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暫時放下和小蝶打招呼的想法,與元彪兩人跟著斥候回到隊伍最前面。
“將軍,前方發(fā)現(xiàn)兩路探兵,從穿著上看都是我大明官兵,但兩路卻非一伙。”孟元將前面斥候探聽的情報說與楊休。
“兩路官兵?他們在打探什么?”楊休心下的不安更加強烈了,他感覺自己就要抓住什么一樣。
“都是沖著東南面來的,沒有要繼續(xù)前行的意思,兩方各占據(jù)一面,不時有游騎成扇形四處游走。”
“東南?東南……”楊休低聲念叨著,猛然間抬起頭。東南?東南方向不就是京城嗎?難道這兩路探哨都是沖自己來的?
“元大哥,你跟斥候隊走一趟,看看可否有我貓兒莊的弟兄!”
“好嘞!”元彪應(yīng)了一聲,與回來報信的斥候一起朝前方趕去。
楊休的心中生氣一股煩躁之火,這幾天總有不安的想法在心頭縈繞,抓也抓不住,趕也趕不走。前面兩路官兵都是沖著京師的方向,難不成真是為了自己?可是沒道理阿,如果說是接自己的,那不應(yīng)該隱藏起來,更可況為什么是兩路人馬?
不多時,前去打探情況的元彪趕了回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人,離的太遠楊休也看不清楚。
“止元,出大事了!”元彪不及趕到楊休身前,變焦急的大喊道。
楊休心下咯噔一聲,自己的感覺靈驗了。
“元大哥,出什么事了?”
元彪停在楊休身前,一指身后跟來那人道:“讓狗剩和你說!”
“狗剩?”見得跟元彪回來這人,楊休大驚。狗剩是一直跟著他的晉北流寇老弟兄,他不在貓兒莊怎么跑這來了?
“大人,情況緊急狗剩就撿要緊的說了?!?p> “前一陣有斥候報,在貓兒莊北面草原發(fā)現(xiàn)韃子蹤跡,宴先生雖然不怕韃子能攻破貓兒莊,但卻怕韃子離的近了會印象貓兒莊的經(jīng)濟,于是與蛙子頭領(lǐng)率軍前去阻擊。”
“不過在宴先生帶著大軍出去阻擊韃子期間,貓兒莊又發(fā)生了變故。二頭頭領(lǐng)不知道為何打了總督衙門的參軍,將一眾人等吊掛在城門前一夜,惹的林部堂大怒之下派劉漢將軍摔七千余人前來捉拿二頭頭領(lǐng)。不過二頭頭領(lǐng)沒有束手就擒,與劉漢將軍僵持了起來,現(xiàn)在劉漢將軍的七千大軍已經(jīng)圍了貓兒莊五天了!”
“什么!”楊休聽了狗剩的匯報頓覺眼前一黑,事情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二頭為什么要吊打總督衙門參軍?
不對,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就算二頭打了總督衙門參軍,林瑞生也不會派人來圍剿貓兒莊阿,貓兒莊可是大明朝自己的領(lǐng)土,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這要是皇上知道,不得活剝了他林瑞生的皮?
有這么眼中的后果,林瑞生一定不會不知道,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參軍,就冒著生命危險去和二頭賭氣,這里面一定有事!
“止元!”元彪見楊休身子一晃,忙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睏钚葑鹕碜?,面色凝重的道:“宴先生在哪?”
“宴先生在貓兒莊北20里,大人沒有回來宴先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潛伏著等待大人?!?p> “好!”楊休贊賞的點點頭,幸好自己身邊還有宴卿這么個能人,要不然自己可真的要完蛋了。
“不管事情如何,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為貓兒莊解圍。狗剩,你速速回去傳令宴先生,讓他南下貓兒莊,在莊外總督衙門軍營北面扎營。我會率軍在南面扎營,這樣一來宴先生,我、還有貓兒莊會形成三面合圍之勢,就算他們?nèi)硕嘁灿幸粦?zhàn)之力!”
“是!”
送走了狗剩,楊休回過頭,發(fā)號施令道:“孟將軍,你摔百名弟兄留下,與移民百姓緩緩朝貓兒莊前行。元大哥,摔其余人等,隨我疾奔貓兒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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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密集沉重的戰(zhàn)鼓聲一波波響起,仿若十幾天前那場暴雨中的悶雷一般,震人心魄。在如此浩大磅礴的戰(zhàn)鼓聲中,地面開始微微的顫抖,站在地面上的人會感覺自己的腳下傳來陣陣的酥麻感。
青子站與城樓之上,面色一片凝重,望著總督衙門軍營里人頭攢動,一片肅殺之氣。自己面前女墻掛著的長弓,伴隨著密集的鼓點,正在不停的跳動著。
“將軍……他們要開始攻城了?”一旁的親兵站在青子身后,臉色有些蒼白的輕聲問道。
“怎么,你怕了?”青子頭也不回,沉聲問道。
“不、不……屬下不怕!”
青子在心中默默嘆口氣,他說不怕說的很用力,但明顯能感覺到,那是色厲內(nèi)茬,他心中……怕得狠。
不只是他一個,想必整個貓兒莊內(nèi)的官兵都和他一樣。畢竟他們才剛當兵不久,也沒訓練多長時間,再加上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敵人人數(shù)又眾多,不怕都怪了。
“曉諭全軍,在城內(nèi)墻下集結(jié)!”青子冷若冰霜的道。
“是!”
貓兒莊北山,蛙子滿臉污泥,身上衣甲破敗不堪,腳下一出溜險些從山上滾落下來,還好他及時抓住一旁的大樹,這才幸免于難。不過他這一下自己雖然沒掉下去,但很多山石確實嘩啦啦滾落而下,這里已經(jīng)離山下不遠了。
“什么人?”
北山山下就是貓兒莊的重地,器械作坊,所以這邊的守衛(wèi)非常嚴,聽到這邊的異象守衛(wèi)的官兵頓時嘩啦啦圍了過來。
“我,是我!”蛙子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頓時心中大喜。
“阿?蛙子頭領(lǐng)!”
這些守衛(wèi)器械作坊的官兵,都是以前晉北流寇的弟兄,器械作坊是重地,所以楊休特別安排信得過的弟兄來守,所以雖然此時二頭滿臉污泥看不清相貌,但還是被這些家伙一眼認了出來。
“蛙子頭領(lǐng),你不是隨宴先生打韃子去了么,怎么在這?”
“快,帶我去找二頭,快!”蛙子幾天來一只在大山中盤旋,就為了能夠繞道貓兒莊后邊。這連綿的大山中老樹盤恒,各種毒蟲荊棘實在不好走,他帶回來的那些親兵全都倒在了半路,就他一個人堅持爬了回來,此時早已虛脫了,但情況緊急,他必須要在二頭再次犯下錯事前阻止他!
“快,背蛙子頭領(lǐng)去見二頭頭領(lǐng)!”幾名衛(wèi)兵忙上來背起蛙子,朝著守備衙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