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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雕琢的時光

(四十四)奇怪的婚禮

歲月雕琢的時光 槐崖 4672 2014-08-07 03:18:45

    當(dāng)然,婚禮也算是邁向人生大事兒中的很重要的一部分,不會就這么輕易的結(jié)束!就算新郎新娘愿意,別人也不會這么干?。∷麄兙褪且Y(jié)婚的人銘記這一天,知道結(jié)婚的艱辛,才不會想到輕易的分舍!

  車沒開多遠(yuǎn),李彬蔚就抱著楊海的胳膊,撒嬌的倚在他的胳膊上,一口一個“老公”的叫,一聲比一聲膩人。

  楊海微微笑說道,“媳婦兒,你老公開著車呢。”

  李彬蔚兀自抱著楊海的胳膊不放,“我就要,我就好嘛,親親老公?!闭f著李彬蔚就在楊海臉上“啪”的一口,直接當(dāng)林墨然和夏香艾是空氣,他倆聽著楊海和李彬蔚柔聲蜜語,心里說不說出是什么滋味。倆一千多瓦的大燈泡,臉一個比一個紅。

  車還得很慢,因為山路相對來說比較陡,盡管走的是大路。

  林墨然暈車,暈得厲害,倚著車窗,看向外面的風(fēng)景,風(fēng)景里有著夏香艾的影子。

  夏香艾粉色的可愛裙子,白皙的手臂,林墨然和夏香艾做得很近,夏香艾的大腿清晰可見,還有淡淡的香味縈繞在身旁,聞著聞著就醉了,林墨然咽了口吐沫,不敢扭過頭去,不由自主的扇了自己一把掌,“叭!”很清脆的一聲,林墨然的手貼在臉上順勢旋轉(zhuǎn)的了一下手腕,裝作抹嘴的樣子。一邊弄一邊還心里暗罵,“又犯混了不是,該死!”心里雖是這么說,可是眼睛還是忍不住透過車窗偷偷的打量。募的出現(xiàn)一雙眼睛看著自己,林墨然心里嚇了一跳,隨即明白過來,想是夏香艾。于是揉揉頭,皺著眉,好像很頭痛樣子。林墨然慢慢的扭過頭去,李彬蔚和夏香艾倆都奇怪的盯著林墨然看,李彬蔚問道,“表叔,你沒事兒吧?”

  林墨然擠出一點笑容說,“呵呵,有點暈車,沒什么的?!?p>  “暈車,把窗子搖開,吹吹風(fēng)就好了?!崩畋蛭嫡f。

  “就是啊,我也在奇怪你怎么不開窗子,還以為你怕冷呢?!毕南惆_玩笑的說,這大熱天的,誰還會嫌涼快不是。

  林墨然撓撓頭,在車子上東摸西摸,林墨然很少坐過轎車,一時還不知道怎么開窗子。李彬蔚和夏香艾看著林墨然手忙腳亂的樣子直發(fā)笑,夏香艾說了句,“林墨然你真笨?!闭f著就上去幫林墨然搖窗子,夏香艾離窗子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間還隔著個林墨然,不可避免的碰到林墨然。只見夏香艾手肘倚著林墨然的大腿,另一只手就去搖車窗。

  孟子說:“男女授受不親?!绷帜簧钚胚@句話的道理,他幾乎沒有女生這么肢體接觸過,而且對方還是夏香艾,心不由得跳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林墨然竟然念起了段佛經(jīng),大概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又想起了段禪語,“色相是幻,人世無常?!弊詈筮B曹雪芹的“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都算上了,也不管對不對。

  夏香艾搖下車窗,看著林墨然紅著臉,深吸了口氣。夏香艾臉上飄來一抹霞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為是林墨然故意裝作不會開在車窗的樣子,好占自己便宜。夏香艾哼的一聲,又小罵了句,“流.氓!”扭過頭去,嘴角下彎,鼓著腮幫子,生氣的樣子。林墨然看見夏香艾的樣子,知道她生氣了,本想解釋幾句,只怕越解釋覺不清楚,于是當(dāng)下也不再解釋了。

  楊海聽到夏香艾的話,李彬蔚又看見林墨然和夏香艾的樣子,倆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楊海說,“小艾啊,什么時候給我找個表妹夫???”李彬蔚也附和的說道,“就是啊,表叔!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表嬸兒啊?!闭f完又哈哈的笑起來。

  李彬蔚笑著說:“還別說,我們家表叔還蠻帥的!”

  楊海也說道:“我們家表妹也挺可愛的!”

