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軍的軍營坐落在一個山谷之中,雄健的操練之聲從大門之中傳遞了出來,雖然經(jīng)過了那么遠(yuǎn)的距離,但是法明還是能夠從中聽到一種蕭殺的味道。法明知道這種味道只有真正的軍人那種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軍人才會有。
紫荊軍的士兵,每一個都是從帝國各大戍邊部隊之中挑選出來的精英。雖然明面上各大帝國一直都相安無事,但是背地里特別是在邊境上這些摩擦一直都沒有斷絕過,所以雖然是和平年代,但這些士兵卻還是時不時的經(jīng)歷戰(zhàn)事。
在這個整個大陸都尚武的社會之中,士兵得到鍛煉這是各大帝國的統(tǒng)治階級所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這些暗地里的沖突一直都在各大帝國的統(tǒng)治階級的默許之下進(jìn)行著,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突然之間法明感到一種悲哀,這樣的一種軍隊,這樣的一群精英軍人,竟然會被一群貴族子弟當(dāng)成晉升的最好跳板。而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一個相當(dāng)鮮明的例子。雖然看起來衣著光鮮,精神抖擻,但和紫荊軍的軍士們站在一起卻是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被這樣這樣一種人扯進(jìn)了大營之中,孫明反而沒有任何一丁點(diǎn)的恐懼感,因為他知道,越是喜歡向上爬的人,他身上的弱點(diǎn)就越多。人性的弱點(diǎn),在這樣的人身上表現(xiàn)的可謂是淋漓盡致。有弱點(diǎn),那就好辦了。
穿過大大小小的營房之后,法明被帶進(jìn)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筑物之中,剛一進(jìn)去強(qiáng)烈的酸腐的味道把發(fā)明整個人嗆得直打噴嚏。環(huán)視了四周,法明心里樂了。
老虎凳,油鍋,釘子板,烙鐵,大大小小布滿了整個屋子。不知不覺法明竟然有一種回家了的感覺。這一點(diǎn)倒是讓法明真沒想到,沒想到這雖然所處的空間不同,但是這折磨人的東西竟然都竟然的一致??磥砣祟悆?nèi)心的陰暗面無論是放到什么地方,什么空間之中,該陰暗的他還是陰暗的!
“看到這些東西了沒有,這些都是軍營之中用來對付犯人的刑拘,每一個都能夠讓你痛不欲生!只要好好的把你怎樣把波特爾公子的五千金幣偷到手的過程說出來,我可以保證這些東西一樣也不會作用到你的身上,但是如果你閉口不言,或者是所說的話有半點(diǎn)的虛假,我同樣也保證這些東西會在你的身上輪一遍!”陰險毒辣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和他猥瑣的長相相當(dāng)?shù)陌闩洹?p> “嘖嘖嘖嘖,還是不專業(yè)啊,你看看,這些刑具一個個真是爛的可以,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些東西,我本來以為軍隊的刑具能有什么厲害的呢,哎,真失望!連炮烙,蠆盆都沒有,真是!”法明的表現(xiàn),倒是挺出乎這猥瑣軍官的意料的,非但沒有像他想想的那樣在哪里嚇得受不了,甚至連一丁點(diǎn)的恐懼的樣子都沒有??聪蜻@些被旁人畏之如虎的刑具的目光,就好似是在看玩具一樣。甚至還在那里品頭論足一般。
“炮烙,蠆盆是什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雖然有正事在身,但是這猥瑣軍官還是沒有忍住心里的好奇,問了出來。
法明一聽樂了,他最喜歡的人是什么人?就是那些好學(xué)之人,既然你好學(xué),我就給你好好的講解講解!
