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在這里”,藍嬌嬌對著殘雪呵道,轉(zhuǎn)際對著阿才再道,“還不給我把她一起轟出去,這好好的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晦氣”,心里憋屈的很。
然后阿才便過去一把抓在殘雪輪椅后背的木架之上,正準備直接把她連人帶車一起拖出去,卻冷不防的被殘雪肩上的靈猴用利爪抓在手背上,頓時吃痛的得很,手便收了回來,口中卻還咒罵道,“你這死猴子,小心我等一下就扒了你的皮,直接攪和著八角一起燉了”,但還是小心提防著它,看那樣子要是再想伸手恐怕還得再被抓一把。
“你還處在那里做什么”,藍嬌嬌見阿才傻愣在那里,半天也沒有把人給弄走,心中更加的火,真不知怎么養(yǎng)的全是一群飯桶,正想自己動手的時候,殘雪轉(zhuǎn)過輪椅正對著她,眼中有道寒光,更多的是痛心,冷冷的說道,“我走可以,除非你不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威逼,只是殘雪知道只要有這點,自己就可以在這里把事情始末調(diào)查清楚。
就如殘雪預(yù)想的一樣,藍嬌嬌的身子稍微僵了一下,便往后退了一步,再對著殘雪的時候臉色也較先前好看了點。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有很多奇能異仕隱于亂世之中,只是卻還是不確信一個骯臟的乞丐能知道些什么,而且還這么年輕,“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快下來”,此時卻是傳來小桃的聲音,正在驅(qū)趕竄到窗臺上,把玩上邊的一盆花的靈猴,只是頃刻間,一盆好好的花已經(jīng)被它摘了兩朵,放在頭上擺弄了一下,似乎覺得無趣便往地上丟去。此花有數(shù)條縱直平行的白色維管束。頂端稍尖,基部較寬,邊緣薄,微波狀,略向內(nèi)彎曲,有點像尋常的喇叭花,只是顏色淺紫,還泛著幾圈黃暈,看起來也是很妖嬈。
然后靈猴一竄便又回到了殘雪的身邊,殘雪愛撫的看向靈猴,注意到它頭頂雜亂的毛中間有一根雖然短越泛著金色的短毛向著外面生長。靈猴,你是不是要開始蛻變了,殘雪心中暗道。只是這只靈猴似乎比自己料想中的成長得快很多。然后看向已經(jīng)被靈猴把玩得有些殘破的花道,“那便是原因了?!?p> “那不過是一盆花而已,您可別想蒙混老娘”,口里雖然這么說著,卻想到了其他的事,這兩天出事的白蘭,香菊房中也有這么一盆花,難道只是巧合,還是就和殘雪說的那樣。再聽殘雪繼續(xù)說道,“不然你把它放到自己的房中,看看三天后是否還能像這樣正常的和我說話,就知我此話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眼前的殘雪懷著怎么樣的一顆心,讓自己把一盆可能含有劇毒的花放到房中,她藍嬌嬌又豈會這么傻。但是暫無頭緒,只能姑且信她那么一回。
心中盤算著這殘雪或許有什么辦法,卻還是硬挺著,人活著就是要有那股氣勢在,“那你倒是說說這花到底有什么名堂”,不過是一盆花而已,卻能讓自己春樓中的三個頭牌都瘋了,此時的藍嬌嬌覺得真是冤得很。
父親的藥廬中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花,少不更事時只覺得好看還想拿起來把玩,卻是被父親一把抱在懷中制止,只記得那時的父親滿臉疼惜的說道,“雪兒要是碰了那花,就會把爹爹忘得一干二凈了”,說著還扮了張苦臉,好像殘雪已經(jīng)忘記了他一樣。
殘雪伸手撫住父親的臉龐,心中雖然還是很喜歡,卻不再去碰那朵流淌著誘惑的花,用稚嫩清甜的聲音道,“雪兒永遠,永遠,永永遠遠都不會忘了爹爹的”,是,從來不曾忘記過。只是,父親,你還記得雪兒嗎?殘雪從思緒中回來,道,“失心紫,讓人喪失理智,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會因為腦中偶爾浮現(xiàn)的曾經(jīng)深刻的記憶而處于那段情緒之中,無法抽托出來,普通講,就是瘋了?!?p> “那還有不有救?”藍嬌嬌急切的問道,怎么都還是不愿放棄手中的幾棵搖錢樹,而且要想再培養(yǎng)起來也并易事。
“不知道,這主要看瘋了的人還想不想重新再醒過來,他們會害怕承受和接受那段自己無法忘記的往事,而不愿再醒過來,用一種可以說是自衛(wèi)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除了他們自己本人,誰也幫不了”,殘雪看著文音,只見她對著自己傻傻的笑,卻不知道她此時想起的是什么,是否還有光明?或許只是全然的黑暗?
“什么叫看自己”,只當殘雪是想開口要錢,藍嬌嬌道,“只要你能把她們?nèi)齻€治好,開個價好了”。
“她的命,你買不起”,殘雪冷冷的回道,要是銀子能換回原來那個天真無邪的文音,自己愿意出雙倍。
“你。。。。。?!彼{嬌嬌指著殘雪道。無法對她發(fā)火,只能沖著旁邊的小桃吼,“說,這幾盆花哪里來的?”
小桃嚇得哆嗦了下,“回藍姨,我不知道。”
“去把樓里所有的人給我叫到大堂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敢在老娘眼皮底下耍手段”,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端出處,怎么這么巧合偏偏最紅的幾個姑娘中毒,這其中必然有人搞鬼,藍嬌嬌勢要在今夜把那人給揪出來。
“說,這幾盆花是誰的?”,藍嬌嬌在樓下大堂指著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失心紫,大聲的吼道,嚇得前面的人瑟瑟的站在那里卻只是低著頭而不敢說話,見沒有人承認,更火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對著一個粗布丫頭道,“孔沁,院中的花一直是你照看著的,這花從何而來,你別也和老娘說不知道”。
瞬時孔沁的臉刷的白了,這回要是找不到其他的人恐怕自己就在劫難逃了。顫瑟著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回藍姨,我不知道這些花從哪里來。只是前幾天看到它們擺在院中,以為是誰見好看便買了回來,按常例便把它們送到最紅的三個小主的房中了,我真的不知道花有毒”,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就要抽泣出來,卻又像想起什么了,“我好像見三天前竹心擺弄過”,然后便不敢再回話。
一個身著綠衣裳的竹心聽有人把自己指了出來,嚇得差點暈厥過去,直接癱軟在地上,搖著頭忙喊道,“藍姨,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見花好看多看了一眼而已,真的不是我”,只是看其他的人表情恐怕是沒有人會相信,或許是不管是不是自己,既然已經(jīng)有人下水了,絕對還想在欲推一把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