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倫城一片歡騰的場面,而此時的城主府卻一片狼藉,華麗精美的房舍倒了,精心修剪的植物斷了,就連寬闊的場地都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咳咳……”羽翼狼狽的從一堆瓦礫中爬出來,順滑的銀發(fā)散亂不堪,滿臉的灰塵,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了,羽翼苦笑,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不比街上的那些乞丐好看。
抬頭忍住全身的痛楚,一瘸一拐的走向深坑,羽翼見到了這場災(zāi)難的“罪魁禍?zhǔn)讉儭薄K鼓釥柺謩恿藙?,悠悠的蘇醒過來,掙扎的從坑中爬起,看了看同樣陷入昏迷科羅拉,忽然笑出來,“哈哈……科羅拉,你輸了,我贏了,我贏了……”狂笑的聲音變得低沉,斯尼爾呆呆的重復(fù)著‘我贏了’這三個字。
“父親,”羽翼不知所措的看著精神失常的斯尼爾。
“她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币坏螠I自他的眼里滑落,在漆黑安靜的夜里顯得那么的耀眼。羽翼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讓她感到了心疼,落寞悲傷的樣子讓她的鼻子一陣發(fā)酸。
她蹲下抱住父親,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父親…”
斯尼爾身上一暖,才發(fā)覺小女兒正抱著自己,溫柔的說:“別怕,一切都結(jié)束了?!?p> 當(dāng)羽翼聽到這句話時,眼睛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她哭了?羽翼迷茫的用手接住落下的淚滴。這是她的眼淚。她突然覺得很害怕,這樣的自己好可怕,她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身體里好像有什么在往外涌。
兩道蒼老的身影躍進(jìn)坑中,沃利和艾伯特。一臉灰頭土臉的艾伯特急忙扶起昏迷的科羅拉,,探查他沒大礙后才松了一口氣,科羅拉是卡司家的家主,倘若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也不足以謝罪啊。架起科羅拉,艾伯特告罪一聲就準(zhǔn)備離開。
“這樣就想走?!庇鹨黻幚涞穆曇魝鱽怼0鼗仡^看到低著頭的羽翼慢慢的站起來。將藍(lán)倫家毀成這樣就想走?夏風(fēng)吹過,銀發(fā)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紅光。
艾伯特心驚的盯著纖細(xì)的身影,此刻羽翼氣質(zhì)與之前完全不同,瓷娃娃般的面孔沒有一絲的表情,原本清澈的眼睛有著邪惡的紅芒,整個人顯得妖異鬼魅,銀發(fā)飛散,像張牙舞爪惡魔。
“雪兒,算了,讓他們走吧?!彼鼓釥枃@聲氣,他知道科羅拉今夜來的目的只是找他完成三年前的對決,而且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他的心結(jié)也解了,沒必要為難對方。斯尼爾低頭憂傷的說出這些話,沒有發(fā)覺羽翼的異狀。
沃利卻被羽翼身上散發(fā)的陰冷氣息嚇著了,“小姐……”當(dāng)羽翼沒有感情的目光朝他射來時,他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此時的小姐好像傳說中的魔神,他感覺眼前站的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
“老爺,小姐她——”當(dāng)羽翼不再看他時,沃利急忙提醒斯尼爾羽翼的異狀,他這個主子總是那么粗心。
聽到老管家的提醒,斯尼爾這才發(fā)現(xiàn)女兒的不對勁。
羽翼對著艾伯特冷冷一笑,艾伯特心里一緊,戰(zhàn)斗的直覺告訴他,快走,危險!他毫不遲疑,立刻抱著昏迷的科羅拉向外逃出。
“呵…”耳邊傳來譏諷的輕笑,羽翼輕而易舉的追了上來。艾伯特慌了,她怎么會這么快,難道之前她一直在隱藏實力!如果真是這樣,她的城府之深……