  他們的話沒說下去,夏香艾和林墨然也大概猜到他們要說什么了,兩人的臉更紅了。林墨然以為游泳那天那天是自己這輩子最困窘的一天,沒想到還有今天?,F(xiàn)在才明白,天下沒有最囧,只有更囧。

  “哎,對了,表哥,我們一會兒要干什么啊,你是不是要在大家的你面前發(fā)誓啊,”夏香艾扯開話題,楊海苦笑一聲,也不答話。夏香艾想應(yīng)該會吧,書上都是這么寫的,于是學(xué)著表哥楊海的口氣,然后說,“我,楊海!愿意取李彬蔚女士為妻,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xùn)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jié)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hù)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闭f完搖著睜大眼睛看著楊海,急切的想知道答案,雖然楊海看不見。

  楊海傷腦筋的樣子,笑著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不過今天的主角還不是我們?!?p>  夏香艾一聽,以為是楊海生氣了,怪自己和林墨然搶了他們的風(fēng)頭,所以才這么說的。

  車大概開了三十幾分鐘的時候,離楊海家還很遠(yuǎn),一輛摩托車開過來橫到楊海的車面前,把路擋了,說了句,“你們給我下來?!焙竺娴霓I車也都停了下來。楊海的車又被攔了,只是這次是楊海的親戚。

  夏香艾看這架勢,是要搶親啊,一看是三舅。隨后又來了很多人,夏香艾一看夏和昶還有徐敏也在其中,還有許多親戚朋友都圍攏過來,個個面帶嬉笑。楊海把車熄了火,伸出手,“走吧,媳婦,我們下去?!崩畋蛭荡钪鴹詈5氖?,一齊往左邊下車,右邊人比較多,楊海示意夏香艾和林墨然也下來。夏香艾和林墨然從右邊下的車,因為林墨然打不開車門。

  夏香艾和林墨然剛下車,只見人群里推搡著出來一個人,臉上黑漆漆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頭上戴的一個破草帽,衣衫襤褸,破爛不堪,還掛這一把破銹的火鉗,身上還背著幾根柴火,身上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干凈的紅內(nèi).褲,套在外面,而且看似還沒干的樣子,把周圍沁濕了一片。幾個小孩在“那人”腳下扔著鞭炮,砰!砰!直響,委實的狼狽極了。還有幾個人拿著竹條子的,站在“那人”的身后,竹條還是新弄的。大家叫新郎和新娘挽著“那人”的胳膊,夏香艾依稀的湊眉目間辨認(rèn)得出是大舅,不由得捂著嘴笑,林墨然就不知所以了,站在新郎的旁邊,夏香艾站在新娘的旁邊,旁邊的旁邊是夏香艾的大舅,大舅站在新郎和新娘之間,手挽著手。當(dāng)然,不會讓他們這么輕易的走回去的,不知誰拿來了一個破盆子,還有一截木頭叫夏香艾的大舅拿著敲,敲一下喊一聲,“我楊再剛又結(jié)婚了!”夏香艾的大舅叫楊再剛,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喊得聲音極小,這哪兒能放過去啊,有人就喊啦,“回去,退回去,這樣也算啊,這么小,全村人怎么聽得見!”說話的是夏香艾的二舅。大舅拿著手中的棒子指指,“好小子,過幾天就弄你!”二舅呵呵的笑,“那也是過幾天的事兒,今天你先過去了再說?!贝缶擞帜弥婆栝_始敲,一邊咚咚的敲還一邊喊,“我楊再剛今明天又結(jié)婚了。”一遍喊后面拿竹條子的就抽他屁股,又有人說了,“這么短的路就回去了多沒意思,掉個頭兒,沿著村喊一圈兒,免得大家不知道你今天又結(jié)婚了!哈哈,大伙說是不是?!薄笆前 贝蠹移鸷逯暗馈]辦法,他們又被人群趕著掉了個頭兒,愣是沿著村子敲破盆子,一邊敲一邊喊喊“我楊再剛今兒又結(jié)婚了!”還有人一邊抽他。許多路人也湊過來瞧熱鬧。林墨然和夏香艾看傻眼了,本來以為很浪漫的婚禮,結(jié)果變成了一出鬧劇。夏香艾還饒有興致的拿出手機,“老舅,把臉挪過來一點,我拍一張?!毕南惆拇缶伺み^頭來,樂呵呵的說,“你這丫頭,再拍,過幾天就弄你?!边@時候攝影師又出現(xiàn)了,扛著攝影機沿路拍著。

  忽然大舅的電話響了,他把盆子和棍子用一只手拿著,另一只手去摸手機:“喂!你好,我正在這里受委屈呢!沒時間,回頭我聯(lián)系你!”

  林墨然忍俊不禁的樣子,說了句,“今兒個算是長見識了。”

  夏香艾心道,難怪楊海說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原來是她老舅啊,心里笑著嘴上笑著。

  林墨然也笑著,李彬蔚說,“表叔,你別得意,下次我們也是這樣扁你的?!?p>  林墨然說道,“你敢,我比你輩分大?!?p>  李彬蔚呵呵的說道,“家族里你輩分的確算大的了,但是你難道不知道家里的習(xí)俗結(jié)婚三天不分大小么?那么多侄子侄女,等你那個時候,我們不扁你好看?!?p>  林墨然不知是哭還是笑,“那我還敢結(jié)婚??!”

  “有本事你就不結(jié)?!崩畋蛭低{道。

  夏香艾插嘴道,“你念經(jīng)那么厲害,干脆點兒出家算了?!?p>  夏香艾本是一句戲言,可是林墨然真的信以為真了,心想,看來夏香艾的確不喜歡自己,自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可是他還是忘不了夏香艾那時看他的眼神,那是喜歡么?

