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墨歆完成自己的任務(wù)時,所有的人任務(wù)才剛剛開始。
她安靜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們一個個滿臉悲憤地跳入大海,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個人實力上的差距便輕而易舉地顯露出來。
蕭墨歆凝神觀察,發(fā)現(xiàn)其中最為游刃有余的人,除了那四公子之外,便是剛才向她嗆聲的薛石擔(dān)。
說起來,這一期新兵中比較強悍的人都被一班長那看似隨意的一爪子撥拉到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當(dāng)初他那劃分新兵的做法是巧合,還是有所預(yù)謀的搶人?
兩個小時之后,才有新兵陸陸續(xù)續(xù)從海中返回。
等到所有人都重新集合之后,一班長贊賞地說道:“今天大家的表現(xiàn)都很好,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將這種精神維持下去。還有……在到達(dá)軍營之前的時間里,我不反對大家繼續(xù)向我挑戰(zhàn),不過挑戰(zhàn)的懲罰與代價想來大家都明白了吧?不過為了提高大家的積極性,我們剛才討論之后,有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如果我們輸了,那么本來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你們身上的訓(xùn)練將在我們身上上演?!?p> 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大家本來已經(jīng)有些倦怠的神色瞬間變得精神萬分。
蕭墨歆失笑地看著許多明明已經(jīng)虛脫的戰(zhàn)友,在聽到這樣的話語后瞬間燃起熊熊的斗志,而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更是讓蕭墨歆為之汗顏。
男人啊,果然都是熱血沸騰的存在。又或者說,其實他們都是那些十分沖動十分容易被人蠱惑的笨蛋?
心中轉(zhuǎn)著這樣的形容,蕭墨歆忍不住一個人躲在一邊偷著樂。但一班長卻用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她身上,“列兵2012013?!?p> 每個士兵身上都會有一個獨屬于他的編碼,那個編碼與姓名一起被軍部制成特殊的牌子,這個被稱為“士兵銘牌”的東西正是每個士兵從入伍以后就將一直陪伴他們直至退役后才會封存在檔案中的身份證明。
而2012013這個編碼,正是屬于蕭墨歆的。
聽到教官的命令,蕭墨歆當(dāng)即應(yīng)道:“到!”
“今天的挑戰(zhàn),只有你沒有參加,在明天的挑戰(zhàn)中,我希望可以看到你的身影?!?p> 蕭墨歆無言地看著一班長。卻見一班長笑瞇瞇地走近她,寬厚的手掌落在蕭墨歆的肩上,“加油,我看好你!”
頓時,四周無數(shù)目光刷刷刷射向蕭墨歆,蕭墨歆默默目送著一班長以及另外四名教官離開。而同時,她也接收到角狐四人送來的憐憫目光,那目光,似在哀悼已經(jīng)掉入獵人陷阱的獵物的祈禱。
思及此,蕭墨歆心內(nèi)也微微不安,她該不會真的被一班長陷害了吧?
半個小時后,當(dāng)蕭墨歆心滿意足地從自己獨居的小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感慨這船上只有她一名女性果然也是一件讓人十分愉快的事情。因為女性,自然不能與其他男性新兵一樣必須去睡十幾個人一間的大通鋪,更不用擔(dān)心傳說中的軍營欺凌弱小事件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真是太美妙了。
不過,從房間走到食堂的一路上,在所有新兵都用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卻隱隱約約察覺了什么。那目光,并不如大家最初上船時,眾人望著她時的微妙眼神,而是一種看著敵手的目光。
果然是被教官陷害了啊……蕭墨歆苦笑,作為所有新兵中唯一一個不曾挑釁教官威嚴(yán)、并被教官如何和顏悅色夸獎的存在,她不會被眾人當(dāng)成了軟腳蝦并那種諂媚的小人了吧?
