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廣義知道云臺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三名患者病危,也非常擔心,當即趕往云臺鎮(zhèn)。雖然從奚益農(nóng)那里得到消息,已經(jīng)有一名患者暫時脫離危險,但是董廣義還是決定前往云臺。另外兩名患者有一名出現(xiàn)危險,家屬勢必會鬧事。作為廻龍縣事實上的主事人,這種事情,他不能被動。董廣義有些不明白,陳安東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要自找麻煩。不管怎么樣,董廣義不能讓陳安東出事。否則,老爺子那邊沒法交代。
“但愿不要出事才好?!倍瓘V義的眼角跳個不停。他非常擔心出事情。
“車開快一點。”董廣義催促了司機一聲,讓司機很是奇怪,平常董廣義都是要求開穩(wěn)一點,沒想到今天卻是要自己開快一點??上攵?,董縣長今天是有些急躁。司機自然不會問董縣長原因,而是一腳油門下去,車速一下子快了起來。
平常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董廣義便已經(jīng)感到了云臺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
下車之后,董廣義便匆匆往云臺醫(yī)院趕。
一名醫(yī)生認出董廣義:“董縣長?!?p> 董廣義點了點頭:“危重病人病房在哪?趕緊帶過去?!?p> “行行,董縣長這邊走。”那名醫(yī)生連忙帶路走在前面。
“情況怎么樣?”董廣義問道。
那名醫(yī)生自然明白董廣義的意思:“三名危重病人,其中一名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另外還有兩名正在搶救。林院長正在指揮搶救?!?p> 聽到還沒出什么問題,董廣義稍稍放下了心。正巧陳德望一手提著一大包中藥材走了進來。
“陳醫(yī)生。小陳那么冒失,你怎么也讓他亂來啊?這事這么麻煩,你們湊進來萬一有什么事情,對小陳以后影響多不好?”董廣義略帶責備地說道。
“董縣長。我那個崽從小任性得很。不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去做。他應該是有幾分把握。今天的事情也怪我。要不是奚鎮(zhèn)長說起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我有些動心,小東也不會參與到這里面來?!标惖峦行┌没凇?p> “算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愿小陳真的能夠將病危病人救過來。那可就幫了縣里大忙了。這一陣,縣里被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但是要是小陳化解了這個麻煩,可算是立下大功勞了?!倍瓘V義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了。陳安東都已經(jīng)進了病房開始搶救了。
因為董老爺子的事情,董廣義還是站在陳家這邊說話的。董廣義似乎也不怕別人看到他這么偏向于陳家人。陳家在云臺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假藥案里也算得上受害者,所以董廣義即使略微有偏向于陳家的行為,也沒人能夠拿這件事情說事。
董廣義走進重癥病房的時候,病房里非常安靜,就連一根針掉落到地上發(fā)出的聲音幾乎都能夠聽得清楚。
林興棟與奚益農(nóng)見董廣義走了進來,正要打招呼,董廣義連忙揮手示意不要打攪陳安東救人。
陳安東似乎根本沒有察覺病房里突然多了幾個人,他此時同時對兩個危重病人用針,需要付出十二分的注意力。所有的一切對于他來說,似乎全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兩個病人與他手里的黑針。而陳安東神海之中的觀想神相竟然變成了兩個。觀想神相遍體顯示的經(jīng)絡分別顯示著兩個病人此時的狀況。
由于兩病人需要的針太多,陳安東不得不將包中的一套銀針拿了出來。銀針的手感比黑針差了太多,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安東也不得不將就。好在以陳安東此時的能力,使用銀針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每個病人身上足足用了二十多根針,有些穴位密集的部位,黑針與銀針插得密密麻麻,看起來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最后幾針,陳安東又是用長針對受損嚴重的臟器進行拔毒,疏通臟器中的淤塞,拔除其中的毒素。這幾針最后刺入,卻在體內(nèi)停留時間最短,很快又被陳安東拔出。
等這幾針一出,病人終于有了反應。
陳那棟看到病人有了反應,終于長吁了一口氣。不過他還不能完全放松。每個病人身上插著二十幾根針,他需要不時地對這些針施展各種手法。黑針銀針在病人身上卻并不是靜止狀態(tài),尾部一直在不停地震動。仔細聆聽甚至還能夠聽得見所有的針不時地發(fā)細微的蜂鳴。
陳安東的額頭上慢慢地滲出一顆顆細微的汗珠,細微的汗珠倏地聚集在一起在臉上慢慢地滑落,臉上則留下一道汗水流過的印跡。
眾人也開始捏著一把汗,知道陳安東堅持到此時已經(jīng)非常困難了。
董燕在心里一個勁地喊:兒子加油!兒子加油!
陳德望將手中的塑料袋捏得緊緊地。
董廣義則擔心,如果陳安東沒能夠將病人救過來,他該怎么去解決這場危機。雖然有金家承擔主要責任。但是出了這么大的問題,廻龍縣不可能不受影響。作為縣長,董廣義不怕被上級部門批評。董廣義擔心的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影響上級對廻龍縣的看法。
奚益農(nóng)不知道這一回,自己是賭對了,還是賭錯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陳安東能夠將病人救活。只要病人活過來,一切都好辦了。而病人如若死掉,那么這必然是一個麻煩的開端。也許他也將步金尚官的后塵。
林興棟是病房里最輕松的一個。從陳安東插手救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了。當然如果病人被救過來,他也自然不會有什么功勞。林興棟這個時候不會去在意什么功勞,他只要明哲保身即可。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如何如此膽大包天,也有些困惑一個年輕的中醫(yī)醫(yī)術竟然可以到這么一個層次??h人民醫(yī)院中醫(yī)科的中醫(yī)專家跟人家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的差距。
高有太與徐東平兩家的家屬則一個個神情關切地看著被搶救的親人。他們也在等最后的結果,雖然他們已經(jīng)答應不管什么結果,他們不會找這名年輕的中醫(yī)鬧,但是他們可沒有保證不跟鎮(zhèn)里、縣里鬧。云臺中西醫(yī)綜合醫(yī)院是前鎮(zhèn)黨高官金尚官的兒子搞的?,F(xiàn)在出了事情,自然不能將金家扳倒就這么草草了事。不管怎么樣,金家父子能夠走到這一步,鎮(zhèn)里、縣里怎么也脫不了干系。他們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們不找醫(yī)生鬧,而是去找鎮(zhèn)里縣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