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真相
“干啥呢?”王氏罵的正痛快,李戶長背著手從院外走來,陰沉著臉呵斥她,“嫌麻煩不夠咋的?趕緊把院外的人趕走,看著心煩?!?p> 等到王氏將鎖嫂一家趕走后,李戶長啜了一口茶水后問她,“你娘家侄兒呢?”
“回,回家去了?!蓖跏系椭^,聲如蚊蚋。
“混帳!”李戶長‘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茶碗摔個(gè)粉碎,“你屬木頭的?連氣都不會喘嗎?還不打發(fā)人去傳話,讓他去外地躲躲,是準(zhǔn)備帶契著咱們家怎么的?除了給我招災(zāi)惹禍,你娘家侄兒還會做甚?那錢原本是給我小兒子娶親用的!現(xiàn)在可好,全便宜了……從此后,你娘家親戚要是再敢登我家門,小心我翻臉無情亂棒打出……還杵著做甚?滾!”
“喛,喛……”王氏被罵得抬不起來頭,聽到李戶長讓她滾,忙一溜小跑著去找她兒子了。
李戶長唉聲嘆氣的從懷里摸出兩張紅契看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打著了火石,燒個(gè)干凈。
眼光又落到往日藏錢的雕花匣子上,怔怔的瞅了好久。半晌后,發(fā)出一聲類似野獸的哀嚎聲。
李戶長的鄰居沈大娘子出去倒垃圾沫子,聽到了他家傳出的聲響,撇了撇嘴從鼻孔中輕蔑的哼了聲?;氐郊依镪P(guān)緊了家門。
“大嫂,你干啥不讓我說實(shí)話?”李方無奈的躲在屋里,隔著窗欞和渾家說話,“昨夜明明是王仁抱了包袱往何老三家后墻根栽臟的?!?p> 沈大娘子往李戶長家方向啐了一口,掀起簾子進(jìn)屋,罵道:“你個(gè)老殺才聲音就不會低點(diǎn)?你有幾條命敢得罪戶長?你就不怕將來把徭役單指給咱家?何老三倒霉總強(qiáng)過咱家倒霉,你就給我老實(shí)呆在家里,不許出去胡說?!?p> 此時(shí),安家外客廳中。
“大姐,大姐,我可咋活??!你救救我家吧?!焙卫先郎喖益i嫂被從李戶長門前趕走之后就跑到了安家,跪在安木面前泣不成聲,“我家何老三是個(gè)爛忠厚沒用的,斷不是那種會偷錢偷財(cái)?shù)娜?。安舉人待我家有潑天的恩,讓我佃田,又把賣菜的差事交給我家,我家就是黑了心爛了肺也不敢偷安舉人的錢啊?!?p> 安木側(cè)身避了過去,示意呂氏拉她,“鎖嬸,快莫如此,先坐下,有甚事咱們商量著來?!?p> 呂氏伸手拉她,“何老三是哪種人,大姐心里能不清楚嗎?你快起來,你這樣跪著大姐如何生受得起?”
大郎似是受了驚嚇,躲到了姊姊身后。安木拍了拍大郎的手讓他安心,方問道:“鎖嬸,候押司在我家時(shí)說過那錢是從你家后墻根發(fā)現(xiàn)的,你來說說是怎么回事?!?p> “我,我……”鎖嫂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么名堂,“我不知道啊,正睡得香甜,差哥們來砸門說是在我家找到了臟物。天地良心啊,如果我真偷了安舉人的東西,就叫我全家不得好死?!辨i嫂說了這句話,雙腿一軟又往地上跪去。
呂氏急忙拉住,急道:“快莫如此,此事我家大姐已知,已然設(shè)法走動了候押司的路子,你再這樣哭鬧我家可就不管你了。”呂氏這么一說,鎖嫂才徹底止住了哭泣。
安木又問了鎖嫂幾句,見到她只是來來回回那么幾句,問的急了就往地上跪,心知問不出什么,便叫了李進(jìn)去問何老三幾個(gè)兒子。
過了一會李進(jìn)拐過來回道:“回大姐,怕是真有蹊蹺呢,何家大兒子何小一說寅時(shí)(3-5點(diǎn))他出去小解,恍惚間看到院墻外閃過個(gè)人影,喊了幾嗓子見沒人回話就回屋去了。到了寅末時(shí),差哥們就來砸門了?!?p> 鎖嫂聽了這話來了精神,抬起頭道:“我就說,我就說,我家是清白的。”
“清不清白,咱自家說了不算,此事須得找到主謀之人方可?!卑材境烈髁艘粫趾屠钸M(jìn)說話,“李進(jìn)叔再去打聽打聽,看看夜里有沒有人看到何家墻外有什么人經(jīng)過!”
