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張逸才看著,眼前這群穿著黑衣,臉上戴著面具的女人,用刀挑起他們抓的暗探,“舌頭”,
“說話!”
那被抓住的探子冷汗滴到冰冷的刀鋒上,感受著脖子上已經(jīng)有些溫熱的液體,眼里閃過求生的欲望開口道,
“一萬三千人,三千輔兵一萬戰(zhàn)兵里面有三千的騎兵,是精銳的到鐵騎兵,主將是呼延慶他在中心的大帳里,我都說了能不能饒我一命?”
張逸才點了點頭,把刀收了回去,指了指前面示意他走,那探子一臉驚喜的往前走,沒走兩步,
一只羽箭穿過他的喉嚨,那探探捂著喉嚨緩慢的轉(zhuǎn)過身,怨恨的看著那個拿弓的身影,撲通一聲倒下身軀再也沒能站起來,
而張逸才把弓箭重新掛回吳鉤上,周圍的眾人一個個表情不一,有驚訝的,有正改如此的,
看著身邊這群“嫩鴨子”張逸才拍了拍旁邊正處于第三個表情的陳離的臉湊到他耳邊說道,
“教你個乖,戰(zhàn)場上像這種舌頭用完了就得殺,別相信他們嘴上的感恩!”聽完這句話的時候陳離本來就傻白的臉更白了,這和他想象的戰(zhàn)場不一樣,
張逸才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按道理來講將門子弟哪怕是少有歷練也不該是這種反應(yīng),旁邊的金羨看出了張逸才的疑問順口說道,
“將軍,你別看陳離這小子人模狗樣的,實際上還是個生瓜蛋子在家里除了死讀兵書,講什么王師啊,什么的,不知道變通,他能混到將軍的位置全靠他家的兵猛”
張逸才聽到這話,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合著一個將門子弟只會讀書,張逸才本來有心培養(yǎng)陳離金羨,畢竟也就這倆還有點資質(zhì)了,但誰能想到還有些樣子的陳離是個樣子,
至于金羨那倒不是個樣子,貨甚至張逸才剛才殺人的時候他還有些興奮,但是經(jīng)過他的觀察金羨是個四肢發(fā)達的猛將,
把這倆貨練出來,這可比張逸才想象的要難,不是說練不出來吧,只是需要戰(zhàn)場的洗禮,你要說春秋戰(zhàn)國的時候怎么都好說,但現(xiàn)在是太平時間,跟誰打?離陽?
北莽?一個打不過一個夠不著,
別管底下的將領(lǐng)怎么樣,仗還是要打,張逸才揮揮手,底下的旗手向?qū)γ娲蛄诵盘?,他的兵馬不多那就只能玩奇了,
所以叫他的一聲令下,本來應(yīng)該冷冷清清的山谷里響徹了群牛的叫聲,那些正在飲酒作樂的“流寇”眼神中倒映出火牛發(fā)瘋的影子,
一群發(fā)了瘋的公牛屁股上被綁上了爆竹,甚至有些牛的身上被淋上一層桐油火焰刺激的公牛發(fā)瘋的撞向一切活動的動植物,包括正在流竄的“流寇”,火牛一頂一個準,
那些“流寇”本來就疏于防范,這下被這么一搞就如同扎窩的蜜蜂一般到處亂竄,那些用來扎營的營包更是被火牛屁股后面的火焰帶著,燃起一片又一片的大火,
其中那些營包里面正在睡覺“流寇”,一覺醒來便發(fā)現(xiàn)外面通天的火光,等到他們沖出營帳,便是全身著火,身體的本能催促他們尋找附近的水源,在找水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人被牽連著火,
而正處在山谷中心的名為呼延慶的漢子看著通天的火光,描線,四面八方,發(fā)現(xiàn)四周的山坡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布滿了敵人的旗幟,其中一桿張字大旗最為醒目,
別人不知道楚國張姓戰(zhàn)將是何人,他可知道,那個能和徐驍打得有來有回的張逸才便是姓張,再加上前些日子送到他手里的情報,他終于信了,那個男人真的沒死,
想到這他拔出刀來,朝著張逸才所在的地方大聲怒喊:
“張逸才,你往稱大丈夫,有種跟我真刀真槍的打呀!”一邊聚齊他的親衛(wèi)護衛(wèi)大旗,
他知道這場仗還沒完還有希望,只要護住大旗,重新聚攏起兵馬把前面那些潰兵趕到后面,就還有拼一把的機會,
而山坡上張逸才看著呼延慶的小動作,大手一揮,用來傳遞信號的旗幟飛舞,一只軍隊從山下直直的沖向呼延慶的方向,
張逸才兵少,用的正是前世戰(zhàn)國名將田單的火牛陣,這種陣法用來破陣沖鋒最合適不過,不過卻不能用來對付那些軍紀嚴明的軍隊,只能對付這些散漫的軍隊,至于為什么歷史上寫了學(xué)田單火牛陣的后果,
追殺這些潰兵最好的方法不是殺敵,而是給他們心理上的壓迫,讓他們自相殘殺,也就是俗稱的軍隊禁忌——營嘯,
