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外來人士誤會鳥大王是本地人,本地人士誤會鳥大王是外來人,這般認(rèn)識上的兩錯誤陰差陽錯的相互的疊加,倒叫變身成人的鳥大王,暫時安然渡過了一劫。
而這個時候,卻還有閑人開始在街道上直接討論起來他日抓著鳥大王如何得到三件奇物的問題。
人踩人的大街之上,兩個勾肩搭背勁裝打扮,一看就是毛頭小子的兩個家伙,感情甚好,談笑生風(fēng)。
“兄弟!若是哥哥我最后殺了那只臭鳥,一定分你一杯羹!”
年長的那個,一拍身旁小個子的肩膀,表情懇切,張嘴就來,說得那叫一個認(rèn)真。
而小個子的回話,也挺情真意切,張口就道:“咱們是兄弟!不用在乎這些!只是倘若到時候真能一舉抓住那只鳥兒,咱們應(yīng)該怎樣從它那里取回三件奇物?”
“呵?!?p> 有聞聲路過人士,很不小心的撇嘴冷笑一聲。
不怪路人定性低,只怪他人說話太好笑。都說不在乎奇物怎么分配了,下一句卻又立馬去問怎么取得,嘖嘖,當(dāng)真是就連稍微更深層次的偽裝一下都不成。足見人的貪心之大。
而那邊廂,十分好感情的年輕兄弟兩個,還在繼續(xù)你一言我一語友好的討論著,想象著。
“聽說吃了那只鳥的肉喝了它的血,也是好的?!?p> “那么,是不是直接打得它把東西給完整的吐出來也成?”
“那畢竟是天地榜奇物,指不定沒有那么好消化,要被完整的吐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且不說人家兄弟長兄弟短相親相愛到底是真是假,就說那鳥大王能不能被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抓著都是個問題。
這會兒,這兄弟兩個倒是興致勃勃的討論起后續(xù)事宜來了。
而另外一頭,云大掌門很不幸的聽到了全過程,尤其是聽到了這兄弟兩個談?wù)摰淖詈髱拙湓挕?p> 當(dāng)即的,根本沒怎么聯(lián)想,云大掌門便就很有些胃部不適。
若要云邪去吃一頭鳥人吐出來的東西,云大掌門自認(rèn)自己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若是真就如此,他還不如就此放棄算了。
一想到這里,云大掌門還當(dāng)真有些不想要奇物的打算了。
好在,事實并不是如此。
一旁,眼見自個兒名義上的主人陷入人生新困境,為了避免大家一路所做皆為無用功的錯覺產(chǎn)生,云團(tuán)難得好心的張嘴,解釋道:“愚蠢的人類啊,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天地榜奇物可與其他的東西不同,鳥大王就算是一口吞了下去,最終想要它吐出來,也不是從口中,更不是從下面,而是從它的胸口心尖化血生出?!?p> “你可以看成是奇物自鳥大王心尖血所幻化。至于愚蠢的人類,你最關(guān)心的破死丹,那便更不用擔(dān)憂了。所謂破死丹,除非是人類,否則誰也接觸不了它的實體?!?p> 云邪聽得暈暈乎乎的,卻從云團(tuán)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之中,了解到,原來,天地榜奇物破死丹,自天地自然產(chǎn)生之時,便就自帶一個特性,那便是非人類不能觸摸實體,更不能吞入腹中。
換句話說,除非對象是個人,否則無論如何,碰不到破死丹,更服用不了破死丹。
而細(xì)想下來,當(dāng)時某人臨死一擊,造成破死丹等三件奇物沖飛九霄之外,而幾乎是里立刻的,于諸人視線之外,最強(qiáng)防御屬性的奇物混元珠自主自發(fā)的開始散發(fā)其自身防御結(jié)界陣法,瞬間便就包裹了破死丹等三件奇物,其中散發(fā)的光芒,正好遮擋住在場人們的視線。
于是乎,當(dāng)時的人們,只是看見鳥大王朝天一張嘴剛好就將一團(tuán)光芒給全部吞下去了,卻沒能見到破死丹從中脫落。
