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回頭,一掌拍到桌面上:“奸細?荒唐!莊里人都是本宮帶出來的,沒有那種人!”
跟他商議的人被他嚇得往后連退數(shù)步,瑟縮道:“監(jiān)、監(jiān)國大人,你莫要沖在下發(fā)火,這是人家遞的消息,可與在下半點干系也沒有??!”即墨大人,這么緊要的時候,你倒是去了哪里?你不在,大家有事只能跟東宮商談,可是東宮他根本就不想聽呀!
“人家?哪個人家遞消息來?”東宮不耐煩地說,“本宮倒是好奇,誰會那么大神通,專程給本宮遞送情報,卻隱而不見?”
“是……是朝廷軍中的人……”舍人警惕地左右看看,低聲道,“殿下,不可再詳說了,當心隔墻有耳!”
東宮也是學著他的模樣,左右睨了睨,繼而步下堂去,狐疑道:“哦?……為何是你來稟報?”
“因即墨大人不在莊內(nèi)……”
“唯獨你得到這樣的消息,那么本宮是否可以疑心,你有通敵之嫌?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存著挑撥離間的心思?”東宮繞著此人行了半圈,在其身后站定。
舍人被他盯得是冷汗涔涔,心底忍不住開始后悔:為何不多等幾日,到即墨大人回莊以后再請他轉(zhuǎn)達?如今吃力不討好,竟然還被監(jiān)國懷疑別有用心,這這這……
這邊忐忑惶恐,東宮卻突然在他身后探出手,輕拍其背,嚇得對方驚跳起來。
回頭望見東宮卻是笑嘻嘻的,他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般,輕松道:“還有何事要稟報么?”
“沒、沒了……”
“那就告退吧。沒你什么事了,也別放在心上?!睎|宮說著,拂了拂袖口,將一根被鉤掛出來的絲線抽掉,他的情緒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對方完全摸不著頭腦,既然得了特赦,那還不趕緊跑?
“在下告退!”
等他忙不迭地離去,東宮收起吊兒郎當?shù)纳袂?,轉(zhuǎn)身入內(nèi)室。
朝廷軍里有人傳訊給他的部下,是真是假?即墨子音對此,會一無所知么?他原本認為氣走阿青不是壞事,但現(xiàn)在看來,子音跟著追了出去,就是最糟糕的事情。
東宮想派人將報信者監(jiān)視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人差遣。
除開即墨君和秦姒,東宮全心信賴的人基本就可以說是沒有了,現(xiàn)在又加上所謂奸細的消息,那不是成心讓他過不了安心日子么,他能差使誰呢?
“莫非要本宮親自出馬?”他撓撓頭。
那可萬萬不成的,還是等即墨君回來再說比較好。呃,或許自己不會那么快被賣掉……吧?
※※※
東宮的行情真好,秦姒悻悻地想著。
從谷家莊來的那些人,自稱是監(jiān)國手下,可秦姒從未見過他們。聽口音,他們連京城人氏都不是。
來投奔東宮的人應該不少吧,他都這樣委以重任么?
想到自己應該也算是千里投奔的人之一,不知該替東宮高興,還是替自己郁悶。
“這幾位是天朝監(jiān)國派來,協(xié)助運糧的糧官?!饼R云天似模似樣地介紹著,“而這位是……”
秦姒瞥他一眼,暗地責怪他為何突兀地將她抬出來:她原本希望被當做齊云天身邊的學徒,不引得任何人關(guān)注,現(xiàn)在倒好,數(shù)人眼光齊刷刷地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微笑道:“敝姓秦,晚生新到草場,還什么都不明白,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四位大人里面請,本國轉(zhuǎn)運使已在內(nèi)等候。”
齊云天愣了愣,急忙也順勢抬臂:“請。”
待幾名山莊來客都入了院內(nèi),齊云天湊近了問:“如何,秦大人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我現(xiàn)在連這些人姓甚名誰哪里人氏都不知,僅僅一個照面就找出嫌犯,那豈不是太過神通廣大了?”秦姒笑笑,又道,“齊師爺,別再稱呼秦某為大人了吧?”
“那怎么行,一定要。否則娘子會惱了不才的!”
秦姒一臉認真地解釋:“我現(xiàn)在是無官一身輕,年紀又小,齊師爺老揪著大人大人地叫,那不是折壽就是嘲諷于我了?”
齊云天搖搖頭,想想確實也是這道理,便沒有再堅持,連秦姒要求他走在前面,也欣然同意。眾人先是見他待秦姒是小心恭敬,如今又頗有些帶挈小弟的模樣,略感不解,卻也對秦姒少了份提防。
待得一切按照秦姒事前交代的那樣分配妥當,齊云天在她的暗示催促下,提出想入谷家莊一見天朝太子,誰料那四名糧官面有難色,似是不愿答應。
“這……我等都是莊內(nèi)普通臣官,無權(quán)引見?!?p> 秦姒暗笑,難道還有特殊臣官么,這什么職稱???
齊云天倒是不介意:“那,不才自行前往也可!”
對方支支吾吾,半晌又拋出一個說法來:“實不相瞞,是莊內(nèi)主事大人有事,離莊兩三天,臨行前囑咐,讓監(jiān)國大人不要見任何莊外之人……”
主事大人?
東宮會請誰做主事,除了即墨君,秦姒不作他想。
管事的都能有事出門幾天,這邊的又照常公務,看來雖然外有強敵內(nèi)有細作,這莊里的生活倒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呢,秦姒越發(fā)地想毆打東宮了。
※※※
奇怪,怎么耳朵燥熱難降?東宮捏捏雙耳,起身一路小跑去開了窗戶,原本皇后是不讓他這樣浪費的,但最近莊里只缺糧食不缺碳薪,這燒爐子開窗的壞毛病也就隨他去了。
東宮趴在獸皮墊子上,埋怨著:“不過是派去混在本地轉(zhuǎn)運使中,購買糧草儲備萬一,為何那幫子人,這么久都沒有回來?啊,子音也遲遲不見回轉(zhuǎn),莫非他要攆那青少俠攆到長州去?”
長州是阿青的老家,名義上,也是秦姒的籍貫地。
東宮想到奸細的事情,雖然不至于針芒在脊,但至少也心里存有疙瘩,他就著墊子翻了個身,不慎移到毛皮之外冰涼的席面上,急忙收回手來。
順便拈回半張朝廷布告。
這是莊內(nèi)人出去采買時候看到的,趁人不注意,揭了就跑,獻給東宮觀看。布告上言明全境通緝某某人,通報消息者有賞,捉拿送官者重賞,生死不論。那畫像儼然就是秦斯的面孔沒錯。
東宮今晨已經(jīng)看過一遍,但就手再讀,仍是禁不住笑意。
啊,不對,四姑娘現(xiàn)在逃出來,時時身處險境,他應當要擔憂才是??墒?,他還是滿心歡喜,不自覺地往門口張望,彷佛四姑娘隨時會出現(xiàn)在面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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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之一王爺?shù)那翩?p> 專欄作者:瀟湘紫瓶
書號:1099128
她柳翩躚本是金龍皇朝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敘情樓四大花魁之中的舞魁,唯一的心愿就是做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在新婚的洞房花燭之夜,竟迷迷糊糊的和將軍的好友本朝最負風liu盛名的五王爺龍遠翔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