“炮烙和蠆盆是兩種古時候的刑罰,可以說是刑罰發(fā)展這么久的巔峰之作,炮烙,就是在一堆火炭之上立一根巨大的空心銅柱,等到這銅柱少的通紅的時候,讓受刑之人全身赤裸的貼在上面,這樣這受刑之人就會活生生的變成一個人干!”法明的聲音異常的悠然,說起話來都晃晃悠悠的,聽的在場的紫荊軍的士兵們心里都有些緊張。
“至于蠆盆更是了不起了,在一個空中放滿毒蛇毒蝎等毒蟲,把受刑之人捆綁之后直接扔進(jìn)去讓這些毒物直接活生生的把人要死,這就叫蠆盆,當(dāng)然了,其實還有玉林碎剮,剝皮車裂,五馬分尸之類的刑罰,和這些比起來,蠆盆也只能算一般了。你們這里的刑具,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都是些什么玩意,沒一點(diǎn)的挑戰(zhàn)性!”法明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shù)那宄?,看樣子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樣。
但是殊不知法明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這些紫荊軍的士兵心里成功的塑造除了一個惡魔的樣子。平日子里一些兄弟犯了錯被送進(jìn)了這間屋子,出來了掉一層皮都是小事,有甚至都落下了終身殘疾。在紫荊軍的士兵的心里,這些刑拘和這間屋子,簡直就是他們的噩夢,但是今天,他們終于聽到了一個更加讓他們恐懼的事情,比起噩夢來說,法明儼然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夢魔,從法明嘴里說錯來的刑罰,索然都沒有聽說過,但是一個個卻都讓人毛骨悚然。
“一派胡言,危言聳聽,你還是趕緊交代一下吧,不然的話,別說什么炮烙,蠆盆了,單單是這些東西就夠你受的!”眼看著自己的手下看向法明的目光都有些恐懼了,猥瑣軍官急忙喝道,把一群人從法明營造的恐怖的心理環(huán)境之中拉了出來,但是即使是這樣,想來法明在他們心里的形象短時間之內(nèi)也不會改變了。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你小子被人當(dāng)槍使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笑之極,想要向上爬也不用這樣急吧,欲速則不達(dá),有些時候太急了會適得其反呢!”法明輕笑道,說完之后,靜靜的看著那位猥瑣軍官,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shù)木剩欠N玩味的目光被法明發(fā)揮到了極致,看的猥瑣軍官整個人都感覺有些渾身發(fā)毛。
“你這話什么意思?在律法的面前人人平等,這可是亞力克撒大帝所說,就算你是一個世子,又能怎么樣?趕緊說出來究竟是怎樣把波特爾公子的五千金幣拿到手的!”雖然還是一樣的語氣,但是法明能夠明顯聽出來這家伙底氣不足了。
“呵呵,你既然知道亞力克撒大帝說過在律法的面前人人平等這句話,想來你也一定聽過這樣一句話吧,律法是公平公正的!”法明還是那個招牌式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分外的陽光,即使是在這陰森森的審訊室之中,依舊春風(fēng)滿面,但是這個時候包括猥瑣軍官在內(nèi)的紫荊軍的戰(zhàn)士卻都感覺這笑容陰森無比。
“你這話什么意思?”說這句話的時候,這猥瑣軍官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了,額頭上已經(jīng)有汗水溢出了。當(dāng)然不是因為這審訊室陰暗悶熱所致,而是嚇出來的冷汗。
“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個帝國親王的兒子,一個正經(jīng)八百的世子,即使我父親親王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被收回了,但是他的頭銜還在,也就是說我的這個世子的頭銜還是在的,你難道不知道在咱們凱爾特帝國之中皇室子弟犯罪要交給皇家法院調(diào)查嗎?我犯罪沒犯罪還是一說,你現(xiàn)在把我拘禁在這里是什么意思?越權(quán)?”法明越說越大聲,而那位猥瑣軍官則是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一個人有上進(jìn)心是好的,但是也得懂得怎樣去向上爬。你們波特爾公子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他的五千金幣?你難道就不感覺這好笑嗎?一個出了名的戰(zhàn)氣廢材,一個連戰(zhàn)氣都沒有啟蒙的人,從一個戰(zhàn)氣都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士階段,即將到戰(zhàn)尉階段的人那里偷了五千金幣,而且這個人還是在一群戰(zhàn)尉戰(zhàn)師境界的高手保護(hù)著的情況下,你感覺這可能嗎?”法明冷笑了兩聲。
“我說你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你還不信,你們波特爾公子既然那么肯定我偷了他的五千金幣,為什么不直接把我扭送皇家法院?為什么到你們紫荊軍這里喊人?這么明顯的事情你難道就看不出來?真是,不過這也難怪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怎么可能被人當(dāng)槍使了自己都不知道呢!”說完這句后法明就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噗通”一聲,猥瑣軍光跪倒在了法明的面前,渾身顫抖。
“世子大人饒命啊,世子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才會這樣做,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的吧!”猥瑣軍光磕頭的速度真是讓法明有些佩服,都比得上磕頭蟲了。
和這種人沒必要計較,墻頭草一般的人物,注定不會有啥大出息。
眼瞅著遠(yuǎn)方的山脈已經(jīng)遮住了夕陽的大半個臉頰。萊斯和白發(fā)蒼蒼的伊斯尼爾,才慌慌張張的從帝都趕了過來,不過這也難怪他們,畢竟法明被抓的地方和藥劑師工會離了相當(dāng)遠(yuǎn)的一段距離。這里又和帝都有一段距離,能夠在太陽落山之前趕來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牟诲e了。
“哎呦喂,副會長大人,我剛剛出了藥劑師工會,沒想到您竟然這么的想我,追到這里來了,真是讓小子感動啊!”
這聲音出了法明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