  夏香艾心想大舅不是一早上都沒見到人影,一出來變成這副模樣,到底怎么一回事兒呢?

  事情還得從幾十分鐘以前說起,楊海開著車還在來的路上??焓c了,大家找不到大舅,大舅媽就招呼大家準(zhǔn)備開席吃飯,結(jié)果鞭炮一響,大舅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出來了。

  剛一出來,夏香艾的姑姑就上前一把抓住大舅,其他幾個舅媽也跑過來,夏和昶玩性大發(fā),也跑過去,然后把大舅抓到門外那口大鍋前,姑媽掀起大鍋,抹了一把鍋底灰就往大舅臉上蹭,然后又找來一個破草帽,一身破衣服叫大舅換上。夏和昶就在大舅的衣服上掛了幾根柴火,二舅一看沒花樣怎么行啊,跑去找內(nèi).褲,結(jié)果找了半天沒找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個樓頂?shù)闹窀蜕厦鎾熘粋€,是剛洗的還滴著水就被他拿走了,然后叫大舅穿上,一邊弄大舅還一邊喊,“老三,去!別讓楊海那小子把車給開過來了,開過來就沒得玩了?!比碎_著摩托車就去了,大舅哭喪著臉,說道,“我聽到鞭炮響了,還以為你們都吃飯了,結(jié)果跑出來就被逮了”,鞭炮一響就表示要開席了。

  二舅說,“哪能啊,哪兒那么容易就把你放過去?!?p>  后來的事情就是三舅攔車,然后大舅被抓這游街示眾,還好村子不是很大,不過也走了快一個多小時。

  最后游完了,大家這才回去開席吃飯。

  李彬蔚脫掉婚紗,換了一身紅色旗袍走出來,林墨然不知道坐哪兒,想跟夏香艾坐吧,可是心想她厭煩自己,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李彬蔚看見林墨然還站著,走到林墨然身邊,“怎么,表叔,還不去吃飯,找個地方坐啊?!?p>  林墨然撓撓頭,“我不知道該坐哪里?!?p>  李彬蔚環(huán)視了一周,“你就坐那里吧。”李彬蔚指著夏和昶還有夏香艾的幾個舅舅所在的桌子。

  林墨然走過去,不好意思的坐下,因為那里年紀(jì)最小的就是他了,在那里明顯的有些不合群。

  夏和昶遞拿著啤酒開始分,一人兩瓶啊,到林墨然的時候,林墨然直擺手,“算了吧,叔叔,我不喝酒?!?p>  夏和昶拿著兩瓶酒放在林墨然的面前,“不喝這就是不給面子嘍。”

  林墨然知道這是夏香艾的父親,也不好拒絕,但是這還沒完,只聽得夏和昶說,“喝完這兩瓶啤酒,咱再來白的?!?p>  夏香艾的舅舅說,“好啊,都說你老夏喝酒厲害,咱今天比比,看誰先趴下?!?p>  林墨然一聽還要喝白的,說道,“叔,那這樣,我喝一杯白的就算了吧,這啤酒我就不喝了?!?p>  夏和昶說道,“我這兒也沒杯子啊,只有碗?!?p>  “那一兩也行啊。”

  “我這兒也沒酒筒子啊?!毕暮完普f道。

  這分明就是刁難林墨然嘛,林墨然心想該不會是夏香艾的父親誤會他和夏香艾什么了吧,故意這樣來弄自己,林墨然哪兒知道,夏和昶在酒桌子上對誰都一樣,只認(rèn)酒,不認(rèn)人。夏香艾的二舅笑道,“小伙子,酒量要練練嘛。”

  林墨然心里暗暗叫苦,練,怎么練啊。什么看誰先趴啊,明就我先趴啊。

  菜上來了,筷子開沒動,酒瓶子舉了好幾回。林墨然喝了三口,后在來的幾分鐘里一直沒碰酒,吃了點兒菜。酒勁上來了,林墨然腦袋感到脹痛,耳根子發(fā)熱,整張臉通紅,垂著腦袋,一抬頭把夏和昶嚇了一跳,笑道:“才喝幾口啊,臉就紅成了這樣,”夏香艾的幾個舅舅也在笑,“小伙子,還不行??!”

  林墨然喝了點酒,倔勁又上來了,拿著酒瓶子咕咚咕咚就喝完了一瓶,第二瓶才喝幾口,林墨然就醉得差不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了聲,“大家慢慢吃,我先走了?!毕暮完票緛砭褪呛退_玩笑,也沒打算難為他,點點頭,繼續(xù)喝酒。

  他看到夏香艾正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兩人又說有笑的,夏香艾挽著那女生,那女生顯然是腳受傷了,一瘸一拐的。那女生看見林墨然,“誒,表姐,你說那男生是誰啊,還蠻帥的!喝了酒還有點兒小可愛!”

  夏香艾手指指那女生的頭:“帥什么帥!又犯花癡了不是,他就一小和尚,難不成你也要出家當(dāng)尼姑啊!

  林墨然沒聽到她們的對話,顫顫巍巍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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