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鴻一舞
鳳楚汐的演出已經圓滿結束一半。
龍奕天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上的鳳楚汐,心底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出來,他也說不上那是何種滋味,反正很是讓他捉摸不透。
“邑塵,去查一下這個絕顏姑娘的底細,越詳細越好。”龍奕天就不信了,他就一個小小的妓、女,難不成能逆天了?
“是。”邑塵接受命令,只好乖乖的下去執(zhí)行了。既然只是圓滿結束了一半,那當然還會有一半還未表演,鳳楚汐福了福身子也便下去準備下一場表演了。
下一場表演是要跳一支舞蹈,那一身似火紅衣便是用來跳舞的。鳳楚汐已經打聽過了,在這里,沒有過那一支舞蹈的記載,說明這個時空真的和真實的歷史是截然不同的。
驚鴻舞,是唐玄宗早期寵妃——梅妃的成名舞蹈,已失傳。
《驚鴻舞》著重于用寫意手法,通過舞蹈動作表現(xiàn)鴻雁在空中翱翔的優(yōu)美形象,極富優(yōu)美韻味的舞蹈,舞姿輕盈、飄逸、柔美、自如。這種模擬飛禽的舞蹈,在當時廣為流傳。
唐代詩人李群玉有詩《長沙九日登東樓觀舞》贊曰:
南方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云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艷罷前溪,吳姬停白纻。慢態(tài)不能窮,繁資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啄驚鴻。
驚鴻舞,相信在現(xiàn)代也是一支比較有難度性的一支舞蹈,想要跳好驚鴻舞,也是需要一定的基礎功才行。
鳳楚汐在課余時間也會練一下舞蹈做做運動,使自己的筋骨柔韌度增強一些。驚鴻舞也是自己練過幾遍的舞蹈,雖說不能跳的的出神入化,倒也算得上是小有造化了。
不知道為何,她練這個舞蹈的時候,總有一種期待,她也說不上是什么,但總是會牽引著她,牽引著她走向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總是那樣迷離失措……像是墜入了深淵,又好像不是,遙遠的對方總隔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高高大大的,一頭青絲似已及腰長。伸出手去觸摸卻又觸摸不到,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她一直期待著那個身影向她漸漸走來,可不隨她所愿。她與他,總像是隔著一層一層一層膜,觸不到,摸不著。似近似遠,縹緲不定。既然早已了無牽掛,又何必耿耿在意。
情之一字,并不是誰都能掌握在手里的。
紅衣加身,妖冶嫵媚。不帶一絲稚氣,真正的來說,她完全已是一個二十幾歲成熟的女人。這些年來,她所遭遇的并不比任何人悲慘,但也算得上嘗盡酸辛。
白色鍍金牡丹面具覆蓋傾世容顏。此刻的她,一如既往的高冷,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即使一身紅衣妖嬈,卻透出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氣質。
樂聲響起,鳳楚汐緩緩地從幕后走了出來。水袖輕搖,舞姿翩翩,時而強勁有力,時而柔若無骨。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這支驚鴻舞,徹底的把場下一干觀眾震撼住了。當然,也包括龍奕天在其中。
他承認,他從未看見過這樣美妙絕倫的舞蹈,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揭開那跳舞女子的面具。他想不明白,原來除了他,還有人這么喜歡戴面具。實在是難以不讓人猜測。她面具下的那雙眸子,竟然讓他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怎么看都像是翻版的他。
曲終舞盡,掌聲燁然響起。
鳳楚汐微微作揖,面具下的紅唇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表演完畢,整個萬花樓一片黑暗。只不過幾秒,萬花樓便又倏然光亮起來,只是令眾人大吃一驚的是,方才站在舞臺之上的女子,現(xiàn)在以無蹤影。取而代之的便是七大名妓,翩翩在舞臺中起舞。經過剛才鳳楚汐那驚鴻一舞,眾人顯然是對現(xiàn)在七大名妓的舞蹈沒了極濃的興趣。
此時莫娛便又再次走上舞臺中央,“客官們必然驚訝,這絕顏姑娘為何突然消失?絕顏姑娘乃是我們萬花樓的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凸賯円捕覀內f花樓的規(guī)矩,下面的便不用莫娛再叨嘮了吧?”莫娛徐徐地說道,語氣卻不乏威赫力。
來過萬花樓的都知道,萬花樓有著十分嚴格的規(guī)矩,若稍有逾越,那可不是說只讓你賠銀子、打出萬花樓那么簡單了。
既然絕顏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自然有人找的上她,就像紅珺姑娘一樣,想要見這些絕世美人,條件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沒有能力見得到的,那只有在她們演出時才能一睹芳容了。如此絕世美人,見得上一面已屬不易,若想跟她們吟詩作對,談笑風生什么的,那得看看你有沒有能力過得了關了。
龍奕天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這時,邑塵便趕了過來。
“王爺……”邑塵緩緩走來,附在龍奕天的耳旁細語了幾聲。
龍奕天雙眉微皺,居然,查不到那女子的底細!她究竟是誰?竟然連她的一點底細也摸不透,看來這女子實在是有很多疑點。
“可有看到那沐梓文?”龍奕天問道。
沐梓文、鳳楚汐、絕顏姑娘,這三者定有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
“并未看到?!币貕m如實回答,確實也是奇怪,他明明收到回報說,這沐梓文此人早便已經進了萬花樓,可是他查了萬花樓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沐梓文,這倒讓他懷疑下面的報告是否有所差錯?再轉念一想,他驚道:“王爺,你的意思是?”是說沐梓文便是那絕顏?可是那沐梓文分明是男子,這……棘手了。
龍奕天默不作聲,心里打算著,既然那人想玩躲貓貓,他何不奉陪到底?這背后的一切,他遲早會破了。倏然而起,負手在后,青絲一縷飄拂耳后,不帶走一絲塵埃,邑塵也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