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包括水月在內(nèi)的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yàn)椤?唉…….”竹曦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無力的指指車廂內(nèi)竹老剛踢過的凹槽處,眾人隨著小手指的方向向凹槽看去。
凹槽的上方有一條細(xì)細(xì)的刻紋,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只像是一條裝飾的花紋,眾人向前湊湊才看清那條刻紋刻的是幾個字。
簡潔而明了的寫著:嚴(yán)限一人。
竹老咽了口吐沫,一張老臉立時漲成豬肝色,張嘴啊啊的想為自己辯解,還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車廂卻非常應(yīng)景的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動。
竹淵恨恨的瞪著竹老,張嘴便要數(shù)落,剛開口車廂門口邊便閃進(jìn)一個紅影,劍宏毅有些氣喘吁吁的從門外蕩進(jìn)來,剛剛跪坐在門邊,便感到車廂有些許傾斜。
然后便如失了重的天平,一個接一個的三百六十度大回環(huán),竹淵和竹老也顧不得吵架了,拽著水月和竹曦就往車廂門口擠,卻被轉(zhuǎn)暈甩進(jìn)來的劍宏毅砸了個正著,滾作一團(tuán)。
竹曦被竹老提在手里,嘆息著閉上雙眼,手指撫上了肩胛的蝴蝶印記,隨即耳邊響起巨大的碰撞聲。
…………………………..
各種稀里嘩啦的巨響不絕于耳,車內(nèi)眾人還沒來得及撐開防護(hù)罩就感覺一種柔柔的像是綢緞的東西將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
又是一陣翻滾,沖力慢慢變緩,眾人有些頭暈眼花的癱在地上,身體周圍包著的彩色斑斕的綢緞慢慢褪去,隨著彩綢褪去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時從竹老手里脫困的竹曦,穿著霓裳神情淡淡的站在空中,保護(hù)眾人不置受傷的彩綢正是霓裳的裙擺。
竹曦慢慢降到地面,嘆了口氣語氣很是無奈的說道:“都起來吧,還躺在地上干嘛!舒服??!”末了有些要暴走的架勢。
躺在地上的四人晃晃腦袋爬了起來,竹老仍是老臉通紅的躲閃著所有人的目光。
竹曦向身后張望張望,樹林里狼藉遍布,折斷的樹木,馬車的碎片零件,再加上地面上大塊大塊翻起的泥土,很完美的一副墜機(jī)場面。
收起霓裳,竹曦皺起眉頭,附近有很多響動,好像有不少人正向自己這個方向奔來。
看看身后亂糟糟的一片,再看看身前亂糟糟的幾個人,竹曦覺得怒火蹭蹭的往上漲。冰著小臉,大大的眼睛微微瞇起,眼中閃爍著危險(xiǎn)的光芒。
竹老四人有些許狼狽的爬起,多虧了霓裳的保護(hù),身上的衣服只是凌亂了一些,并沒有什么損壞。稍稍整整衣服,四人也是神情不善的望著旁側(cè),就等著一幫沒有眼力見兒的闖過來,好發(fā)泄發(fā)泄心頭的火氣。
第一個出現(xiàn)在竹曦五人視線內(nèi)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背著一把大劍從林子中稍稍探出點(diǎn)頭,有些警惕的望望竹老一行人。
那人向竹曦身后張望了下,有些明白了響動的來源,回身向后面喊了幾句,大概是在招呼同伴。
除了這個中年人,稀稀落落的又有幾人也是警惕的探頭出來張望張望,然后看到幻器的殘骸,臉上先是有些失望,然后就變成幸災(zāi)樂禍。
這些人大概都是些先遣的小角色,看了好像沒什么危險(xiǎn),抱著看看熱鬧的心思回身呼喊同伴。
竹曦沉著臉望著慢慢靠攏的人群,心里面有些煩躁起來,突然覺得在這等著人來看熱鬧很是無趣。走到竹老跟前仰頭問道:“爺爺,這些幻器的殘骸還有用嗎?沒用咱們就走吧,在這兒干站著做什么,一會再碰到些無趣的人豈不是更壞了心情?!?p> 竹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起竹曦,望了望碎的東一塊西一塊的幻器回頭向著劍宏毅問道“毅小子,我不大懂幻器,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有用的,要是有拿戒指收起來,咱們就走吧?!?p> 劍宏毅應(yīng)了聲是,上前東找找西找找,什么碎片之類的理都不理,卻在看到一顆黑色的圓球時有些滿意的頓住腳步,俯下身剛要將那圓球收進(jìn)儲物戒里,頭頂上方卻響起一聲呼喝:“等一下!”
劍宏毅又怎是聽從呼喝的人,金眸瞇起,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頓的將黑色圓球收起,站直身子,沒什么表情的走回竹老身邊,向頭頂上方看都沒看一眼。
竹老接過戒指揣進(jìn)懷里,很是贊許的看了劍宏毅一眼,抬起頭正要看看是誰在這大呼小叫,卻突然有幾條幻霧凝成的鋒芒從頭頂飛來,那人竟直接動上手了。
看著凝成鋒芒幻霧的顏色,攻擊的人只不過剛剛達(dá)到了幻魔師相凝的等級,竹老很是不屑的凝起幻霧剛要將那人直接擊殺了,從旁邊的林子卻突然竄出了一道人影,攔在竹老前面擊碎了鋒芒。
那人穿著銀色的鎧甲,擊碎鋒芒后身影停在竹老四人前面,并不回頭只是微躬身向著林子說道:“二王子?!?p> 竹曦挑眉,這倒巧了,一砸砸出個二王子來。
“嗯”聲音響起,兩個年輕人帶一對隨從越眾而出,其中一人穿著青袍帶著紫金冠,面紅齒白吊梢的鳳眼,端是一副良才美貌。另一人懶散的穿著麻衣,頭發(fā)扎的散散披在身后,面貌還算俊朗,只是滿臉細(xì)碎的胡茬看著不太清爽。
說話的是青袍少年,揮揮手讓著著銀袍的屬下退下,走上前還算恭敬地向竹老行了一禮,說道:“這位老人家,是我大哥魯莽了!”竹老掃他一眼,并不說話。
青袍的少年看竹老神色冷淡,也不生氣,扭頭對天上凝著翅膀浮在空中的一隊(duì)人說道:“大哥,您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
“老二?怎么哪都有你!是不是無論我干什么,你都得來攪和一腿!”憤怒的聲音傳來。
天上浮著的一隊(duì)人慢慢降到地面,領(lǐng)頭的是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粗粗的眉毛緊皺著,眼睛中都能噴出火來,看來是對他的這位二弟積怨已深。不過就相貌來說,這位大哥可是比他的二弟平庸不少。
青袍少年仍是面帶笑容,好像一點(diǎn)也沒聽出對方的火藥味一樣,躬身向他大哥旁邊的一個黑袍男子行了一禮,很是恭敬地說道:“秦大哥,小弟真是佩服你,短短幾日不見,你竟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幻魔師穩(wěn)化的階段!看來,成為幻術(shù)師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到時候汪玉我一定帶著厚禮,親自登門拜訪?!?p> 黑袍男子面上到看不出什么,只是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喜意,躬身說道:“二王子謬贊了,秦千還只是相凝的階段,離穩(wěn)化還有一定距離,幻術(shù)師什么的那是連想都不敢想,可當(dāng)不起二王子的厚禮?!?p> 二王子汪玉仍是笑著,還要再開口捧這個秦千幾句,卻一下子被大王子推的一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