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找我?”
在星斗大森林邊緣小鎮(zhèn)的一個酒店中,趙無極從二樓一躍而下,面色陰沉。
“蓋茨,把他們帶到房間去?!壁w無極并沒有用正眼去瞧那葉知秋。
他不配。
蓋茨抬頭,與趙無極對視。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現(xiàn)在!立刻把小白他們帶到房間去!”趙無極強忍住怒火,但也釋放出了一道魂力波動。
很強的魂圣!
葉知秋在一旁瑟瑟發(fā)抖,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我知道了?!鄙w茨閉上了眼,深呼了一口氣,片刻之后,再次睜眼,平時那隨性的笑容逐漸回到臉上。
“趙老師,那這邊就你來應(yīng)付吧,我?guī)麄兩先?。”嘿嘿一笑,蓋茨變身成二師兄形態(tài),將戴沐白幾人放在鈀子上,扛了上去。
在他之后,小舞三人相互對視,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神交流之后,也隨著蓋茨走到樓上。
“現(xiàn)在,談?wù)勗趺唇鉀Q吧?!壁w無極坐向身旁的椅子,同時釋放出一道威壓,直接將蒼暉學(xué)院那幾人嚇得跪了下去。
“前,前輩,您看,您看這事?”葉知秋壯著膽子說道,同時上前幾步,為自己的學(xué)生分擔了大半壓力。
“我看?你要是讓我看,那可不好辦!”趙無極穩(wěn)坐如鐘,沒有絲毫放過對方的意思。
此時雙方的實力差距已經(jīng)明顯展示在路人眼中,沒了心心念念的魂師對戰(zhàn)的場景,再加上趙無極那兇悍的長相,幾乎將在場看戲的人都嚇走。
老板心里苦啊,他們家都是吃完再付魂幣,這樣一來,自己這三天的生意算是打了水漂。
但他也不敢說出口,這位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自己的學(xué)生被揍成那個樣子,肯定還在氣頭上,若是一個不高興把自己這店給砸了,那恐怕就得是三個月的生意白做了。
“在下出來得急,帶的金魂幣不多,這是一千金魂幣,您數(shù)數(shù),看看能不能放我們走?!比~知秋從手指上的魂導(dǎo)器中拿出一個布袋,顫顫悠悠的雙手捏著袋子口遞了過去。
“一千?不太夠啊。”趙無極也不客氣,拿到手里象征性的掂了掂,緩緩說道。
“那,那放我的這幾個學(xué)生回去可以嗎?我動的手,我來承擔后果?!比~知秋立刻回答。
這話一出,引得他身后幾個學(xué)生甚是感動。
“你也算是個好老師?!壁w無極起身,“本來這事,就是我的學(xué)生挑起來的,這樣吧,你把你手上的魂導(dǎo)器給我,我就放你們走。”
“這……”葉知秋一時語塞。
“放心,只要那個魂導(dǎo)器,里邊的東西我不要?!壁w無極說著,伸出了那寬大的手掌。
“謝謝前輩放在下一馬。”葉知秋摘下魂導(dǎo)器戒指,將其中的東西放到一個學(xué)生的背包內(nèi)。
也沒多少,只是些生活用品,幾個小徽章,以及一塊令牌。
接過戒指,趙無極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卻看到蓋茨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趙老師,小三他們已經(jīng)安頓好了。”蓋茨微微鞠躬。
“嗯,知道了?!贝藭r的趙無極心里有千萬句話想問出來,但是礙于場合,只得作罷。
“趙老師?!鄙w茨攔下了一只腳踏上樓梯的趙無極,“小三他們雖然傷的不重,但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程?!?p> “哼!”
你覺得他們會受傷是誰的錯?如果不是你帶頭縮著,以你們八個人的實力,會被這只大王八傷成這樣?
