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也仿佛聞不到滿屋的臭味,只是淡淡的對他說:“我母親是被你所害?!彼f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他話音剛落,霍墨荇的眼珠便悠的瞪大,隨機便發(fā)出了令人生畏的恨意,喉嚨里嗬嗬聲音愈發(fā)的急促,他已經(jīng)難以說話,但這不影響霍彥知道他此刻的情緒。
他沒有理會霍墨荇的激動,繼續(xù)說道:“我一直不明白白芊和霍凌為什么可以那樣容易的將墨婉帶出霍府,即便有李煜祁幫忙也不可能在我的重重保護下悄無聲息的將人帶出府,直到我查到,白芊在霍府時,曾經(jīng)跟你有過接觸?!?p> “那時你已經(jīng)不在霍府,我將你安排到公館就是要讓你安分守己,不要妄圖多生事端,但是你卻私自和她接觸,借著你留在霍府的密道將墨婉綁走,讓她和孩子枉死,墨婉不是你親自挑選的孫媳嗎,你為何要害她!
我不明白,于是我派人仔仔細細的一點一點找線索,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嗎,我到了今日才知道,原來我的殺母仇人居然是你,若是我早些知道,我便早就殺了你,斷不會讓你再去禍害墨婉,但我還是不能明白,你嫌我母親出身卑微,在她懷孕時故意在飲食中做手腳,去母留子,難產(chǎn)而亡,但是墨婉呢,她是你親自挑選,你對她又有什么不滿,甚至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霍墨荇眼珠暴突,他竟掙扎著說出話來,聲音嘶啞難聽,刺痛霍彥的耳膜:“若不是你那賤種娘早死,何來你霍彥的今日,若是,,,,”他沒有說完,但霍彥知道他想說什么。
若是你耽于情愛,霍府的未來遲早會葬送在你手中。
多么可笑的理由,就這樣可笑的理由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幼年喪母,青年喪妻失子?;裟艉λ滥赣H和墨婉的理由,居然只是因為他和父親對他們的看重。
為了這樣可笑的理由害死兩條無辜的性命,讓父親半生孤寂,讓他半生灰暗。
霍彥一直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會對自己那樣的冷淡疏離,甚至那樣抗拒著他的靠近,原來母親是難產(chǎn)而亡,即便不能怪到他的頭上,但是深愛妻子的男人,妻子因為難產(chǎn)而死,他根本難以全心全意的去愛那個間接害死妻子的孩子,一見到他,便會想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愛人,只能故作冷漠,而直接害死自己愛人的,卻是自己的父親,恨的同時是無可奈何,所以他只好奪了霍府的大權(quán),讓霍墨荇失去自己最為看中的權(quán)勢。
即便難以說服自己如其他人一般做一個慈父,霍父還是盡力為霍彥鋪好了所有的路,讓他不至于太過艱難。
霍彥難以評價霍父行為的對錯,作為孩子,他也曾偷偷委屈過父親的漠視,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能擺脫父親帶給他的影響,這甚至導(dǎo)致了他和墨婉的相處頻頻出現(xiàn)誤會,但是失去墨婉,也讓他明白了父親當(dāng)時的痛苦和糾結(jié),但與父親不同的是,他與霍墨荇沒有任何感情,先前容著他在霍府,也不過是因著不知道真相,遵從人倫道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