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一整座山壁來修建昊天教總教,這的確是只有瘋子才做的出來的事情!而且那瘋子還是個天才!這需要多大的人力和財力的支持??!更何況是在這個工具制造相對落后的大宋年間。當(dāng)安心知道這里是昊天教總教的時候,她明白了為什么連消息一向靈通的丐幫都無法探知昊天教總教地點的原因,更是對昊天教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地方,外人能找得到才奇怪呢!
當(dāng)安心向朱雀詢問建造這里的瘋子是誰的時候,朱雀很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么浩大的工程,一定需要非常多的人來建造,知道的人多了,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你是怎么保密的?”安心此時正坐在山壁中的一間大廳里。廳內(nèi)的布置極其奢華,她輕輕撫mo著身下墊著的白狐皮毛,柔順的手感讓她感覺非常舒服,身旁一個絕色的丫鬟還輕輕替她捶著腿??磥碛绣X還是一件好事情,雖然古代物質(zhì)缺乏使她在生活上感到有很多不便,但那也只是相對于平民百姓來說的。在這個年代,如果你有錢,也一樣能夠享受的很好,物質(zhì)的不足,可以用人力來彌補。雖然安心一向不喜歡呼奴使婢,贊同人人平等,但這是朱雀提供的優(yōu)待,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在霓裳坊被折磨了半個多月,又在路上奔波了十天,偶爾享受一次人工按摩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有什么難的?一切工程都在夜間進行,那些人建完總教殺了就是?!敝烊傅?。這是古代,人煙稀少,森林更是無人之處,要想不讓人發(fā)覺還是有可能的。
雖然這個答案安心早已猜到,但聽見朱雀這樣輕描淡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是多少條人命?。£惶旖坦缓苄皭??!澳?,掏空這些山壁你用了多少時日?”安心還是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
“三年而已。”朱雀冷冷道。
三年?安心悄悄吐了吐舌,看來一定是用了zha藥什么的,否則怎么有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不過看來今天朱雀似乎心情蠻好的,居然有閑情坐在這里跟她聊天,難道就因為安心對這個浩大工程的驚嘆使他感覺到自豪?看來朱雀的確是個自大自負的人呢,要不,平時他早都扭頭走人了,那里還會跟安心說這許多廢話!
果然這老頭又開始不耐煩了,道:“你到底想好了沒有?要不要拜老夫為師?”
安心揮揮手道:“急什么?這不才過了十天么?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的。”
朱雀怒哼一聲站起身來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叮囑了安心一聲道:“這里你可以隨便逛,老夫不管你!但是別怪老夫沒有警告你——要去哪之前先向你身邊的丫鬟打聽清楚,否則誤中了機關(guān)可別怨老夫!”說完想了想又道:“教主正在閉關(guān)修煉,你最好別去打擾,不然老夫可也保不住你!”說完怒氣沖沖的又出去了。
“也沒見這老頭一天到晚都在氣些什么,不是冷著張臉就是跟著了火似的。沒勁!”安心埋怨一聲,伸了個懶腰斜斜靠在榻上。
那個叫凝香的丫鬟一臉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模樣,低著頭跪在那里繼續(xù)給安心捶腿。
“起來吧!那老家伙都走了,還跪什么!”享受歸享受,安心還是看不得人家那種可憐遭作賤的模樣。
“奴婢不敢?!蹦愦怪^低聲道。
“我叫你起來就起來,坐在那和我說說話吧!”安心知道對這種當(dāng)婢女當(dāng)慣了的人來說,溫和的態(tài)度她們一時接受不了。你對她越好,也許她越覺得你想要害她,便仍是以吩咐的口氣道。
“是?!蹦懵勓哉酒鹕韥碜谝慌浴?p> “你是被抓來的吧?”安心問道。
“是?!边@次的回答有些黯然,語調(diào)里甚至隱隱有著哭音。
“昊天教主長什么樣?”安心好奇道。她知道要凝香來主動與她聊天暫時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以這種問答的方式來進行交流。
“奴婢沒見過教主?!蹦愕吐暤?。
“在我面前別稱奴婢。你怎么會沒見過教主?”安心隨手拈起水晶盤中的一枚葡萄。這昊天教果然會享受,雖然這地方鳥不生蛋的,但一切飲食應(yīng)用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恐怕皇宮里也不過如此了吧。想起皇宮,不由的連帶想起了趙禎。不知道這家伙回到宮里一切可還都好。
“奴——我的確沒有見過教主,一向只伺候朱雀長老。長老也曾吩咐我,叫我小心些別讓教主瞧見?!蹦阋娺@個新來的小姑娘不像昊天教的人那樣冷漠可怕,不由的話多了些。
丫丫滴,這里頭有貓膩??!安心一臉八卦地探問道:“為什么讓你別被教主看見?他剛才也提醒了我。難道教主還能吃了我們不成?”
