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兩人一路朝北門行去,路上二頭一個勁兒的抱怨為什么不好好教訓(xùn)一頓那幾個小混混。
楊休搖搖頭,對二頭說道:“教訓(xùn)了他們有什么用?他們心里只會更加記恨,然后變本加厲的做壞事,這些小混混就是這樣。你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不過你要是繞了他一次,而且讓他們記住你的可怕,那他們就會一直忌怕你,不敢在亂來了?!?p> 二頭是懂非懂的點點頭,楊休笑了笑沒在多說,這些小混混跟二十一世紀的小流氓一樣。他們的本質(zhì)都是膽小怕事,但卻又叛逆。你把他逼急了,那他就會叛逆。不過你給他們一條出路,那他們就會怕你。
而且那老乞丐也怪可憐,楊休雖然同情,但這個年頭乞丐太多了,不能自己見一個收留一個吧?所以只能盡力而為,讓那幾個小混混照顧一下。
楊休二人在北城門繞了一圈,也沒見到宴卿的影子,二頭說道:“當家的,宴先生說不定已經(jīng)回客棧了,這天也不早了,我們回去看看吧?”
楊休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jīng)西斜,或許兩人是走岔了,宴卿早就回客棧也說不定,點點頭道:“好,我們回去看看吧。”
兩人回去的路上,途徑王府門口,見到老乞丐和那幾個混混已經(jīng)不在了。問過那揭發(fā)小混混的商販,知道自己等人走后,那幾個小混混沒有去報復(fù)那商販,而且還背走了老乞丐,并沒有再欺負他。楊休還知道,那幾個小混混就住在餛飩攤后的小胡同里。
楊休并沒有再去找那幾名小混混,有了中午的教訓(xùn),而且自己還嚇唬他們說會不時的去王府侍衛(wèi)那打探情況,量他們也不敢在為非作歹了。和二頭在街上買了點當?shù)氐男〕?,回到客棧?p> 這時還沒到晚飯的點,客棧的大廳里很冷清,到了樓上楊休先回自己和宴卿的那間房,房內(nèi)并沒人,而且也不像是有人回來的意思。
他這邊一開門,隔壁的黑牛就聽到了動靜,出來見是楊休兩人回來,說道:“大當家的回來了阿,哎?宴先生呢?”
楊休心里一沉,問道:“宴先生一直沒有回來?”
黑牛點點頭,說道:“是阿,我還以為當家的遇到宴先生,又到外面做什么去了呢?!?p> 楊休這下心里可有些急了,宴卿出去快有一天了,竟然還沒有回來,會不會遇到什么麻煩?北門自己也去過看了,并不是像有大事發(fā)生過阿,那這宴卿能去哪?
“當家的,我們要不再等等吧,宴先生那么聰明,遇到什么事也有辦法解決的?!倍^見楊休焦急,在一旁勸道。
楊休沉著臉,點點頭。宴卿那么聰明,應(yīng)該不會出事,可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三人正在擔心著宴卿,就聽客棧樓下傳來陣陣的吵鬧聲。
“怎么了?”楊休皺著眉頭,心里本來就煩,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吵鬧。
黑?;氐椒块g里,從窗戶朝下面看去,他這邊的窗外正好是客棧的中院。
“當家的,是天禧班那群人,好像是……羅靜兒不見了?”說著說著,黑牛自己也帶著一絲疑惑,人怎么能不見了?
“哦?”聽到羅靜兒,楊休心里再次一沉,自己還指望著羅靜兒攀上代王這棵大樹呢,在這關(guān)鍵時刻羅靜兒不見了,要是她們當天的刺殺計劃有了什么變故,自己豈不是要跟著遭殃?
楊休忙到窗戶前朝下面看去,就見天禧班的班主幾人,正跟客棧的伙計打聽著,有沒有見到羅靜兒。看這情勢,這天禧班的人好像并不知道羅靜兒是那個什么教的人,羅靜兒只是自己潛伏在這里罷了。
“羅靜兒怎么了?”二頭湊到窗戶前探個頭遙哪瞅著,他和蛙子一樣,心里一直惦記著羅靜兒那妖嬈的身段呢。
“好了好了,別惦記著那小妖精了,你還是想想宴先生他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吧?!睏钚輿]好氣的看了二頭一眼,這家伙身手到是不錯,就是腦袋木訥一些。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個從牛心山逃下來的弟兄,哪個都不是孬種阿。
楊休三人在客棧中等到了晚上,直到吃過了晚飯,宴卿兩人還沒有回來。心里煩亂的楊休又來到三樓的圍欄上,看著外面的街道上,行人漸漸稀少,宴卿如果不回來,他這一宿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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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亮被一抹烏云遮住,大同南城門外一片漆黑。
“阿…”一聲女人的驚呼聲想起,聲音不大,似乎是刻意壓制著。
“怎么樣?”在黑暗中,宴卿那細長的雙眼特別明亮,回過頭問道。
羅靜兒一手拎著把出了鞘的劍,另一只手捂著拿劍的手臂,在她那手臂上正有一道口子不住的流著血。
“還好,我們就快到了。”
在前面城墻下不知道找些什么的蛙子,從枯草中潛伏回來,悄聲問道:“你確定是在這里?我都找了一大段的城墻了,根本沒有什么記號?!?p> “蹲下!”宴卿猛然輕呼一聲,三人同時蹲下身子,在城墻上方,正有一隊巡邏的官兵打著氣死風燈籠經(jīng)過。這大同的城墻實在是太高了,城上打著燈籠根本照不到下面,所以這隊官兵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腳下正潛伏著三人。
等巡邏的官兵走遠后,羅靜兒才小心的抬起頭,說道:“沒錯的,我記得很清楚,應(yīng)該就在附近,你在仔細找找?!?p> 蛙子撓撓頭,這大黑天的也不能用火把,想在這城墻上找到一塊畫著的記號實在太難了??梢遣徽业脑挘约旱热司瓦M不了城。看看宴卿,見宴卿沖自己輕微點點頭,只得回去繼續(xù)尋找。
等蛙子走后,羅靜兒滿臉感激之情的對宴卿道:“小女子羅靜兒,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了?!?p> 宴卿笑的很隨意,說道:“羅老板不要客氣,宴某也聽過羅老板的戲,要是羅老板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世間豈不少了一位大家?”
“先生說笑了,小女子只是一個戲子而已?!绷_靜兒看上去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伤堑拖氯サ难壑校瑓s閃過一絲厲色,對今日在北城外偷襲自己的那一行人充滿恨意。心想要不是遇到這位先生相救,恐怕沒等自己去刺殺代王,自己就得先死在這大同城外了。
“找到了!先生、找到了!”蛙子興奮的小聲歡呼著,在枯草中嘩啦嘩啦的跑了過來,手里還拎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宴卿看看蛙子手里黑乎乎的繩子,以及上面那個大鐵鉤,有些擔憂的問道:“羅老板,你確定這不會被官兵發(fā)現(xiàn)?”
羅靜兒點點頭,神色有絲猶豫,不過還是說了出來道:“不瞞先生,我們曾用這個辦法,在夜里進城過很多次,這里是大同南門,不比北面,所以這里官兵的巡邏不是很密集。只要等一批官兵巡邏過去后,下一批要很久才能到,趁這個功夫進城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p> 宴卿點點頭,他心里知道這羅靜兒的身份,所以也并沒有傻乎乎的去問,你們?yōu)槭裁创蟀胍惯€要進城。所以聽她這么一說,反而覺得現(xiàn)在進城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畢竟她們肯定是這么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