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可惜他穿越的時候是在執(zhí)行解救人質(zhì)的任務(wù),而不是在偵破案件,沒有攜帶現(xiàn)場物證勘察箱,不然的話,提取一下茅廁里門閂上的指紋,或許就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沒有勘察箱,這個工作就沒法做。只能靠自己擁有現(xiàn)代刑偵知識和邏輯推理的腦袋了。
冷羿琢磨半天,搖搖頭,對武捕頭道:“去把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的人叫來,我要問她一些問題?!?p> 武捕頭忙道:“回稟老爺,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死者的丫鬟杏花,住在苦李村,有三十多里路,現(xiàn)在沒有辦法去叫啊?!?p> 冷羿又仔細(xì)把那詢問報案人的筆錄重新看了一遍,當(dāng)時她在茅廁前面門口等著,老等不來,就去看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茅廁門推不開,呼叫也不聽回答,便去班房叫人,丁捕頭用刀劈開茅廁旁邊的木板,讓丫鬟杏花伸手進去拔掉里面拴著的門閂,打開門,發(fā)現(xiàn)那小妾已經(jīng)死在茅廁,下體全是鮮血。在滿是屎尿的茅坑里找到一把刀子。
冷羿想了片刻,對武捕頭等人道:“本縣要重新詢問關(guān)鍵證人,也就是那個丫鬟杏花。你們?nèi)齻€捕頭明天一早,跟我去苦李村詢問報案人?!?p> 兩個副捕頭到?jīng)]有說什么,那武捕頭卻嘟噥道:“上次大老爺您不是已經(jīng)問過她了嗎?”
冷羿濃眉一挑,道:“本縣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這個案子本縣要重新好好查查。所有的證人都要重新詢問。一個線索一個線索地排查!”
武捕頭不敢再說什么,忙答應(yīng)了。
冷羿又問道:“被害人的尸體呢?”
武捕頭道:“不是已經(jīng)還給賴員外安葬了嗎?”
冷羿不動聲色道:“我就是問尸體是否已經(jīng)安葬?”
“這都半個月了,肯定已經(jīng)安葬了。”
旁邊副捕頭道:“也可能沒有,聽說賴員外對他這個小妾很是疼愛,可能會停靈一段時間吊唁。”
武捕頭對副捕頭的定頂撞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道:“你看見了?”
“沒有,我只是這么想來著。”
“你自己想的?這是命案!能用你的胡思亂想就信口胡說嗎?”
副捕頭低頭不語。
冷羿道:“他有看法當(dāng)然可以說,誰對案件有不同看法,都可以說?!?p> 武捕頭有些悻悻的。那副捕頭朝冷羿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冷羿道:“走,到你們捕快班房里坐坐,順便說說這個案子?!?p> 武捕頭他們忙把冷羿請到了茅廁大門旁邊的捕快班房。這班房是幾間平房,其中一個大間是捕快們的辦公房,另兩個小間,一個是武捕頭的,另一個是兩個副捕頭的。
冷羿在總捕頭的屋里坐下,看了一眼三個捕頭,道:“現(xiàn)在這個命案,已經(jīng)發(fā)生這么多天的,想必你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說來給我聽聽?!鼻浦洳额^和兩個副捕頭,“路上,董師爺已經(jīng)說了他的意見,我想聽聽你們?nèi)坏囊庖姟Ul先說?”
三人互看了一眼,武捕頭咳嗽一聲,道:“我先說吧。我覺得不是我們衙門的人干的,雖然案發(fā)在衙門里,但是,我在陰陵縣廈衙門里呆了二十多年,雖然人是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是,我都很清楚,沒有這么惡劣的人?!槲鄄徽f,還在人家女子下體插上一刀,這只有畜牲才干得出來!我們衙門里沒有這樣的畜牲!要是有,我看得出來!躲不多我姓武的這雙眼睛!”
冷羿道:“好人壞人,臉上都沒有刻字,辦案不能憑感覺。”
武捕頭不服氣地把胸脯一挺,道:“大老爺,這次我要是看走眼了,我給你當(dāng)眾磕頭認(rèn)錯!”
“不用說這些!”冷羿面無表情道:“你認(rèn)為不是衙門的人,那兇手是誰?”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能肯定,絕對不是我們衙門的人干的!”
