受了什么內(nèi)傷。
“完了完了,形象全毀了!”泠澈嘟囔著叫喊著,道:“煙雨,快點(diǎn)幫我取新的畫皮,新的衣服來,我的羽毛都被抓亂了,要重新涂油整理的!完蛋了,這么糟糕的樣子,都被人看去了,完蛋了完蛋了!”
泠澈悲哀地叫喊著,好像世界末日要降臨一樣,其實(shí),不過是一向?qū)ψ约盒蜗蠖即得蟠玫你龀涸谛逕挸裳螅驮僖矝]有以這么狼狽的形象出現(xiàn)在任何妖或者人面前,幾百年一直如此,今天卻破例了,所以他悲哀地像是天要塌下來。
李雅雅一把拖住餅干,問道:“他們兩個回來沒有?見到他們沒有?”
餅干茫然半響,才明白李雅雅所指的是慕易行和慕林兄弟兩個,他搖了搖頭,道:“他們不是和你一起走的么?沒有見他們回來??!”
“完了完了,那兩個家伙一定還沒出來!”李雅雅懊惱地抓著頭發(fā),怎么辦怎么辦?回去救人?她沒有那個實(shí)力,一進(jìn)屋子,肯定又會陷入那個走不出的謎局中,而且她一個人也沒有勇氣從三樓往下跳。
就坐在這里干等著,不理不問?李雅雅做不到,他們是朋友,而且一起出去四個,回來的只有一個人一只妖,還有兩大天師下落不明,可是連對手的面都沒有見到,這次輸?shù)囊蔡C囊了。
報警?
李雅雅搖了搖頭,排除了報警的想法。且不說兩人失蹤的時間不夠兩天,報警也不會受理,就算是受理了,警察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有鬼么?如果對方的目的只在于她,那么警察就算打開那扇門,看到的也很可能是普通正常的景象,不會有女尸,也不會有霧氣,更加不會有走不完的相連的房間。
李雅雅有些懷疑,她在那間屋子里看到的東西,究竟是真實(shí)存在的,還是在真實(shí)和虛幻之間有人故意讓她產(chǎn)生的一種幻覺?還有那些一間連著一間,永遠(yuǎn)走不完的屋子,那是肯定不會真實(shí)存在的東西,起碼不是這個三維空間中可以存在的東西,如果是幻覺,是不是那兩個天師根本沒有被幻覺所迷惑,他們其實(shí)早已經(jīng)透過那重重迷霧,看到了本質(zhì)?
可是,若他們沒有走進(jìn)那些一層套一層的屋子,那兩個人又去了哪里?
李雅雅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還是沒有那兩個人的影子,沒有電話更沒有見到人,當(dāng)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一夜,小餅干盡心地陪在李雅雅身邊,迷花雖然還處在冬眠期,一直迷迷糊糊打瞌睡,也拼命睜著眼睛趴在李雅雅的肩膀上陪著,沈小寶卻早早地就窩在李雅雅腳下睡著了。
“雅雅,別擔(dān)心,他們是天師,不會出事的。”餅干其實(shí)是一只非常善解人意而且體貼的小貓,雖然平時不免有些懶散,關(guān)鍵的時候,這只小貓的優(yōu)點(diǎn)就展露出來了。他不會像孔雀那樣在這個時候還一心只記得自己的羽毛,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梳理他那羽毛,并且為每一根羽毛都涂上保護(hù)的油脂。
當(dāng)然,泠澈還是很有用的,那從樓上跳下來再飛回來的時候,他的作用是別人都代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