羽翼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為了今夜,她打造了很多不同類型的武器,之前用掉的只是一小部分?,F(xiàn)在身上和空間戒指里還有很多,就讓眼前的倆人慢慢的享受一番。羽翼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表情有多猙獰,想法有多恐怖,讓斯尼爾看得又是驚駭又是擔(dān)憂。
軟劍在羽翼的手里就像一條兇狠狡詐的毒蛇,奇怪的劍法,刁鉆的套數(shù),令艾伯特苦不堪言,因為要時不時照顧到科羅拉,這讓他的處境更加狼狽??勺钭屗麘嵟氖?,羽翼一臉的嘲諷,就好像在逗弄落入陷阱的獵物,仰或貓戲耍著抓住的老鼠。她根本就沒盡全力!偶爾還發(fā)出幾枚暗器,小銀針,小飛刀,各種武器層出不窮,艾伯特防不勝防。
“可惡!”自己的刀在柔軟的長劍面前根本沒有一點防御能力,艾伯特一咬牙,硬受了羽翼一劍,抓住片刻的間隙,運轉(zhuǎn)體內(nèi)斗氣,用手生生的將軟劍掰斷。
“呵呵、、、”羽翼的豐唇流出冷笑,丟掉手中的斷劍,兩把火紅的長劍出現(xiàn)在她手中。
艾伯特嘴角抽搐,面色鐵青,他倒是忘了她有枚空間戒指。
羽翼沒有一絲猶豫,兩道火舌呼嘯的向艾伯特沖去。卻在中途被攔下了。斯尼爾嚴(yán)肅的看著面色張狂、瞳孔有紅芒的羽翼,心中格外的刺痛,“雪兒,夠了!”他到底做了什么,這孩子怎么會變成這樣,活脫脫的從地獄爬出的惡魔。
羽翼仿佛沒有聽到,直接越過斯尼爾,再次向艾伯特發(fā)出攻進(jìn)。忽然她握劍的手被緊緊的抓住了,“夠了!不要再繼續(xù)了?!庇鹨砜粗拿嫒?,混沌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這使她不想傷害眼前的人,他是誰?
艾伯特趁羽翼被截住,抱著科羅拉快速躍出墻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羽翼剛想追上去,頸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覺。
這是哪里?羽翼睜開迷蒙的大眼睛,周圍一片漆黑,“有人嗎?”她高聲呼喊著,這里好像什么都沒有,連盡頭都沒有。為什么會在這里?她努力的回想著,父親贏了科羅拉可卻哭了,她抱著父親,父親笑著要她不用擔(dān)心,接著…接著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一點都不記得?
“呵呵——想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嗎?”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你是誰?這是哪里?是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的?”羽翼警惕的打量起四周,冷靜的問。
“你不害怕嗎?”這次聲音里充滿了戲謔,像是一個年輕男子發(fā)出的。
“哼!我為什么要害怕躲在暗處的家伙?!庇鹨砥髨D出言激怒對方。不過好像沒什么效果,“是嗎?不過我最喜歡躲在暗處了,既可以看好戲,還可以——傷人。呵呵…”對方毫無顧忌的笑起來。
真不要臉!羽翼暗罵。對方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難道你就是好人?”
羽翼沒在說話,確實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想做什么?”明白對方?jīng)]什么惡意,但羽翼不喜歡這個家伙,他讓她想起另一個家伙,一個狐貍一樣的叛徒。
“呵呵…你會知道的?!睂Ψ搅粝乱痪鋸U話就沒再開口了。
忽然羽翼的眼前出現(xiàn)一面鏡子,鏡子里映出了她的樣子。不對,那個人不會是她,猙獰的面孔,妖紅的眼神,瘋狂的行為,簡直就是個魔鬼!怎么會!怎么會!
“?。。。 睗M頭大汗的羽翼尖叫著從床上坐起,“怎么了,小姐?”趴著床邊睡著了的小女仆被羽翼的尖叫驚醒,以為小姐有什么不舒服,急忙問道。
“蘭蒂,”羽翼打量了周圍,這里是自己的臥室,原來是場夢。羽翼擦擦腦袋上的汗水,問道:“蘭蒂,昨天晚上最后發(fā)生了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小女仆的身體一僵,轉(zhuǎn)過身拿過一條毛巾,面色異常的遞給羽翼,“沒事,那個,都過去了,呵呵,小姐你餓了沒?”
羽翼看著語無倫次的蘭蒂,心底升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