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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天傾

三、愿垂方便濟眾生,他時同赴龍華會(一)

挽天傾 圣者晨雷 3170 2009-10-08 18:46:38

    “你怎么做到的?”

  盡管對于這位公子的神秘早有認識,可是那個徐盛可不是一般的修行之人,那分明是一個賢階巔峰的高手!

  雖然還算是偷襲,不過徐盛修為高深,他的反應明顯要比此前盧瑟殺掉的胡珍、春大當家都要快,連護身法寶都已經(jīng)激發(fā)了??墒潜R瑟那不知名的招術(shù)還是一擊得手,徐盛變成了冰坨掉落海中。

  “不過是小把戲,困不了他多久,咱們快走!”

  盧瑟笑了笑,絲毫都沒有得意之色,看在辛蘭眼中,更是芳心輕顫。人比人氣死人,那徐盛修為雖高,但那副神情氣勢,就是讓辛蘭看不上眼,相反,盧瑟不顯山不露水,從不炫耀自己,反倒讓辛蘭覺得舒服。

  這才是男人,那些飛揚跳脫的,只能勉強算是男孩兒!

  至于小章玉,這個時候眼睛眨啊眨啊的,盯著盧瑟,正閃著星光呢。

  符紋法陣船被辛蘭以靈力催動,迅速破浪而去,但它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得上修行者御劍飛行。就在他們離開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個徐盛沉下的海面突然浪花翻涌,一道劍光破空而出。

  徐盛臉上是羞惱與驚怒并存,慚愧與挫折共色,他凌空虛立,環(huán)首四顧,發(fā)覺遠處的船影,伸手捻訣,那柄飛劍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

  盧瑟的冰霜新星術(shù)的威力,對于他這樣賢階的高手來說,還是太有限了。只不過他此前從未遇到過這種純粹以靈力攻擊的手段,而且又很是自負,覺得那個女子不過是后天巔峰,根本不可能威脅到自己,所以才會吃了一個悶虧。

  但是,冰霜新星術(shù)現(xiàn)在還未達到最強的地步,盧瑟自己也估算過,那些冰塊最多也只是到零下一百五十度左右,離凍結(jié)一切的絕對零度還早,所以被困住片刻后,這徐盛便脫身出來。

  “追……”

  一個追字才喊出一半,突然之間,徐盛感覺到,一股毫不掩飾的強大神念將他罩住。

  這神念背后的元神,即使比他差,也只是略差一線罷了!

  這并不能讓徐盛驚訝,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這神念正是從那艘船上傳來。

  “船上還有高手……不,方才那女子一直在掩藏實力,她也早到了先天巔峰,只是裝作是后天巔峰的模樣,否則不會一擊便制住我!”

  要讓徐盛相信自己被一個后天巔峰一擊制住,這對于一慣剛愎的他來說是件很難的事情,因此他立刻就做出盧瑟希望他做出的猜測。同級別的對手“突襲”下暫時困住他,但不過片刻功夫他便脫困而出,這說出去,可要比被后天巔峰制住要光彩得多。他心念電轉(zhuǎn),若是那女子實力真不在自己之下,那么她就不可能是什么散修,背后或許就是大宗門,自己方才那樣的舉動,確實容易冒失。

  而且,她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的話,這樣追上去也不過是再碰一鼻子灰,倒不如先計算好了再動手。

  想到這里,他改變了主意,用冰冷的眼神掃過那些同門晚輩:“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若是給我聽到一個字,你們就都不用在宗門中呆了。”

  他說話時還是霸氣十足,那些宗門晚輩紛紛應是,肚子里卻一個勁兒在罵他,沒本事在外人面前逞英雄,便欺負起自家人來。

  毫無保留地用自己的神念驚嚇了徐盛之后,盧瑟注意到他并沒有追來,這才放下心,盤膝在船頭坐下。

  那漁民父子面上盡是愁苦之色,他們還要在這海面上討生活,如果那個龍峰宗的徐盛非要找他們麻煩,他們可以說只有死路一條。盧瑟看著有些不忍,便笑道:“若是你們不愿意在這海面上呆了,可以去大唐,我在大唐有座小莊子,離鄱海倒也不遠,總能給你們一條出路。”

  “多謝公子,多謝真人!”

  漁民父子自是大喜,托庇于一個修行者門下,可比起給什么豪門大戶當管家要逍遙,雖然修行者絕大多數(shù)是眼高于頂?shù)陌谅一?,可眼前這位公子卻極為和靄,相處這么久了,就沒見他抬起下巴頤氣指使過!這般好脾氣的真人,修為想來高不可測,否則方才那個囂張無比的家伙,怎么會變成一個冰坨子!

