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薄薄的一層紙窗,隱約望見門外站著兩個身影,一個前凸后翹,另外一個卻有些駝背。
見狀,秦鋒立即起身走了過去,順手將門打開,將二人請了進來。
“這是城中最為有名的畫師,你只要說出尋找之人的相貌,他就可以給你畫出來?!蔽漕伬淅涞刂v道,顯然還沒有原諒秦鋒。
見武顏如此模樣,秦鋒道謝一聲,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這位老者身上。
老者約莫六七十歲,身穿一身粗布灰袍,頭發(fā)花白,一張老臉上滿是皺紋,雙目渾濁,手中卻拿著一個尺許方圓的盒子。
秦鋒瞇著眼睛凝視著老者,目中滿是耐人尋味之色。
老者在第一眼看到到他的時候,驚訝之色從臉上一閃即逝,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他的神念撲捉到了。
“你到底要不要做這筆交易?”秦鋒目不轉(zhuǎn)睛的打量著老者,若是常人被修仙者這樣注視的話,早已支撐不住了。
可老者的定力竟然非比尋常,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倒是旁邊的武顏見此異象,有些不滿質(zhì)問起來。
“口頭描述就不用了,我只要將手放在老先生天靈蓋之上,自然有辦法讓他知道我要尋找之人的相貌?!鼻劁h目光一轉(zhuǎn),露出了幾分笑意,淡淡地講道。
“看閣下竟然如此言語,不會是修仙者吧?!崩险咔辶饲迳ぷ?,問道。
“老先生果然好眼力,我用特殊方法向你傳輸那幾人相貌,報酬是不會少你分毫的?!鼻劁h先是一怔,馬上又輕笑著回答道,心中卻想著,看來這武顏也不是沒有心眼,至少沒有將他的身份告訴旁人。
“既然仙師大人有命,老朽不從也得從了,權當見識一下仙師大人的神通?!闭f著,老者腳下一動,行到一張椅子上,穩(wěn)穩(wěn)的坐了下去。
看老者如此干脆果斷,秦鋒和武顏都露出了幾分吃驚之色,看來這老者必定是經(jīng)過風浪之人。
下一刻,秦鋒身形一動,出現(xiàn)在老者背后,并伸出右手按在老者凌亂的頭頂上。
此刻他的識海中映現(xiàn)出數(shù)年前母親、弟妹和鄯叔的相貌,然后用一絲神念將圖像復制,向老者腦中傳送過去。
為了確保不傷害老者的腦海,他將兩個神念合二為一,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那一絲攜帶圖像的神念。
他自認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輩,所以多耗費一些神念能不損傷老者腦海的話,他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武顏見秦鋒將手掌貼在老者頭頂,眼睛微閉,那老者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輕微的顫抖。
見此,武顏眉頭越皺越緊不自覺的輕咬下唇,眼中滿是擔心之色。
一盞茶功夫后,秦鋒終于將手掌從老者的頭頂挪開,眉頭依然緊皺。
當他的神念進入老者腦海后發(fā)現(xiàn)其腦海眼中枯萎十分嚴重,若不及時得到療養(yǎng)的話,用不了兩年功夫就會駕鶴西去。
也是為了不傷害到老者腦海,他才一直小心翼翼用了如此長時間。
一個呼吸后,老者也睜開了眼睛,臉上卻流露出古怪之色,帶著幾分詫異問道:“仙師大人是要尋找那幾人嗎?”此刻幾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已像烙印一般刻在老者腦中。
“難道老先生有什么消息?!鼻劁h一聽,馬上一臉喜色迫不及待地問道。
“難怪老朽看你有些眼熟,原來是故人之后?!边@時,老者站起身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秦鋒數(shù)遍之后,才帶著一絲惆悵開口說道。
“老先生將那幾人消息盡管說來,在下一定給老先生滿意報酬?!鼻劁h滿臉激動之色,急切萬分地問道。
老者擺擺手,眼中露出幾許追憶之色,良久之后,開口說道:“一日,圖像中的那名少婦來到老朽的墨寶軒中,出售一張宗師級別的水墨畫。從那以后老夫算是結識了此女,她身邊還有兩個小孩,與一個護衛(wèi)模樣的人。
但僅僅過了一個月功夫,那少婦出現(xiàn)的越來越少,直到最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又過了一月功夫,朝廷錦衣衛(wèi)總管竟然來到本城,帶著從我墨寶軒流傳出去的水墨畫來找人,所找之人正是畫中的那個婦人。
那幅水墨畫正是那婦人所作,從老朽墨寶軒流傳出去的。但老朽卻說不出作畫之人身在何方,于是被沒收了全部家當,且不允許公開作畫?!弊阕阋槐K茶功夫,老者才將數(shù)年前的故事講完。
秦鋒的臉色驀然變得陰沉了下來,雙拳緊握,眼中燃燒著憤怒之火。
沒有銀兩生活的話鄯叔會去名門望族中取一些回來,但他母親是大儒之后死守儒家之禮,從來不用不干不凈的財物。
因此他母親常常作畫賣錢,每個地方呆上一個月左右,就會馬上轉(zhuǎn)移地方。
導致父親被害,一家人過上這種顛肺流離的生活,其源頭卻是龍鱗劍。
經(jīng)過在九黎淵半年來的了解,以及對當時事情的判斷,朝廷肯定有人想要得到龍鱗劍,他父親不允,才導致這樣的悲劇發(fā)生。
可龍鱗劍到底隱藏著什么驚天秘密呢,朝廷竟然因此不惜陷害忠良,就連邊關也不顧了。
“當年連累老先生了,小子代為賠罪。不過那幾人最后去了何處,老先生可有消息?”秦鋒止住了心中的怒火,先是誠懇的表示歉意,在恭敬的發(fā)問。
“賠罪倒是不必了,老朽這幾年沒有了瑣事叨擾,卻是因禍得福,畫技已進入出神入化之境?!崩舷壬鷶[擺手,露出一副釋然之色講道。
老先生的話說來簡單,但其經(jīng)營了數(shù)十年的生意毀于一旦,且永生不能公開作畫,只能孤芳自賞,其中艱辛凄涼可想而知。
武顏聽著老先生釋然地話語、凄涼惆悵地神色、飽經(jīng)滄桑地雙眼。她目中罩上一層水霧,怕秦鋒看見出丑,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將眼淚抹掉。
聞言,秦鋒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等待起來,他知道老者會繼續(xù)往下說。
“我被抄家數(shù)月后,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寫道:連累到老朽實屬無意之舉,若是恨她的話,可以向官府告發(fā)她在柞水城?!崩险唛]上了渾濁的雙眼,又繼續(xù)說道:“既然她實屬無意之舉,我怎能做那小人行徑,自然沒有向官府告發(fā)。”
“敢問老先生姓名,小子一定永生銘記于心?!钡弥险呔篂橐煌曛壕鼓冻鲞@么多,秦鋒雙目也罩上一層水霧,心中想到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若見到那人,可以告訴她我墨尺規(guī)從來沒有怪罪過她?!崩险呓K于睜開了眼睛,渾濁的雙眼也淌下了兩行濁淚。
突然,秦鋒腦中靈光一閃,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念一動,手中出現(xiàn)一張紫色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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