說來,那位鳥大王可真夠不老實的,明明自己沒有吞噬破死丹更吞噬不了破死丹,卻偏偏要繼續(xù)偽裝出一幅“鳥大爺我就是吃了破死丹”的模樣,更是半點(diǎn)要將對自己幾乎沒有絲毫作用的破死丹交出來樂于助人。
這時,云朵同志卻在一旁,比之鳥大王更加不老實的張嘴了。
“當(dāng)時,本熊也爭正巧看見,臭鳥將一個丹丸大小的東西偷偷握在自己的掌心,最后塞進(jìn)自己頸間一個葫蘆之中?!?p> 既然云團(tuán)前輩都大發(fā)慈悲的開口了,那么這一次,作為后生的它,自然也得乖乖效法,不能落后。
聽到如此關(guān)鍵又詳細(xì)的信息,云團(tuán)和云邪兩個兔人,霎時便是眉毛一挑,眸色中均有笑意。
云朵這家伙,隨時隨地都有一雙善于旁觀更善于發(fā)現(xiàn)八卦閑事的眼睛,且這丫的是從來不會說謊的,對于它的話,云邪和云團(tuán)還是相信不移的。
“呼……”
聽到這里,云大掌門更是大呼一口氣。
云朵所說的葫蘆,依據(jù)云大掌門來猜,鐵定就是那頭囂張過頭的鳥大王一直掛在脖頸間的那只小巧的墨玉葫蘆。
說來,鳥大王也有夠直白大膽的,竟然該如此明目張膽的將小葫蘆掛在自己的胸口外面招搖過市。它倒是挺自信,不怕一旦暴露,便會被人給一舉搶走,畢竟,鳥大王就是再怎么厲害,亦是一雙鳥爪子難敵數(shù)只拳,更別說它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diǎn),那便是在破死丹這一項上,僅僅只有它的人類對手方才能夠觸摸到破死丹的實體。
“那么,只要搶到墨玉葫蘆……”破死丹還不就是囊中之物?
云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兩眼一瞇,在他心中,對于破死丹,甚至是對于其他兩件奇物,再次激起了他隱藏于內(nèi)心最深處的渴望**。
“那么現(xiàn)在,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鳥大王?!痹菩俺蹲欤冻鲆粋€邪氣猙獰的笑意,難得的說出了一句廢話。
只要找到鳥大王,云大掌門有信心,一定輕易就能奪得墨玉葫蘆之中的破死丹。
畢竟,那頭比他還驕傲比他還自負(fù)的臭鳥,肯定不會想到,它的一番隱藏,早就被人知曉,那么便就一定不會有所防備。
他要奪得東西,自然容易得很。
分立云邪左右肩膀的云團(tuán)和云朵,眼瞳相對,雙雙一撇嘴,物似主人形的各自露出邪氣笑容來,它倆倒是第一次沒有按照常理挖苦云大掌門。
而這時,就在云大掌門重拾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卻是發(fā)生了一件意外。
一旁,抱臂不懷好意看了大半天熱鬧的東仙鎮(zhèn)人群之中,在見到云大掌門等三派一行,打自己等人面前經(jīng)過之時,卻是漸漸有了幾道不一樣的疑惑聲響。
更甚至,許多熱烈視線,開始在不知不覺之間,緊隨云大掌門的身后。
云大掌門根本不用特意去豎起耳朵,也能遠(yuǎn)遠(yuǎn)聽到這群依舊挺另類單純的東仙鎮(zhèn)鎮(zhèn)民們那把各自渾厚大嗓音。
“那邊廂帶著一只兔子和一只熊的這黑衣之人,長得好生面熟?。俊?p> “誰?我看看!嘿!長得還真的挺面熟!且他肩膀之上兩只寵物也挺面熟的。這番獨(dú)特的造形……這不是!”
這不就是當(dāng)初名動?xùn)|仙拯救東仙于危難的那位云兄弟嗎?!
就從此時,卻有另外的人,更早一步叫喚出云大掌門來。
“云兄弟?”
一聲不確定的堅毅又冷硬叫喚,讓云邪下意識回過頭來,一回頭便是變換了另外一種表情。
收斂了邪氣猙獰表情,收住眼底淡漠無情,歸為一派古井無波,一如他當(dāng)初第一次踏足東仙鎮(zhèn)之時,一個模樣,幾分疏離,幾分客氣,卻又多了一分再遇故人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