  盧瑟沒有注意這父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正在仔細研察船上的符紋法陣,紫君門有這樣的船,龍峰宗也有這樣的船,看來這符紋法陣并不是很復雜。

  既然不復雜,那么就有可能推廣,若是漁民、商賈都以這樣的船為座駕,不僅面對風浪時脫身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且往來的速度也會更快。

  越是研究符紋法陣,盧瑟便越是覺得,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巨大的寶庫。以前的時候,這個寶庫被修行者隨意扔在外頭,日曬雨淋,沒有誰注意地保養(yǎng)愛護,因為這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他們并沒有想到過,這些東西若是交給了普通人,會產(chǎn)生多大的力量。

  符紋法船跑起來比靠風帆與槳櫓行走的漁船要快得多了,制造這個符紋法陣的人技巧要遠比盧瑟高明,給法船提供動力的符紋支持的時間非常長,盧瑟估計自己若是做出的符紋,能支撐一兩個時辰就是到頂了,而這個制造者制造的符紋法陣則可以支撐超過兩天。盧瑟在佩服之余,也不禁有些慚愧,他目前還處在學習的階段,只能說“會”制做符紋法陣,離“精”的地步還相差甚遠。

  所以他制做符紋法陣時,比起陳摶要浪費至少三倍以上的材料。

  這種浪費不是有天賦就可以避免的,唯有熟能生巧。盧瑟是一個性子堅定耐得住寂寞的人,因此修習得也極為刻苦,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他用來專研與修習。

  不知不覺中,符紋法陣靠近了吳越都城杭州。

  杭州是名城,雖然因為大天傾的緣故,歷史并不很久,可是吳越國偏居一隅,歷來少有戰(zhàn)亂,因此這座城市經(jīng)營了近二百年,竟然未曾遭遇過兵火,人口與規(guī)模,就遠不是江州或者烏州這樣的城方中心城市可比擬的了。

  見著符紋法船,巡海的兵丁立刻知道這是修行者的座駕,哪里有人敢來查問的。他們靠岸棄船,漁民父子倒是來過的,因此領(lǐng)著眾人先尋了客棧投宿,他們自己擔憂家人,拿了賞錢便告罪離開了。

  “店家,前些時日聽說烏州出了妖怪,情形究竟如何?”安頓已畢,盧瑟第一件事是招來店家詢問烏州之事,從龍峰宗得到的消息都是關(guān)于修行者的,而百姓的消息根本沒有。

  “慘?!蹦堑昙以臼切Φ?,一聽得這詢問,長喟嘆道:“烏州戶籍上寫著原有九萬戶,二十四萬六千人,所剩不足三千,其余盡為妖怪所食?!?p>  盧瑟聽得頭皮發(fā)麻,他是親眼見著饕餮吞食一切的,這樣一個肚量如此之大的妖怪,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敵!

  “朝廷有何對策?”他又問道。

  “天子仁厚,親自伏請各宗真人出山相助,事后也撫恤災民,只不過……”店家談到這,就苦笑道:“妖怪如此兇惡,非朝廷可以應付?!?p>  他只能點到為止,事實上,烏州事件發(fā)生之后,整個吳越國都是人心惶惶,各地一夕十詐,到處都風聞見著妖怪了。

  “這般下去不行……”

  盧瑟也只能嘆息,普通人的力量對上木魈這樣的妖怪已經(jīng)是不敵了,再遇上饕餮那樣的,即使是個人武力再高也無濟于事。

  接下來的問題就比較輕松了,無非是這杭州城中有哪兒是游玩的好去處,哪里又有什么人物值得拜訪。這是盧瑟多年的習慣,在這樣信息傳遞還不發(fā)達的時代里,拜訪當?shù)氐囊恍┟?,對于增廣他的見聞是十分有好處的。

  “公子是游學的士子,那么有一家倒應該去拜會一番,便是九品堂宋家了?!蹦堑昙倚Φ赖溃谔岬骄牌诽脮r,那種幸有榮焉的神情是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九品堂宋家?”

  盧瑟心中一動,這九品堂宋家果然是要去拜訪的。這個天下長期都是諸國混戰(zhàn),在紛亂動蕩的時代涌現(xiàn)出不少杰出人物,五百余年前,有位姓宋的學者開始品評歷代人物,共設(shè)文武各九品,最初這品評人物的方式還得不到認同,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都接受了這種品評。在三百余年前,這種品評又從針對古人的變得針對當世,乃至于諸國甚至參考這個品評來選拔人才。

  只是大天傾讓這一切都變了,宋家?guī)缀跞繗в诖筇靸A,唯有少數(shù)支脈僥幸脫困,在這座新的杭州城重建九品堂,可聲望已經(jīng)遠遠不如大天傾之前。

  “如今這天下才子,能得咱們杭州九品堂品評的可不多,凡能為其所評者,必為諸國重用?!蹦堑昙掖祰u道:“如今主持品評榜的,可是宋家五百年來第一等的人物!”

  盧瑟倒沒有聽說過九品堂品評的人物現(xiàn)在還為諸國重用的事情,他笑了笑:“莫非比當初開創(chuàng)品評的那位宋氏祖先還要強?”

  “那是自然,全杭州都贊,這代主持品評榜的乃是神仙中人呢!”

  這“神仙中人”四個字聽得盧瑟心中一動,既然主持品評榜,那么無論是識人還是識物上都應該有獨到之處,看來九品堂宋家,自己還真得要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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