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jié)
施鳴目光掃過走廊盡頭半開的窗戶，一道雪白的影子一閃而過，清脆的鳴叫聲穿過窗戶，聽著悅耳，而施鳴卻覺得煩躁無比。剛才真應該先把兩只討厭的麻雀打下來。
“我想更多是巧合。六級是什么？”賀蘭心生警覺，見施鳴注意力被鳴叫吸引，立即把問題拋出。
施鳴臉上一僵，笑容差點掛不住，走過不少地方，碰過不少精神力出眾的人，但這種完全不知道精神力六級的人，還是頭一次碰到。
"精神力測試是人類開發(fā)計劃中非聯(lián)合組目前主要任務。通過精神力測試，對人的潛力進行分級。銀河聯(lián)盟現(xiàn)有對精神力分級，六級是駕駛宇宙艦入門標準。目前，我國已進行測試人群，達到六級標準的不足百人。"施鳴不死心，再一次確認，“賀小姐沒從電視新聞，或者報紙雜志上看到分級消息？”
“沒。然后呢？”賀蘭搖搖頭，等待對方繼續(xù)說。確實在此之前，賀蘭不是忙搬家就是忙尋找方法，別說電視報紙，網(wǎng)絡都很少上。G市休閑的生活也令大部分G市人對這種新聞反應遲緩，大阿姨小姑娘對婆婆媳婦的家庭爭吵倫理劇興趣更大。
施鳴臉上又是一僵，聽到自己是百人中其一，不是應該興奮無比，激動莫名。“普通人沒接受特殊精神力訓練，精神力測試水平是一級潛力，經(jīng)過特定訓練，一般能達到三級潛力。而特殊人群，例如賀小姐，在沒接受過相關訓練前仍然出現(xiàn)六級精神力，我們認為潛力巨大，也許將來能有更大突破。因此我們希望你加入精神力集訓營?！笔Q感覺到自己實在說不下去，干巴巴照本宣科。
“一定要去？”
施鳴點點頭。
“好?！?p> 施鳴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僵硬來形容。過程簡單，花費時間少，施鳴摸摸下巴，自己應該高興才是，怎么覺得完全不被放在眼內(nèi)，或是一早知道結局如此。
施鳴吃不準，回想老處長神秘的線人，施鳴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心里暗罵，明明知道，直接把人叫過去就是，何必勞師動眾。
賀蘭回家時，曾玲剛剛做好晚飯。一家人做到飯桌邊，賀蘭慢慢說起測評內(nèi)容，還有施鳴的要求。
賀老爹嘴里咬雞腿，“你媽打過電話都市政務對外辦公室，核對過那些人的工作編號，證明那幫人是正規(guī)的政府工作人員。”
曾玲瞪一眼賀老爹，“我不是怕碰上傳銷組織來騙人。”
“哪個傳銷組織有那么大能力，又是機器，又是大量人手，那些都是地下的老鼠。”賀老爹一副你太過小心的表情，曾玲被噫得說不出話。
“媽是關心我嘛?！辟R蘭趕緊上去順毛，還夾一塊曾玲愛吃的拍青瓜。
“把這兩團黃毛都帶走。”這邊事剛了，那邊賀老爹又挑起火頭
曾玲看見兩團黃絨絨小動物把爪子搭在飯桌，大眼睛盯著面前那盤魚，一眨不眨的?！昂煤贸燥?，干嘛把這些帶上飯桌，去去。”說著，作勢要趕兩只小波特下桌。
“老爹，”賀蘭不樂意，兩只小波特鳥在賀蘭剛回家，就撲出房間，雖然一蹦一跳的，小翅膀扇動只能帶起微風，小波特鳥毫不吝嗇表達對賀蘭回家的歡喜，還有拋下它們一下午的埋怨。
小波特鳥蹭蹭賀蘭手背，大眼睛蒙上一層水汽?！皨專鼈兒芄缘?，也很干凈?！?p> “咕咕?！毙〔ㄌ厝跞醯馗胶?。
“帶走帶走，嬌氣得要命，不帶走，養(yǎng)壞了別怨我。”賀老爹伸筷子夾走一塊魚肉，得意地在小波特面前劃過。
曾玲皺眉頭，兩父女都一樣，把鳥兒當寶貝，大的像老頑童，小的更離譜，小鳥都能上飯桌。曾玲把菜碟往小波特相反方向挪動。小波特大眼睛里頓時凝出水珠。
賀蘭連忙安撫兩只小家伙，承諾把魚肉打爛成糊，做今晚夜宵。兩只小波特開開心心蹭噌賀蘭手背，乖乖被送回房間。
晚飯后，賀蘭幫曾玲在廚房洗碗筷，賀老爹偷偷摸摸摸入賀蘭房間，手戳戳縮成兩團等吃夜宵的小波特，“出生沒幾天長全身毛，居然能活多一個月。喂，你倆不會中途掛了?”
體型較小的沖賀老爹就是一口，賀老爹摸摸手指，挺大力的，咬出牙印。
“看著精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養(yǎng)大。”
體型較大的也不依，沖賀老爹咕一聲，小嘴一張。賀老爹吃疼，連忙摔開小波特，看看手指，被咬出血珠。
“小脾氣真大。能養(yǎng)活最好，外星鳥就是古怪，渾身長毛的雛鳥居然能養(yǎng)活?！辟R老爹輕輕梳理小波特的羽毛。兩只小家伙咕咕兩聲，似乎在說賀老爹少見多怪。
“我這女兒，什么都好，心腸太軟，又容易產(chǎn)生感情。養(yǎng)了你倆一個月，養(yǎng)出感情，打后你們丟了，死了，跑了，我那女兒不知要傷心多久?！?p> 大的波特扁扁嘴，腦袋低下來，碰著爪子，像要捂腦袋，小的波特眼圈微微變紅，小腦袋一晃一晃的。
“老爹，你在逗它們玩？”賀蘭驚訝看見房間賀老爹和兩小家伙互動。小波特很有個性，對賀家人，曾玲是理都不理，而賀老爹知道兩小家伙是外星品種后，則不屑理會。兩小家伙幾次對賀老爹表示好奇，得不到回應，也高傲地不搭理賀老爹。這次，兩者居然呆在一起，賀蘭看得驚奇。
“咕咕。”小波特鳥撇開賀老爹，蹦跳到賀蘭腳邊，蹭蹭。平常小波特愛粘賀蘭，今晚似乎粘得特別厲害。蹭啊蹭啊，連剛才指定要吃的魚肉都丟一邊。
“東西收拾好了？”
“嗯，老爹。大白和小白不能跟我去。施鳴對它們有印象?！?p> “換小灰和小笨。笨了點，沒出過遠門，但至少在不方便時能搭把手，多雙眼睛。”
“老爹，賈俊......”
“賈家的事不用管，碰上，你當不知道便是。賈賀兩家鳥語者未出現(xiàn)斷代，但不代表將來不會?！?p> 賀蘭沉默，賀老爹意思要把自己從兩家過往中拉出來。
“鳥語者不是萬能，世界上總有地方?jīng)]鳥類存在，你要學會依靠自己，而非事事依靠鳥類。當你習慣而失去，你就是一個聾子，瞎子。好東西要用在點子上。你老爹我的紅燒肉，就是一樣好東西，等你媽咪發(fā)火才祭出，保準她吃得甜甜蜜蜜。”前半句似模似樣，賀蘭立定心思認真聽教，誰知后半句竟不著調(diào)。
賀蘭撇撇窗邊聽八卦的大白，心想：原來不著調(diào)會傳染，人傳鳥，成功率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