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頭上立即漲得通紅,他怒瞪了一下水云與白慕言,用力的握了一下手里的韁繩,然后,才翻身下了馬來,雙手畢恭畢敬的抱著拳,微微行了一個禮,“請水云姑娘,原諒正下的無禮?!?p> 水云與白慕言有些吃驚的看著對方,這樣好像不是他們所猜測的樣。
那男子,將身上背著的包袱放下打開。
水云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好奇的將那身子向前湊了一下,是什么呢?
只見那包袱打開后,卻是一個小小的鐵盒子,很普通的樣子,上面有些銅做的鏤空花形,水云瞇了一下眼睛,腦子里開始猜測起:這里面會有什么?暗器或是其它?
那男子將盒子向著水云一遞,“這是我?guī)煾档囊恍┍《Y,望姑娘笑納?!?p> 水云看著那盒子,“無功不受祿?!钡?,會是什么呢?值錢嗎?
“水云姑娘當(dāng)然受之無愧,你幫段成大師兄報了仇,又幫我派清理了門戶,還有什么不以受禮的話呢?”說完,盒子又向前遞了一下。
浮上了輕笑,“這樣說來,好像沒有不收的理由了?!彪p手抻出將那盒子拿在了手里。
用手掂掂,不是很重!會是銀票嗎?
用手搖一搖,沒有響聲,那應(yīng)是銀票了。
臉上堆著笑,一把打開了那個盒子。
失望,
完全的失望了,
里面沒有銀票,也沒有夢想中的珠寶,
有的只是一本破書;
嘆一口氣,眨一下眼睛,真是一本破書。
轉(zhuǎn)開了頭有些憤怒,用一本破書來唬弄誰呢?
白慕言卻在這時,一把拿走了那本破書,“武功密籍?”
男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師傅說,只有姑娘才配用這本密籍?!?p> 翻個白眼,水云完全有些氣憤了,密籍拿來干什么?又不能換成錢。
白慕言的聲音中充滿了嘆惜,“可惜了,好好的一本密籍,卻沒有一個人看得懂?!?p> 沒有一個人看得懂?
立即,一把搶了過來,只掃了一眼,水云就有氣沖頭頂?shù)母杏X。
這是什么破密籍嘛!根本就是某人的記事本。
可是,等等,為什么他們虎鶴派會有?
有些狐疑,不過還是先問一下,“這個是從那里來的?”
“那個不知道了?!睅煾禌]有說過。
“那你知道些什么?”有些懷疑。
“只知道,師傅叫我把這個給你?!焙芾蠈嵉娜?。
白了他了一眼,“現(xiàn)在我收了,你可以回去了?!?p> “可是,……”男子現(xiàn)在有些為難了。
“可是什么?”白慕言搖著扇子湊了過去。
“師傅想知道姑娘什么時候,去我們派做客?!?p> 轉(zhuǎn)過身去,冷冷的回答著他,“快了。”然后,水云捧著那本破書,找了塊石頭坐下。
她要好好的看一下,某人到底寫了些什么?
篝火將黑夜,變得溫暖了起來。
風(fēng)無塵側(cè)頭看了一下,那還在一邊專心看著書的水云,輕喊了一聲,“水云,你吃點(diǎn)兔子嗎?”
“……”
沒有回應(yīng)。
過了一會,白慕言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兔肉,“水云,不吃沒有了?!?p> “……”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再等了一會兒,蕭意手拿著兔肉走到了她的身邊,“主上,你吃點(diǎn)東西嗎?”
“……”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看到水云這樣,三個男人都圍坐在那篝火邊上,輕輕的議論了起來。
“那真是一本密籍嗎?”蕭意向著火堆中,加了一塊木枝。
“應(yīng)不是吧?”輕輕的搖著扇子,他還記得那書上全是些看不明的字,如鬼畫符。
“肯定不是的?!憋L(fēng)無塵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看水云現(xiàn)在的樣子,“如果是密籍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叫著,我們又有錢了?!?p> 可是,她沒有叫‘我們有錢了’,或是,‘風(fēng)無塵,我得了個寶貝了’之類的話;那么只能說明,她拿到的不是什么她想要的東西,可是,卻是出于她意料之外的東西,可是,那個到底是什么呢?這讓他有些擔(dān)心。
于是,輕嘆了一聲,“水云,你餓嗎?”
不知道,是他的這句話,起了作用,還是其它的,水云‘啪’的一聲,合上了書,然后,一臉怒氣的瞪著他們,“明天我們就去虎鶴派?!?p> 去也好,不去也好,不用瞪著別人說吧!風(fēng)無塵一頭的黑線,“水云,你確定要去?”
“當(dāng)然了?!崩鋻吡艘谎?,那些還圍坐在火旁的人,“對了,晚餐是什么?”
她還記得沒有吃飯的事!
蕭意拿起一個兔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主上,今天吃兔子?!?p> “哦!”很不客氣的一把拿過兔肉,“明天我一個去虎鶴派,你們都不用跟著了?!?p> 原來,只是她一個人去。
水云咬著兔肉,卻很清楚的說出了自己將要去的目的,“是的,去了結(jié)一些江湖恩怨?!?p> “如何了結(jié)?”
“那是我的事?!鞭D(zhuǎn)身,她的手上開始的寒氣凝聚。
風(fēng)無塵立即站了起來,有些慍怒了起來,“這樣說來,你要去殺人了?”然后,聲音低柔,“你忘記對我的承諾了?”
轉(zhuǎn)過的身影一僵,“我還差點(diǎn)忘記了?!庇昧Φ奈樟宋杖^,“可是,如果不,那些江湖恩怨如何了結(jié)呢?”
“照你這樣說,我應(yīng)殺了那些奪密寶的人嗎?”風(fēng)無塵的聲音中透出了堅定。
轉(zhuǎn)過身來,不解的看著風(fēng)無塵,“不應(yīng)殺了他們嗎?”那些家伙殺了,與你一起出鏢的鏢師們,不應(yīng)殺嗎?
“如果殺了,那么我們與那些作惡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白衣長袍,隨著那風(fēng)輕輕的搖動著,那輕灑下來的月光與那紅艷的篝火,在風(fēng)無塵的臉上、身上,畫出奇怪的色彩,那色彩,讓水云有一時的恍惚。
那日,如果她去晚一些,風(fēng)無塵還會這樣的袒護(hù)他人嗎?可是,這個想法,卻讓她全身一顫,然后,嘆了一氣。
“好吧!我不殺那些人了?!鳖D了一下,“可是,我還是要教訓(xùn)一下他們。”
白慕言有些不解了,“那本書上寫的什么?”讓你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
“不關(guān)你的事?!彼仆耆唤忉?,只是,急急的大叫了起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水云,讓白慕言先愣了一下,然后,他勾起了嘴唇,冷笑一下,才慢慢的搖著扇子,轉(zhuǎn)身去了馬車。
輕輕的搖了搖頭,風(fēng)無塵看著水云的臉,“那是本什么樣的書?讓你有必需去教訓(xùn)別人?”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是記事本。上面寫著我的小時候?!甭曇艉茌p,可是,卻也帶著些許的恨意。
“水云的小時候?”
“是呀!”
與水云一起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久遠(yuǎn)的事了?!?p> 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很久遠(yuǎn)的事,久遠(yuǎn)到我都記不得了?!笨墒?,現(xiàn)在被提起了,那么,她也就沒有放過這些人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