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得意洋洋的找到黃碩,向他說了曹丞相的決定,派梁三協(xié)同黃碩尋寶。
黃碩一笑,說道:“梁公子,哦,不,梁將軍,請下命令吧,在下聽候調(diào)遣?!?p> 梁三囧道:“黃公子不要開玩笑,我哪敢對你下命令,你是曹丞相倚仗的尋寶奇人,我這發(fā)丘中郎將和手下的二十摸金校尉,五百健卒,都聽你調(diào)遣?!?p> 黃碩道:“那好,恭敬不如從命,兄弟僭越了?!?p> 梁三忙道:“客氣,客氣。”
黃碩道:“麻煩梁將軍回去告訴曹丞相,現(xiàn)在還用不了那么多人,請他還派張將軍和許將軍來,跟在下出一趟遠(yuǎn)門,等我們回來,咱們再商量挖土的事。”
梁三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心里不舒服,但是又說不出什么來,怏怏的出了黃碩的家,回去找曹操。
曹操聽了二話不說,馬上派人去找張遼和許褚,讓他們不必到曹操這里來,立刻動身,直接去找黃碩。這時候張遼已經(jīng)派人把許褚替換回來,小校找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正在許褚的營帳喝酒。聽了命令,兩人把酒杯放下,抓起佩劍,上馬直奔黃碩家來。
黃碩見到兩位,也不多說,指一指鬼武子,說道:“張將軍,許將軍,這是我?guī)煾腹砦渥酉壬?,我們一行四人進(jìn)山去,現(xiàn)在就走?!?p> 張遼和許褚向鬼武子拱一拱手,鬼武子也拱一拱手,算是還禮。
張遼問道:“進(jìn)哪個山?我們兩個來的匆忙,沒帶干糧清水?!?p> 黃碩道:“門外馬上已經(jīng)備了,跟我來?!?p> 說完當(dāng)先向外走去,三人跟在她身后,出門上馬,另有四匹馱東西的馬匹,四人八馬,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nèi)サ姆较驔]有多少路,多半是荒野,跑到下午太陽落山,才看到一個小村子。遠(yuǎn)遠(yuǎn)未望去,大山腳下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里,幾股炊煙斜斜的向天上散去。走近一些,看到村子旁邊有條小河,幾個女人在河邊洗衣服,聽到馬蹄聲,抬頭看見他們幾個,驚叫幾聲,衣服也不要了,轉(zhuǎn)身就跑。
“一會兒我們進(jìn)村的時候小心些,這些人把我們當(dāng)成壞人了?!睆堖|道,“不過看她們的驚慌神色,最近應(yīng)該沒有人來到這里。這個線索上,我們還是走到了前面?!?p> 黃碩本來心里很有底,這個假線索騙騙曹操,帶著張遼許褚到山里轉(zhuǎn)幾圈,最后到自己安排好的山洞去找到那個東西,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墒乾F(xiàn)在被師父鬼武子弄得天下皆知,不知道有多少路對手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八百里太行山,這場假戲唱不唱都不是那么容易收場的了。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河里順流飄走的幾件衣服,說道:“我本來打算在這里找個向?qū)?,帶我們進(jìn)山,現(xiàn)在看起來不可能了。師父,我們怎么辦,還在這里過夜嗎?”
鬼武子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的大山,說道:“有兩位將軍,我們在這里過夜也不會有什么事。運(yùn)氣好的話,也說不定就能找到個愿意帶我們進(jìn)山的人。”
張遼點點頭,表示贊同。四個人騎馬過河,慢慢進(jìn)了村子。
村子里的房屋圍墻都是石頭砌成,既難遮風(fēng),也難擋雨。傍晚的街上按理說要有些閑人的,現(xiàn)在卻一個人影都沒有,找個人問話也不見。
這村子前后不過二三十戶人家,有一棟房子比別人家的高大一些,很是顯眼,他們四個人騎馬沿著街道拐了幾次,來到房子所在的院子前。
院墻用大小不一的石頭砌成,看上去馬頭一拱,就能倒塌。院墻不高,騎著馬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院子里沒有人,不過在他們轉(zhuǎn)過最后一個街角的時候分明聽到這家的房門“咣當(dāng)”一聲急匆匆的關(guān)上了。所以肯定有人在家。
許褚性子急,雙手一按馬背,直接跳過院墻,落到院子里。他從里面打開院門,不等黃碩她們?nèi)诉M(jìn)院子,許褚又已經(jīng)在敲門了。
許褚力大,曲起兩個指頭敲門比一般人砸門還響,嘴里還惡狠狠的說著:“藏個鳥啊,給我開門!”
屋子里傳出一陣驚慌失措的叫聲,卻又突然止住,好像驚叫的人被人一把按住了嘴。
許褚拔出佩劍,就要透過門縫砍斷門閂,這時候三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院子,從馬背上跳下,張遼一把拉住許褚,把他拽到身后。
“我們是曹丞相的手下將官,來借宿一宿。打擾主人家了?!睆堖|盡量客氣的說道。
“不借!”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出來,一點都沒有底氣。
張遼正要在說話,許褚卻已經(jīng)不耐煩了,一把把張遼推到一邊,一腳踹開房門,門板掉了一扇,一個人慘叫起來。天黑乎乎的看不清,好像門板砸到人了。
“我們只是借宿一宿,給錢?!睆堖|客客氣氣的說道,跟許褚兇神惡煞般的表現(xiàn)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過這樣做的效果顯然更好,接下來就好辦多了。一個兇惡的不得了,看那樣子單手就能捏死人,一個客客氣氣的商量,讓人有個臺階下。等他們把門板搬開,把壓到門板下面的人救出來的時候,一問之下,發(fā)現(xiàn)被門板壓住的就是本村的村長,看到許褚的尊容之后,很順利的同意他們借宿了。
村長姓吳,叫吳清平,五十來歲,老婆崔氏,他們有個兒子,十六歲,名字叫吳大茍,村里人都叫他大狗子,不知道到哪里惹是生非去了,還沒有回家。
“我打聽個事,”村長老婆去做飯的時候,張遼安慰了幾句嚇得渾身發(fā)抖的村長吳清平,看他情緒上平靜下來了,問道:“最近村子里有沒有生人來過?”
吳三想都沒想就說:“沒有?!?p> 他回答的太快,張遼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不過也沒有逼問,換了個話題道:“你們村子里有沒有對這附近山特別熟悉的,比如放牧的,打柴的?”
吳三道:“有,村口癩子老五,他給我家放羊,這山里沒有比他熟的了?!?p> 張遼又問了幾個問題,吳三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天已經(jīng)全黑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在天上悄悄露出臉來,看著村子。吳三的老婆端上飯菜來,點上蠟燭,吳三陪著客人吃飯,他老婆在一邊坐著,等他們吃飽了以后她才吃。
黃碩起身請她也坐下一起吃飯,她慌忙謝絕了,退到墻角去。在她后退的時候,“巴塔”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到地上。黃碩眼尖,看到那是一大錠銀子。
黃碩心頭一動,這村子很窮,按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么一大錠銀子。她抬頭去看張遼,卻見張遼正端著喝水的杯子發(fā)愣,那不是個杯子,而是一個青銅做的酒樽,而且從樣式上看,應(yīng)該是戰(zhàn)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