當然,趙無極只是冷哼一聲,后邊的都沒有說出。
看了蓋茨一眼,他走向酒店門口,不知去往了何處。
“店家!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挑的事,這是兩百金魂幣,應(yīng)該夠補償你的。”蓋茨拿著一袋金魂幣,靠近了躲在角落全身顫抖的酒店老板。
看著那個袋子,酒店老板想要伸手,卻被心中的恐懼摁了回來。
“沒事,趙老師人還挺好的,不然,剛剛也不會放走那只大王八?!鄙w茨強行拉出老板的手,將袋子放在手心。
隨后轉(zhuǎn)身上樓。
看著手里的袋子,酒店老板習(xí)慣性的掂了掂,瞅了瞅自己酒店的二樓,又看了看趙無極遠去的方向,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扶著墻站了起來。
不出半個時辰,趙無極像是抓雞仔似的,一手一個,拎著兩個魂師找到了戴沐白他們的房間。
“給他們治療!”將手上兩人放下,趙無極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戴沐白四人被蓋茨分到了兩個房間,他自己又開了一間單人間。
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唐三四人面前。
唐三他們本就傷的不重,再加上兩個治療魂師的徹夜努力,第二日中午,他們便能夠下床走動。
四人結(jié)伴來到酒店大廳,此時的大廳只有趙無極和蓋茨四人。
經(jīng)過昨天那件事,附近已經(jīng)傳出了這家酒店來了個狠角色的消息,沒有人敢再前來吃飯住宿,就連酒店老板,也在與蓋茨交代兩句之后,逃離了這里。
“吃點東西吧,這的老板都跑了,就留了幾個廚子在后廚,免費給我們做飯?!鄙w茨端著碗大口扒拉著,看到唐三四人過來,含糊不清的說著。
“你還有臉吃!”看到蓋茨若無其事的樣子,馬紅俊瞬間怒發(fā)沖冠。
物理上的怒發(fā)沖冠,他那原本正常的發(fā)型立了起來。
“我咋了?”蓋茨頭也不抬,享受著這頓午飯。
“咋了?我老師說過,不敢惹事是庸才!不需要你惹事!就讓你幫我們一把都不來?!”馬紅俊繼續(xù)咆哮道。
“同樣的話,你昨天已經(jīng)說過了。再者說了,你們?nèi)堑氖?,為啥我要去拼命?”蓋茨放下手中碗筷,笑著看向馬紅俊。
“你!”馬紅俊被他嗆到,不知如何反駁。
“你之前自我介紹逃跑系魂師,真不愧對這個臭名。”戴沐白接過話茬,“果然是個放棄隊友,只會逃跑的慫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蓋茨身上。
朱竹清原本冰冷的臉上,在聽到那幾個形容詞之后,立刻攀上一股難以抑制的厭惡。
“你們犯下的錯,為什么要別人去分攤后果!”蓋茨起身,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如果是別人招惹你們的麻煩,二話不說,我就會頂上去,再不濟,也會帶著你們逃跑!但是昨天那件事呢?”
“昨天……”戴沐白自知理虧,不知如何辯解。
“那是你們主動去招惹別人,是你的責任!既然是你的責任,憑什么讓別人承擔后果!”蓋茨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如果是我惹的事,就算要拉上隊友,也不會讓他們?yōu)槲移疵?!能跑,就一起跑,不能跑,就讓隊友跑!?p> 這話讓戴沐白失去了與其對視的勇氣,下意識間,瞥了一眼朱竹清,卻看到對方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蓋茨,眼中似乎閃著小星星。
“院長說過,不敢……”見我方辯友敗下陣來,馬紅俊想要將主動權(quán)拿回自己手中,卻被打斷。
“再說就是第三遍了,我承認院長有些話是對的,但我堅決不認同這一點,不敢惹事是庸才?明明是沒事找揍是蠢材!”蓋茨的眼中,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惹的人是咱們史萊克承擔不下的人物呢!”
“怎么可能!趙老師可是個高階魂圣。”奧斯卡回應(yīng)道。
“魂圣?在封號斗羅面前,魂圣又算得了什么呢?”面對奧斯卡,蓋茨語氣稍稍緩和。
比起那兩個淫賊,他對奧斯卡的好感明顯翻了幾番。
“你以為封號斗羅是大白菜?偏地都是?”馬紅俊切了一聲,對于蓋茨的說辭不屑一顧。
沒有回應(yīng)他,蓋茨只是默默的瞪著對方。
馬紅俊被蓋茨瞪得心虛,立刻調(diào)轉(zhuǎn)話題,“即便是封號斗羅,我相信趙老師也不會膽怯如你,他在十幾年前可是與武魂殿結(jié)下梁子,從數(shù)個主教手中逃掉的真男人!”
說著,他看向趙無極,望著對方微微點頭,他又有了底氣。
“那是十幾年前。如果是現(xiàn)在,請問趙老師您還會去招惹武魂殿嗎?”蓋茨將那無神的雙眸轉(zhuǎn)向趙無極。
“當然!即便是現(xiàn)在,趙老師仍舊勇猛如初!”馬紅俊仰起了腦袋。
但是,回應(yīng)他的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趙無極也想說出如此豪言壯語,但是自己的良心卻讓他的話,流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當年,他年輕氣盛,一心只為在魂師屆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再加上當時孤家寡人一個,才敢為了名聲挑釁武魂殿。
如今,他歷經(jīng)滄桑,看明白了人世的很多事情,心中想著的是學(xué)院的興衰,是老伙計們的生活,是學(xué)生們的安危,他死了不要緊,若是害了學(xué)院師生,那他可真的死不瞑目。
此外,昨天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保不齊會有武魂殿的人前來查看,如果武魂殿因為當年的事把自己抓走了,自己不要緊,這幫沒成長起來的天才怎么辦?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像當年那樣,說武魂殿這不行,那有錯。
“其實?!痹镜募澎o被唐三的聲音打破,“昨天被教訓(xùn)一番,也不一定是壞事,咱們吃一塹長一智,而且,經(jīng)過昨天的實戰(zhàn),我好像升到了三十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