等到進了食堂,蕭墨歆閃身躲過好幾個陷阱后,她終于明白自己方才的那種猜測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因為是船艦上的餐廳改成的食堂,所以食堂里面的位置并不充裕。蕭墨歆端著食盤走向一個還有空位的桌子,正準(zhǔn)備落座時,卻聽桌邊原先坐著的人冷冰冰地冒出一句:“這里已經(jīng)有人了?!?p> 蕭墨歆眉梢微揚,倒也不急著生氣,轉(zhuǎn)身就往隔壁桌子走去,但得到的卻是相似的回答。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即使是泥人也有脾氣的,更何況蕭墨歆從來不是那種隨意任人欺辱的主兒。
目光向四周逡巡一圈后,接收到那些隱約中仍在打探她的目光,蕭墨歆唇角以極緩的速度一點點揚起,而手中的托盤隨意向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眼見那位新兵有張口想要說話的意思,蕭墨歆雙眼微瞇,一點殺氣在眼角處蔓延。被蕭墨歆這樣的眼神所震懾,那位新兵原本已經(jīng)滑到嘴邊的話語頓時一變,“這里正好沒人,你請坐?!?p> “阿丹,你怎么突然沒種了!”見這位新兵如此表現(xiàn),旁邊早有人叫嚷起來。
“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病貓嗎?”耳聽得如此肆無忌憚的話語,剛剛落座的蕭墨歆終于不再忍耐。她丟出這么一句話后,右手輕拍桌子,長身而起,同一時間原本還在她菜盤子里面的雞腿化身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向剛剛叫囂的士兵,恰到好處地射進對方口中,封了對方的嘴。
“如果你們想知道誰是新兵種最能打的人,我也不在乎耗費一點能量陪你們打一場,就當(dāng)我是為了晚餐做一點小小的熱身運動了。”說著這句有些囂張的話語,蕭墨歆撫摸著自己手腕上扣著的那個類似手表的東西。那是用來限制自身力量的煉金設(shè)備,而現(xiàn)在,還遠(yuǎn)不到使用它的時候。
左手?jǐn)[出勾拳的動作,右手在空中一擺化而為掌,蕭墨歆揉身上前,從身邊距離自己最近的士兵開始打起,動作猶如行云流水,招式間透著說不出的和諧美好。
纏斗間,蕭墨歆突然想起今日在茫茫大江中奮力游泳時,四周的水拍打在身上帶來的強大力量,越是思索心中越是有所感觸,出招間逐漸染上了幾點變化。
等到她發(fā)現(xiàn)面前已經(jīng)沒有敵人的時候,才發(fā)覺食堂里的所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間或甩過來一個震撼的眼神。
對于這么快就沒了對手,以至于不能繼續(xù)以實戰(zhàn)來磨練自己在武道上的感覺,蕭墨歆覺得十分扼腕。
正巧此時,碧海潮四個人以一種算不上雅觀的姿態(tài)勾肩搭背地扭進了食堂。
“哎呀,這里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為什么地上多了這么多傷患。”雷洛鳴對著一地的同僚,大聲叫喚著。
蕭墨歆看到這四個家伙,忍不住雙眼放光。她對著雷洛鳴勾勾手指,笑道:“雷公子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如上前來我與你好好說說?”
雷洛鳴聞言,對著碧海潮拋去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海潮,美人召喚我過去耶,我的魅力果然比你強多了?!闭f完就屁顛屁顛地往蕭墨歆所在跑過去。
在他身后,莫笑殤緩緩?fù)屏讼卵坨R,沉穩(wěn)道:“洛鳴要倒霉了?!?p>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蕭墨歆在雷洛鳴剛到達(dá)自己身邊的時候突然探出右手,扣指成爪,一把抓住雷洛鳴的右手臂并在對方尚未回神的時候一個兇猛的過肩摔將壯實的雷洛鳴公子摔了出去。
莫笑殤點頭,對自己的分析十分滿意。
刑天路看著雷洛鳴摔懵的樣子,忍不住嗷了一聲,替他覺得痛。
而碧海潮則是悄悄向后退了一步,看他唇形,彼時正在念叨的應(yīng)該是“暴力女”之類的東西。
蕭墨歆“嘖”了一聲,意猶未盡地看向剩下的三公子,“你們要不要也來湊熱鬧?”
碧海潮笑得十分斯文:“我們都是文明人,動手動腳并不好。”
“這樣啊?!笔捘约旱南掳?,“不過現(xiàn)在,我倒是想找你們算一點小賬。從來沒有人敢當(dāng)著我的面輕佻地稱呼我為美人。幾位,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只要你們可以打贏我,過去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但如果你們打輸了,在軍營期間你們不如就當(dāng)我的小弟吧?”
“小弟?”躺在地上的雷洛鳴以小強般的頑強精神蹦了起來,“這個賭約不公平,你輸了要當(dāng)我們的女仆!”他咬牙切齒地摸著后腦勺剛剛腫起來的那個包。
“好啊?!笔捘c頭,“你們是打算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來?”
“一起?!”碧海潮撣著身上的軍裝,正準(zhǔn)備說這并不符合貴族風(fēng)范的時候,身邊的莫笑殤卻是低聲言道,“從她的神情看來,我們單打獨斗的贏面并不算大?!?p> 碧海潮唇角一抽,“她有這么厲害嗎?”
莫笑殤?yīng)q豫了一下,“以她表面的實力來看,我們與她應(yīng)該算是勢均力敵;但是我的直覺卻是告訴我我們最好一擁而上?!?p> “哎,什么時候我們的莫大軍師居然也講究直覺了,你的信條不是從來都是‘?dāng)?shù)據(jù)第一’嗎?”雖然口里這么調(diào)侃著,但是他們四人結(jié)識這么多年,卻是十分信任彼此的。
“雖然這么說有點丟人,但為了維護我們四公子的榮譽,說不得這次只好以多欺少了。蕭美人,我們打算群攻,你可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