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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紅書坊

執(zhí)掌督察

墨染紅書坊 畫上眉兒 2205 2008-09-09 20:59:16

    方遂墨接過玉佩,卻將他的手在掌中輕輕捏住,憐惜道:“你的手仍舊是這樣冷,都快冷到我的心里去了?!?p>  方綺墨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容宿霧乘機(jī)抽回手,看向廳中陌生的少女面孔,疑道:“這位是?”

  “是舍妹綺墨,恐怕你不曾見過?!狈剿炷卮鹪挘抗鈪s一直盯著容宿霧的臉,不曾移開過。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讓閱人無數(shù)的他無法忘懷。恨不能,恨不能……方遂墨還在暗自凝思,冷不防聽容宿霧咳了一聲,倏然心頭一緊,仿佛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這聲咳嗽弄得焦躁不安,巴不得拿自己的心口去暖他。

  只聽容宿霧淡淡道:“不知道公子爺這番來放鶴州,是為的何事?”

  方遂墨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放鶴州的真正意圖,不由斂正心神道:“據(jù)查,放鶴州經(jīng)營了一批影射朝政的書籍,圣上龍顏大怒,特派我前來督察放鶴州的制書出版?!弊怨乓詠恚批Q州本就應(yīng)該有朝廷的人前來監(jiān)管。最近這幾十年,朝政清明,民生也富裕,皇帝樂見此事,自然將州縣的管制也略略松懈了下去,竟叫他們自由執(zhí)掌其間諸事。

  容宿霧不動聲色,追問道:“那么公子爺是要如何督察呢?”

  方遂墨卻守口如瓶,回敬道:“那就看宿霧你想我如何來督察了……”言下之意不乏曖mei。

  方綺墨裝作沒有聽見,在前廳中隨意瀏覽了幾本書籍,順口問道:“容軒主可認(rèn)識一位姑娘?”

  “哪位姑娘?”

  綺墨看了哥哥一眼,笑道:“就是流沁坊的一位姑娘,眉眼長得十分清秀可人,乍一眼看上去與平常的姑娘無異,仔細(xì)看來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p>  容宿霧覺察到了綺墨的眼神,自知她是替方遂墨求問的,他不妨做個(gè)順?biāo)饲?。于是道:“那位姑娘喚做暗香,是流沁坊邀去寫書的?!?p>  “看不出來,她竟是位才女!”綺墨笑道,將眼神遞與方遂墨。

  暗香的眼皮跳了一跳,她用手指輕輕壓了一壓,仍然突突亂跳。她并沒有忘記今日早晨在前廳中聽見的話。裴公子要向顏姑娘提親,難怪那日顏姑娘還問了她,是不是與裴嵐遲訂過親,否則,為什么總是他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她也出現(xiàn),就像是他身邊的一個(gè)影子。初以為那只是一句玩笑話,卻不習(xí)得原來顏姑娘是來試探她的。

  是了,若真要說什么門當(dāng)戶對,郎才女貌,他們倆還真的就是用多少張嘴也挑剔不出由頭來的般配!

  她拿了本書隨意翻看,幾乎每一頁的紙上,都有男男女女傾訴愛情,都有寫不完道不盡的纏mian情話,才子佳人,花前月下……暗香懨懨地將書丟在一旁,歪著身子臥在榻上,一絲精神也沒有。這幾日她心情不佳,倒把那習(xí)文的事情擱下來了。書也懶得看,筆記也懶得做,更何況夫人早晚忙著應(yīng)酬,而裴嵐遲早晚不見人影,她像個(gè)闖進(jìn)陌生人家中迷路的女子,無比尷尬。

  若是裴嵐遲娶了顏姑娘……那么繼續(xù)呆在流沁坊有什么意義呢?繼續(xù)拿那個(gè)為姐姐報(bào)仇的借口留下來嗎?暗香咬著帕子,不知如何是好。她又想起容宿霧那天在自己耳畔輕聲說的那句:“不如來抱鶴軒做我的寫手如何?”

  她立即又否定掉了這個(gè)會讓自己處境更為尷尬的提議。回去?且不說自己的才華稍遜一籌,底氣不足,就是問晴攝雪那兩個(gè)厲害到家的姑娘,她一個(gè)人是無論如何無法招架得了的!再加上姐姐的死八成與容宿霧有關(guān)系,這等仇深似海的人,怎么能與之共處?暗香咬了咬牙,又坐回去繼續(xù)研讀那些堆成了山的書。

  她的處境,是不允許有一絲一毫懈怠的。

  想繼續(xù)呆在裴嵐遲的身邊,不能用美貌,便要用才學(xué)。暗香喚了釀泉一聲:“磨墨?!?p>  正在一旁打盹的小丫頭釀泉一聽這句話,慌忙站起了身,一面揉眼睛,一面尋來了暗香常用的文房四寶來,這才哈欠連天地開始研磨了起來。

  暗香一面細(xì)細(xì)讀著文中的句子,一面記錄。間或有心得體會,往往一揮而就。似乎沉浸在書香墨坊之中,俗塵中的煩惱也逐漸在筆墨游走間淡忘了起來。暗香不記得哪個(gè)人告訴過她,唯有多讀多寫,才能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

  習(xí)文之路本就艱難,她并非像其他人一般,不過是出過一本書便沾沾自喜,恍然有盤古開天的偉岸功績,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本書是自己所作,巴不得在放鶴州的城中央大吼三聲“我出書了”來敬告天下人。

  可是,連放鶴州的一條狗都能夠握爪題字,何況人乎?

  四大書局中為首的抱鶴軒,也公然以捉刀為賺的手段,雖然名聲在外,卻與那些為功利而寫作的人沒什么區(qū)別。

  暗香一面憤然地想,一面在筆記中抒發(fā)自己的不平之氣。

  這一路寫下來,連時(shí)辰都忘記了。

  “夜深了,姑娘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不如吃點(diǎn)東西去休息吧?!贬勅p輕提醒她。

  “什么時(shí)辰了?”暗香晃了晃渾身酸痛的胳膊,問道。

  “已經(jīng)子時(shí)了?!贬勅膊蝗菀?,一直陪伴在她的身側(cè)。

  暗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覺得腹中饑餓,剛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已經(jīng)麻了,“哎喲”一聲跌坐在椅子上。釀泉忙上前來幫她按摩。

  “扶我去門外走一走吧。緩過來就好了?!卑迪愕?。

  清冷的夜空中,疏疏離離的掛著幾顆星。不見月的蹤影,卻平白覺得寂寥的夜色也十分美妙。暗香慢慢地走,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也許流沁坊的人都睡下了。

  “姑娘,你聞見什么味道沒有?”釀泉悄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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