李進(jìn)出去后,她和呂氏一左一右的勸慰鎖嫂,“鎖嬸,您快莫這樣了。何老三被提到縣上,也不知受了委屈沒有,我這里有一貫錢,你拿去給你兒子,讓他明日去縣里找候押司,好歹先問清楚縣上的事情再說?!辨i嫂被她們好言相勸,慢慢的止住了哭泣。
李進(jìn)一個(gè)時(shí)辰后去而復(fù)返,言道:“大姐,何家的鄰居都問過了,說夜里都睡的死。不過咱家鄰居李小乙說他夜里睡不著跑到自家地里看青,發(fā)現(xiàn)咱家的菜地旁站了兩個(gè)人在說話,依稀像是李戶長的娘家侄兒王仁另一個(gè)不認(rèn)識。他以為是賊就悄悄的躲了起來,沒敢驚到他們。”
“可曾聽到說了甚?”安木立刻緊張了起來。
李進(jìn)搖了搖頭,“他害怕躲得遠(yuǎn),沒聽太清,有一句卻是聽清了,說是不給老子錢就弄死你……是那不認(rèn)識的人向王仁說的?!?p> “不給錢就弄死你!”安木喃喃的念叨了好幾遍,眼中一亮,“是不是他們分臟不均起內(nèi)斗了?能查清那說話的人是何身份嗎?”
李進(jìn)苦笑了一下,“李小乙離的遠(yuǎn),根本看不清那人長甚樣。只是看著身形不熟悉,應(yīng)該是外村人。這人海里撈針,可上哪里尋去?”
他這么一說,鎖嫂原本充滿希望的目光立刻黯淡了,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這時(shí),何家?guī)讉€(gè)兒子從外面回來,也說一無所獲。
“這可怎生是好?我可怎么活啊……”鎖嫂聽到連她兒子都沒有打聽出來任何事情,哭得癱倒在地。
“大姐,”呂氏趁著鎖嫂不注意附耳道,“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為啥在他家發(fā)現(xiàn)了首飾,別人家卻沒發(fā)現(xiàn)呢?說不定他還真是賊呢!這事不關(guān)咱家的事,咱給了一貫錢又替他家跑了腿,就足夠了?!?p> 安木哭笑不得的看著呂氏,“嬸嬸,別人家的事情不關(guān)已事,所以咱不用管??墒侨绻歼@樣想,那等到哪一天咱家再遇到事,何人肯來管咱們?同在桑梓,理應(yīng)互幫互助。”一席話說的呂氏低下頭去。
他們這里正在說話,到了晚間卻有話傳來,原來候押司剛剛帶著何老三到了縣里,魏縣尉便迫不及待的升了堂,要打何老三板子。何老三吃痛不住,招認(rèn)了自己行竊之事,這個(gè)消息傳來,頓時(shí)驚呆了安家上下幾口。
“我三哥不是那樣的人!”鎖嫂話沒說完便昏了過去。
這邊鬧哄哄的遞水遞巾子在照顧鎖嫂,角門處卻有人用力敲門。
李戶長趾高氣昂的走進(jìn)安家前院,看到人們都圍成一團(tuán),笑道:“倒是巧了,也省得某多跑幾趟!……安大姐,明日春耕開鐮試?yán)?,吉地便選在你家田垅邊,卯時(shí)為吉時(shí),你家今夜把祭棚搭好,否則到時(shí)治你個(gè)不敬農(nóng)耕之罪?!?p> “我與大郎都不算丁,祭棚如何就要放在我家田垅上?”安木抬起頭問道。
李戶長勾勾單側(cè)嘴角,冷笑道:“春耕乃是大事,你縱是有不滿,也要等春耕后再講。某只是來通知你,若是不搭祭棚,某就將你帶到縣上治罪?!?p> ?。扑]好友總小悟的,簡介:重生復(fù)仇,王爺養(yǎng)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