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跑了一圈,煙雨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真的是自己跑回來的。因為她不眼瞎,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圍的漆黑一點都沒有影響她的視力,甚至比剛剛跑入森林時還要清楚。女鬼這次都懶得跟著煙雨跑了,好像知道她會回來似的就這么盤腿坐在了地上。
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可能被丟到了一個類似于仙俠文中陣法的地方,所以自己才跑不出去。不知道要怎么解決,女鬼也不像是要跟著自己跑的樣子,煙雨就干脆走到了離女鬼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學著她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
看不透的黑暗盯著久了總覺得自己正處于虛無中,腳下是空的。煙雨忍不住暈了一下,耳邊傳來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真是耳熟啊,倒下前煙雨忍不住想到。
一個激靈,煙雨睜開了雙眼,好像剛才一瞬間她是要睡著了來著,雙腳還在不停地邁開著,腳步緩慢帶著一種疲倦。明明記得之前自己不是再跑步來著,咦?那,自己之前在做什么?
想著想著,她的腳步就開始慢了下來,一只白皙的突然從黑暗中快速伸出,掐住了煙雨的脖子。羅麗姣好的身子在黑暗中緩緩顯出了身影,煙雨有種感覺,之前追她的不是羅麗。但是脖子上真實的抑制感以及那股快要窒息的瀕死感都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奇怪到底邢默要干什么,訓練里面竟然真的會真的傷害她。
沒錯,之前煙雨不管怎么害怕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在邢默的訓練里她會死。面對死亡,沒有人可以真正的這么淡然,尤其是煙雨這種小年輕。煙雨的雙手覆上了羅麗的雙手,企圖要搬開她的手。
但是缺氧讓她的神智開始迷糊,對外界的感覺也沒有那么的敏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肺部里又有了些空氣,但是喉底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以及酸脹的雙腿在不斷提醒著她,她正處于高速移動中。
記憶中依舊是空空的,完全想不起來之前她到底干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快到一個極限了。這肯定不是她第一圈跑了,但是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她一點頭緒都沒有。煙雨不敢停下,身體殘留的記憶告訴她,不要停,不能停,可是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啊。
一個不小心,煙雨腳下一軟,摔倒在了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又一次次地倒在了地上。放棄,也是需要勇氣的,作為一個膽小而且精神還有些異常的人來講,這樣太痛苦了,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些,煙雨依舊在努力著。
一雙修長的腿在不停地前后邁動,一直走到了煙雨的面前,但是卻在和她有些許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煙雨才停止了無用功,順著小腿往上看,直到她看到那張臉時,她呆住了。
“蔣,蔣松?”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但她還是不自主地涌上一股委屈感。委屈于她因為他遇到了這么多事,尤其是對方還因為她死了。
煙雨紅寶石般的眸子中淚水在不斷翻滾著,好似分分鐘就能掉下來?!笆Y松”就這么蹲了下來,和煙雨面對面,黝黑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就快要被吸進去了。
不對,是真的被吸進去了!就在煙雨緊盯“蔣松”的那段時間,她的意識又再一次開始迷糊了,還是靠著甩了下頭才維持住了短暫的清醒,下一秒,她又陷入了黑暗。不過,那一幕已經(jīng)深深地被煙雨記在了腦中。
站在上帝視角來看,蹲下來的“蔣松”的眼睛漸漸變成了黑色的漩渦,而且在慢慢擴大著,直到兩個漩渦融合并擴散到整個面部。此時的煙雨早就已經(jīng)昏了過去,而“蔣松”的雙手在抓著煙雨一點點地往自己的體內(nèi)送去——通過面部的黑洞。
煙雨躺在漆黑的空間中,空間感在這里是混亂的,完全分辨不出方向。盡管眼睛是禁閉的,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腿在前后的邁動著,沒有碰到地面,也沒有摔下去。隨著意識漸漸地回籠,她能感覺到自己依舊處于一個跑步的狀態(tài),雙腳已經(jīng)不再有之前的酸脹感了,她已經(jīng)麻木了。
當她睜開眼的一瞬間,身體的主控權(quán)又回到了煙雨的手上,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又再次癱坐了下來。一分鐘,兩分鐘……整整在原地休息了半個小時,她才重新感覺到那股酸脹感。
奇怪的是這一次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流血淚的女鬼,沒有羅麗,沒有蔣松,安靜的可怕。既然沒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煙雨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腳剛好酸脹得動不了。
……
門里門外或者說柜里柜外完全是兩個世界,煙雨在里面過的心驚膽跳,而恃卿和邢默倒是聊得很開心。過了新手階段,演繹基本上已經(jīng)是萬叩正式的一員了,為了尊重隱私,除非必要,恃卿也沒有動用它的最高權(quán)限去探究。
“你說這次她能不能習慣了?”恃卿無奈地看著邢默往自己的咖啡中不斷地加著方糖,糖都要高出液面了。
加糖的右手一刻不停,左手還拿起牛奶,往咖啡中倒著,咖啡沒有溢出來也算是好技術(shù),“不能,她看鬼?!?p> 沒錯,煙雨的確是看鬼,這一點他們都發(fā)現(xiàn)了,只要是她了解過經(jīng)歷的鬼,不管什么時候看到,她都能保持理智,而不是瑟瑟發(fā)抖。但是他們要鍛煉的也正是這一點,所以才從知道以后開始就不再用煙雨不怕的鬼了,她必須習慣在極度害怕的時候做到本能思考。
不過很快,恃卿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一般來說,每次訓練到了一定程度,都會有個中場休息時間,這個時間也是恃卿傳送營養(yǎng)餐的時間。但是這一天,他傳送時總覺得背景跟他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
“阿默,我問你個事,你在訓練煙雨什么?怎么會有全黑的世界?”
“全黑?不可能啊,這里沒這個設定啊。”突然想到了什么,邢默剛夾起的一顆方糖就這么從他的手中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