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拿的藥,你可是用了?”
這是身子剛剛恢復的胤祿來回到宮中后我問的第一句話,胤祿見狀一抹暖笑自他略顯消瘦的面色上而來,回道,“用了、”
聞言我又問道,“那就好,可感覺好些了?”
胤祿見我緊追不舍,嗔怪道,“你也不用整日的放在心上,倒是顯得我這個大男人矯情?!?p> 見狀我自得理道,“關心你還有錯了?”
胤祿知道是個得理不饒,笑道,“沒錯,不過你要是能照顧好自己不再讓皇兄分心,就已然給我做了好榜樣了!”
胤祿話至此處,我總覺得這話聽著這么別扭?
不過眼下他身子剛好不跟他一般見識,裝作聽不懂道,“我在這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能有什么事兒?”
胤祿聞言笑睨我一眼自在一旁品茶,只見這邊胤祿的茶杯還未放下。
屋外的允禧卻提步而來,看到胤祿在一旁坐著習以為常復又關心胤祿道,“想來來給四嫂請安,不想十六哥也在?十六哥身子可好些了?”
胤祿聞言,自回道,“我沒事了,二十三弟今天怎么有空入宮?”
允禧落座一處剛想回話,我嘲弄道,“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吹得哪陣風?。俊?p> 允禧和胤祿聞言相視而笑,允禧笑打趣道,“十六哥你瞧瞧,這都做了額娘的人了,這嘴上功夫是有增無減啊。”
聞言我自理直氣壯道,“怎么著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你們這些人是越發(fā)的忙了?就連弘歷他們幾個也不常來?!?p> 允禧見我如此說,睨我一眼回道,“今兒不是來了”,“待會,還有你受寵若驚的時候?”
受寵若驚?我微楞不知是什么,“是什么有驚喜嗎?”
話剛落音,允秘手提青灰色長袍已經(jīng)進了屋子,“皇嫂、”
“允秘?你們今日都是商量好的嗎?”
允密聞言笑著孩子氣的說道,“想著許久沒有見皇嫂你了,所以我來看看?!?p> 聽著他的話倒是真的讓我覺得真是受寵若驚了,在看看胤祿倒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樣子。
我問道,“十六爺,你早就知道了?”
胤祿見我一面吃驚,笑言道,“皇兄說要給你解悶,我們就都來了!”
原來是胤禛的主意,我們是許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如此甚好!
胤祿和允禧自在一旁說要殺盤棋,倒是允密在一旁正襟危坐面色淡淡,抬眉望向我時問道,“四嫂弘澔呢?”
聞言我自回道,“雙喜正哄著,我讓人給你抱來。”
允秘聞言面帶微笑,起身道,“不用我自己進去看看他!”
話至此處允密自起身向偏殿走去,我細看他的背影向胤祿和允禧道,“允秘好像長高了不少?”
允禧聞言低眉緊盯著棋盤,手上的棋子還未落回道,“是啊,皇兄還說要給他選福晉了?!?p> 聞言我自驚道,“這么早,他才十二歲?”
胤祿見我如此,回道,“這有什么?皇兄十三歲時已然納了側(cè)福晉,未滿十四時已經(jīng)娶了嫡福晉,允密這個年紀也該立福晉了?!?p> 雖然我很反對,但是胤祿的例子舉得實在是太靠譜了,我只好妥協(xié)道,“那倒也是?”
話至此處愣我又說道,“不過你們不要勉強他,總要他自己中意的才好?”
胤祿和允密落棋生響兩人雖然專心致志,但是聽我這么說,胤祿還是回道“那是自然!”
就在此時允禧落下白棋時不知怎么的說道,“說起這事,我還是比較贊同十七哥的做法,已然遇見相守一生,再不想其他多好?”,
聞言我自心中無奈,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自向允禧道,“十七爺?shù)男男圆豢杀葦M,倒是你想怎樣?”,“弘晝和弘歷都做了阿瑪了,你還單著?”
話至此處我自向胤祿看去,嗔怪道,“你這個當哥哥的倒也不著急?”
胤祿聞言,笑哼道,“我倒是想急呢?只是我們白白急的一身汗,人家根本不在意?”
允禧聽到這里,忍不住道,“皇兄宮里什么酒沒有,勞煩你天天記掛著我的?”
聽這話,我自耍賴道,“喜酒不易罪,越說倒是越發(fā)的想了!”
胤祿聞言自深看允禧一眼,道“二十三弟弟,你可不要讓我等的太久?”
允禧聞言笑嚷道,“瞧瞧,連十六哥這么個謙謙君子都跟你學壞了?”
我們?nèi)苏龢返淖栽?,一直呆在偏殿的允密不知何時到了近前,“你們就不要逼我二十三哥了,他這是不盲目的擇親是好事!”
“允秘,你可也要娶福晉了?”
胤祿話剛出,允密微楞道,“我可不趟這趟渾水了。”
見他一向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說起娶妻竟然嚇得這樣,我和胤祿等人再也忍不住哄堂而笑。
待胤禛和胤祥等人從養(yǎng)心殿忙完,來到西暖閣時允禧和胤祿兩人的棋局還未定輸贏。
胤祥自告奮勇和胤祿一組,和允禧等人廝殺許久才將允禧的白子殺的片甲不留。
待到飯桌上,看著他們兄弟幾個圍爐暖酒,和和氣氣,不知為何心里很是安慰。
大年二十八,宮中多處已經(jīng)披紅掛彩已然一副喜慶的摸樣,前幾日的初雪還未化去,空中又以飄起雪花。
雪雖不大但是不一會已然鋪滿整個紫禁城,想著這回雪下得急應該沒有人來?