“你身為捕頭,破案可是你的首要職責(zé),對案子,尤其是命案,不管怎樣,你必須有一個可以操作的破案思路,而不是泛泛而談。既要知道不可能是哪些人,更要知道有可能是哪些人,才能劃定嫌疑人的范圍,才能有的放矢地進行偵破?!?p> 武捕頭訕訕地笑了笑,道:“我們陰陵縣乃是流放之所,民風(fēng)彪悍,斗毆殺人的事情那是屢見不鮮,我和兩個副捕頭不知處理過多少兇殺案,不過,以往命案基本上都是斗毆殺人,當(dāng)場斗殺而死的,兇手都知道是誰。象這樣把人殺死在屋里,屋門又從里面拴上了,尸體還躺在門后面堵住門,這樣稀奇古怪的案子,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別說遇到了,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兩個副捕頭也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冷羿道:“這個案子是非常蹊蹺,但是,既然已經(jīng)擺在我們面前了,就必須想辦法破了它!所以,你還是說說你對的案子該如何偵破,談?wù)勀愕目捶ò?。不要緊,怎么想就怎么說。不存在對錯的問題?!?p> 武捕頭兩手抱著雙肩,想了想,道:“非要我說,我就說,我覺得是假借到衙門辦事的地痞流氓干的,聽那個跟死者一起來的丫鬟說,那天,她們到衙門找大老爺您求情,說年成不好,收的租子不多,讓減稅。您沒有答應(yīng),她們就出來,準(zhǔn)備回去。到了這里,小妾說要上茅房,就去了??隙ㄊ沁@個時候,被那地痞看見了,垂涎這小妾的姿色,就跟著去,騙開門,用刀子威逼,把小妾強奸了,為了殺人滅口,用刀子捅了小妾下體一刀,把她殺死,然后逃之夭夭。”
冷羿道:“那你有沒有在本縣地痞流氓中進行排查?”
“查了,都查了,奶奶的,這幫地痞流氓一個都不承認(rèn),老子把他們抓來一頓拷問,倒是有兩個吃刑不過,認(rèn)了,但是說得又牛頭不對馬嘴,董師爺又不肯拿他們來頂缸,只好放了?!?p> 冷羿對董師爺投去贊許的一瞥,然后對武捕頭冷冷道:“本縣警告你,以后不準(zhǔn)對人犯刑訊逼供!否則,本縣就將你開革查辦!聽見沒有?”
武捕頭愕然,道:“為什么?”
在古代,刑訊逼供是合法的,甚至是鼓勵的,而且知縣大老爺以前也對人犯進行過刑訊拷問,甚至動用過大刑,現(xiàn)在怎么突然又不讓了,還以開革相威脅。這就讓武捕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禁不住問了一句。
“不為什么?!崩漪嗟溃拔业牡乇P我做主,誰不愿意干,可以走!”
這句話立即把那武捕頭嗆得作聲不得,悻悻地把頭扭到一邊。
冷羿對董師爺?shù)溃骸罢埾壬盐疫@話傳給全衙門的人,發(fā)現(xiàn)誰對人犯刑訊逼供的,一律開革!絕不寬容!”
董師爺忙躬身答應(yīng)。
冷羿知道兩個副捕頭一個姓宋一個姓丁,既然那身材高大的姓丁,另一個自然就姓宋了,轉(zhuǎn)頭望向他,道:“宋捕頭,你的意見呢?”
宋捕頭躬身道:“屬下認(rèn)為,既然兇手不可能進入茅廁行兇,那就只有自殺這種可能了?!?p> 冷羿道:“自殺?”
宋捕頭點點頭:“屬下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進入茅廁殺人后離開,卻能從里面拴上房門。所以,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說話相對比較合理?!?p> 武捕頭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稟報上去,就說是那小妾自殺的。嘿嘿,不過,好象賴員外不這么認(rèn)為哦,寥知府似乎也不相信這個說法?!?p> 冷羿道:“作為自殺來認(rèn)定,的確有許多不合情理的地方,那么多自殺手段,為什么要選這樣一種用刀插入下體的方式?”
“這個……,屬下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