“我——”凝香轉(zhuǎn)頭向四周看了看,雖見空無一人,卻仍是不敢說。
“你怕朱雀那老頭?別怕,他既然放心讓你和我待在一起,就沒擔(dān)心過你會說出什么不可讓我知道的事情?!卑残恼T騙道,就差沒拿著一根棒棒糖在凝香面前揮舞了。朱雀當(dāng)然不怕她從這丫鬟嘴里探出什么秘密,反正當(dāng)安心想要從這里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成了他的徒弟,就是已成為一具尸體。
“教……教主在練一門功夫,那些被教主召去的女子,出來的時候都已……死了?!蹦阏f著說著便低下了頭。
搞半天原來還是什么采陰補陽的邪門功夫??!怪不得呢!凝香長的這么美,要是讓那教主見到了指定有死無生。安心不屑地撇撇嘴,這地方丫丫滴真夠邪惡,看來自己立志要毀去昊天教真是一件造福民眾的事情??!想著想著,不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偉大了,竟有些飄飄然起來。她完全忘了,自己的生死現(xiàn)在還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那青龍、白虎和烏龜長老呢?”安心又問道。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機會,對昊天教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烏龜……”凝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心悻悻然道:“難道不是么?哼,四大神獸還不是他們自己吹噓出來的!這世上哪有那些東西?更何況還是龜蛇合體的雜種玄武!”這話要是讓那幾個護教長老聽見了,只怕當(dāng)場就要斃了她。
凝香望了望安心,擔(dān)憂道:“姑娘還是說話小心些吧,不然……”
“好了。玄武就玄武吧!他們幾個呢?”安心妥協(xié)道。
“另三個長老很少在這里,我也沒見過他們幾次。但,四個長老每回一見面,總要吵嘴打架?!蹦愦鸬?。
“又是四個老不修!”安心郁悶道。怎么遇到的都是這種神經(jīng)不太正常的人,看來,他們四個與那風(fēng)塵三俠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安心拖著凝香將昊天教總部好好逛了一圈,除了昊天教主的地盤不敢輕入,別的地方她幾乎都已了如指掌。這時,她正坐在昊天教藏寶庫的一堆金銀珠寶之中,將那鴿蛋大的珍珠用來打彈子玩。沒辦法,這里實在是太無聊了,除了凝香,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別的婢女丫鬟都有意無意的躲著她,難道自己是瘟疫么?安心不禁郁悶地想到剛到昊天教的那個晚上,因為有個丫鬟在朱雀面前與她多說笑了幾句,就被朱雀當(dāng)場打成了肉醬,氣的安心跳起來指著朱雀的鼻子就罵他冷血。朱雀黑著臉,幾次三番想要將安心打死,卻又想到自己承諾的日子還沒有到,忍了半天才壓抑住了想要打死安心的沖動,將她點了啞穴扔進房中。但從此以后,再也沒人敢與安心說話了。
“丫丫滴!看來是我估算錯了,昊天教根本就沒有什么財政危機,估計上回想要藏寶圖是為了那本邪惡的避邪劍法?!卑残陌贌o聊賴地將手中的珍珠砸到墻上繼續(xù)自言自語:“難道那本劍譜當(dāng)真那么厲害?看來以后要叫慕容修他們好好練練?!卑残脑疽詾樗且姷搅诉@么多財寶一定會驚喜若狂的,可是現(xiàn)下她見到了,卻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沒有了自由,財富又有什么用處?再值錢也不過是一堆死物,又不能吃喝,就連睡在上面還嫌硌的骨頭疼呢。