卻不知為何熟睡中,猛然被耳邊一陣噼里啪啦的震天響驚醒。
巧兒見狀不敢怠慢,上前探道,“主子做惡夢了?”
我自起身睡眼惺忪,卻時不時聽到哪里有響聲,我自問道,“這是什么聲音?”
巧兒聞言自細細聽了聽,“好像是鞭炮聲!”
原來我是被這鞭炮聲驚醒的,我自道,“快到年下了,這幾個孩子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巧兒聞言一抹輕笑,回道,“這么肆無忌憚的,除了弘曉小主,還能有誰?”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胤禛一直寵著他所以弘曉在宮中自在慣了。
我自掀被下了床,好奇道,“咱們?nèi)タ纯矗 ?p> 巧兒聞言并未反對,先是幫我梳妝在又穿上這身淡紫色牡丹圖案旗裝,最后又附上連帽斗篷才算完事。
掀簾子而出,與巧兒執(zhí)傘而出不想外頭的雪還在下。
看著大雪紛飛地上一片雪白,一時間覺得自己變得心潮澎湃,整個人也輕飄飄的。
自出了西暖閣,來在長街還未走多遠只見弘曉和胤祥好似在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胤祥的銀灰色斗篷上被雪花謙染的好似渾然天成的雪景,只左右攻擊。
弘曉卻躲閃的快如閃電,待我來到近前才看清楚弘曉滿頭細汗,一臉驚詫,見到我時快速躲過胤祥的手臂跑到我的懷中,眼含熱淚委屈道,“姑姑、”
見狀我自向胤祥望去,只見他眸中怒氣沖沖盯得弘曉緊趴在我懷中不敢抬頭看。
這時才知道原來這爺倆不是玩呢?忙的問道,“怎么了?”
胤祥聞言并未理會我,伸手將弘曉一把拉開弘曉被胤祥嚇的面色微變。
這是我第一次見胤祥生這么大的氣,自道,“十三爺,到底怎么了?”
胤祥聞言自道,“蘭軒你就不要管了,以后也不能再這么慣著他。”
話至此處我自一頭霧水,“十三爺要教育兒子蘭軒絕無二話,可是好歹要告訴我為什么?”
胤祥聞言恨鐵不成鋼道,“你問他自己!”
見狀我自不多言,微正了正面色,“弘曉你說、”
弘曉見狀不敢造次,低眉悻悻道,“我?”,“我只是不想去御書房讀書”
胤祥聞言怒斥道,“不想去就可以用鞭炮嚇唬師傅嗎?”,“今天是我看見了,若是我看不見你是不是還想殺人?”
胤祥怒起來和胤禛有一拼,卻不想弘曉并不懼怕,理直到,“我沒有!”
我知道弘曉說的我沒有,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說自己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只是胤祥此時此刻哪里還聽得進去,怒下來抬手緊抓著弘曉的衣領,“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跟我回去”
弘曉見狀緊扯著我的衣服,“我不,我若回去阿瑪指定罰我?!?p> 胤祥見狀許是氣急了,抬手便要落掌,“混賬、”
眼看著弘曉要吃虧,我自攔道,“好了,至于氣的這樣?”
胤祥即將落下的手臂被我攔在手里,我自又向弘曉指責道,“弘曉也是,你也太沒規(guī)矩了些?”,“既然不想去可以告訴你阿瑪或是你皇伯伯,怎么可以這么目中無人?”
弘曉見胤祥氣的這樣大概也被嚇著了,見狀我自示意道,“還不向你皇伯伯去請罪”
弘曉聞言心領神會,羞愧道,“我這就去。”
說這話已然向養(yǎng)心殿跑去,胤祥見狀蹙著眉頭道,“蘭軒,你不能在這么慣著他、”
見胤祥如此,我自道,“我可是聽皇上說過你為了逃學上過房頂爬過樹、”
“若不是皇上為你兜著,圣祖爺不知要被氣成什么樣?”
胤祥聞言微微一愣,許是覺得這話從胤禛嘴里說出來有點不可思議?
我自又道,“咱們都曾經(jīng)淘氣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大概最值得回味和無憾的就是那段時光,莫不是你想剝奪了他的童真和快樂?”
胤祥見我如此,嘆道,“若想成長總要舍棄自己最喜愛的東西,若不然日后我們都不在了他要怎么面對生活?”
聞言我只覺得心里一陣慌亂,胤祥怎么會說起這話?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嗎?
我自嗔他一眼以掩飾自己的心慌,“你才多大就說這話?”
胤祥聞言一抹淺笑,睨我一眼道,“失火而取水于海,海水雖多,火必不滅矣。”
原來如此胤祥是想趁著自己健在好好鍛煉弘曉,怕他日后沒有抗壓能力!
我自心領神會,回道,“你有的顧慮,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在僅有的童年里過得無憂無慮,日后再有大任降于身不用可憐自己沒有罷了!”
胤祥見狀回道,“你是看著我們這樣所以想讓弘曉他們能過得隨心些,這些我懂”,“只是居于皇家,有些事身不由己?!?p> 話至此處胤祥細細看我一眼,自眸中充滿安慰道,“不過有你在,我倒是不懼怕日后什么?”
聞言我只覺得整顆心縮成一團,假裝惱怒低眉不敢看他,“可別把希望放到我身上!”
胤祥見狀一抹輕笑好似剛剛因為弘曉的不開心全然不見,回道,“人吃五谷雜糧要生要死豈是自己說了算的?”
見胤祥口無遮攔,我自抬眉盯著他道,“再說這話我可要真惱了了?”
胤祥見我如此自一抹笑意,向我表示投降再也不說,只是他的笑在那一刻卻瞬間凝固,怎么也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