隨著山下躥下去的軍隊露出了他的面目,那些還企圖反抗的“流寇”徹底崩潰了,因為那是一只騎兵一直包滿了鐵甲的騎兵,鐵甲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
而那些騎兵的手上緊緊攛著一桿又一桿的長槍,在戰(zhàn)場上顯示出了它的“獠牙”,這支騎兵專往人多的地方?jīng)_鋒,反復(fù)沖刺,擊潰了這支軍隊最后的士氣,
這只騎兵全都是由張逸才精心挑選,以青壯為骨干老兵為羽翼,對付這些連甲都穿不全的賊兵不要太容易,
張逸才抓住這個機會,點燃了一支火把,仿佛是以這只火把為信號一般,山上亮起了數(shù)不清的火把,而那些火把的下面是一個又一個冷血又無情的士兵,提著鋼刀,如同死神一般,
終于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打擊針對之下,那些“流寇”終于承受不住營嘯了,打不過別人,那就只能打自己人了,黑暗之中,在他們的眼中都是敵人,
他們面對阻攔在他們面前的袍澤戰(zhàn)友,毫不留情的用陪伴他們大半生的大刀,看到一切敵人捅穿“敵人”的胸膛,而且一切為的只不過就是多跑一步,
“別!”
“去你娘的!”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隊正!”
“誰攔我誰就得死?”
……
通過隊伍的喊叫聲張逸才聽得出來,其中有清醒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不清醒的,他們除了被淹沒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如果要張逸才來評論他們,他只會說,當知大勢難為,浮游撼大樹可敬但卻不自量,一個人終究抵抗不了洶涌的人潮,
張逸才看著在“波濤洶涌”的人潮中最有辨別力的大旗,他動了,
“駕!”
張逸才夾緊烏涯的馬腹,烏涯嘶鳴一聲帶著張逸才沖進“人潮”之中,張逸才憑借他現(xiàn)在金剛境的實力和手中的百段剛刀,刀借人力,人借馬力,沖進只會逃跑的人群,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一名專心逃跑的“流寇”被當頭劈成兩半,接著就是一場殺戮盛宴,張逸才手中的刀揮道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殘尸亂骸,血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烏涯的全身,
張逸才在人群之中殺伐的同時,終于看清了大旗的位置,和正在企圖重新聚攏士兵的呼延慶,張逸才拉緊韁繩烏涯人立而起,
張逸才從烏涯身上拿起長槍,借助烏涯躍起的視線,看清呼延慶的最終方位,
手中的長槍換了種握法,由握改擲,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結(jié)了,攜帶著張逸才巨力的長槍在空中發(fā)出了尖銳的破空聲,在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之后,穩(wěn)穩(wěn)的穿過了呼延慶的身體射到了大旗,
而本來就崩潰的士氣,在雙方的士兵短兵相接的時候,本來就是一面逃一面追的局面,演變成了投降的局面,戲劇性的是那些呼延慶的親衛(wèi)不是死在楚軍的手上,而是被那些一心想要投降的自己人給活活殺死,
甚至有些人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決心,把早就失去了呼延慶的頭,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割了下來,在上下通力配合局面下送到了張逸才的馬前,口中高呼:
“將軍,我等愿降,還請將軍憐憫?zhàn)埼业纫幻敝缶褪遣粩嗟目念^,
之后戰(zhàn)場上詭異的一面發(fā)生了,那些占據(jù)了人數(shù)優(yōu)勢的“流寇”反而向那些人數(shù)少的楚軍卸甲投降,
經(jīng)過張逸才之后的計算死在楚軍的人數(shù),還不如死在自己“兄弟”手中的人數(shù),大部分人都是實在后背中刀或者被踐踏而死,沒幾個人是堂堂正正死在前面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