“啊——”安心對著墻壁開始大叫:“太無聊了!”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久久不息。
藏寶庫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了,朱雀走進來怒道:“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安心翻了翻眼道:“你管我?”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的時間不多了?!敝烊刚f完簡直懶得多看她一眼,徑直走了出去。他現(xiàn)在在考慮當(dāng)初想要收安心為徒是不是一個錯誤的念頭。如若這小丫頭當(dāng)真拜他為師,只怕日后會比現(xiàn)下頭痛百倍。
朱雀雖然沒有禁止安心在昊天教總教的行為,但她想逃出去仍是枉然的。先別說出口處布下了許多機關(guān),就連最外面的石門,沒有正確手法和相當(dāng)?shù)墓ασ矂e想推的開。這些都是凝香告訴她的,但不用去試安心也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那天進來的時候,見朱雀在門上拍打了好幾下,她就知道這里邊一定有門道。所以她壓根沒想著能夠從石門逃出去。但,除了正門,昊天教還有一個后門,這也是安心后來才知道的。不過那后門的地點比正門還要變態(tài),居然是在一個懸崖峭壁的半中間!就算能夠從那里出去,不論是往上爬還是往下跳,對于安心來說,都是死路一條!安心長嘆一口氣,認命地在那些財寶上躺了下來,只怕這次真的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突然,安心聽到外面有一陣的騷亂之聲,不禁皺了皺眉,除了她還有誰敢在這里大聲喧嘩呢?忍不住好奇,爬起身來出去瞧瞧。
才走到外頭,就迎面看到一個身著黑色錦袍,袍上繡著一只玄武的白發(fā)老者站在那里正與朱雀吵的面紅耳赤。他身邊還站著個少年,只是背對著安心瞧不見模樣。咦!烏龜回來了么?安心暗道不妙,原本一個朱雀就夠讓人頭痛了,現(xiàn)下又多了一個,這可要怎生才能逃得出去??!
“你憑什么指責(zé)說老夫莫明其妙將外人帶到這里?這個人是老夫要收為徒弟的!你要是敢傷了他一根毫毛,老夫不拔了你的鳥毛才怪!”玄武站在那里嚷的聲嘶力竭。
“臭烏龜!你在外頭胡亂行事老夫管你不著,但這昊天總教可是老夫一手打造出來的地盤!你算算你一年待在這里才有幾天?這里的規(guī)矩自然是老夫說了算!你要是不將這來歷不明的臭小子殺了,看老夫不拆了你的烏龜殼!”朱雀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什么?你的地盤?你眼里可還有教主沒有?老夫一年很少待在這里,那可都是在為教中事務(wù)奔波,哪像你這只臭鳥,教主難得吩咐你去辦件事情,居然還辦砸了,甚至搭上了柳長老的性命,你還有臉在這說嘴?”玄武毫不示弱。
朱雀現(xiàn)下最恨人家提柳行舟這件事情,見玄武口不擇言嚷了出來,頓時怒火再也無法壓制,沖上前去就與玄武打成一團。
安心見這倆家伙斗在一處心下高興莫名,恨不得他們倆來個同歸于盡,反正昊天教主正在閉關(guān),只要他們死了,到時自己就可以想法溜出去了。如果不是害怕自己出聲會引起玄武的質(zhì)疑罷手不斗的話,她早就在一旁搖旗吶喊了。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看著朱雀與玄武吵架的那個少年生怕被兩人的掌風(fēng)波及,連忙躍到了一旁,正巧轉(zhuǎn)過臉來與安心四目相對。兩人盡皆愕然。
“江傲!”
“安心!”
老天!安心以手加額——果然是人生何處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