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深沉,這個柳傳名,本來自己就對他有點小意見,怎么這會又和李鳴軒攪和到一起了。
“認識,你說吧。”白成沉聲道。
柳傳名這個人精怎么會聽不出來白成語氣里的不高興,當下干笑了一聲:“嘿嘿,白成啊,這個李家呢,也是江都市醫(yī)療界里一塊響當當?shù)呐谱印?p> 白成驟然出聲打斷了柳傳名的吹捧:“柳教授,你要有話,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p> 柳傳名話語一滯,心中頓時有些不快,但是依舊裝作很和氣的語氣,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李鳴軒出了點意外,他的父親李嘯松與我是舊識,召集了我們一幫老家伙來給他兒子會診,誰知道就連我們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骨科專家都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這不,我就想起你來了?!?p> “就連專家都沒辦法,找我一個醫(yī)學院的新生,能有什么辦法呢?!卑壮煽焖倩氐?。
“有沒有辦法的,不如來一趟再說唄,你覺得呢?如果李鳴軒的病治好了,李家自然不會虧待你的?!绷鴤髅囂剑?。
前半句不是重點,后半句才真正說中了白成的心坎上。
“你等著,我待會打給你。”說完,白成就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那頭的柳傳名要不是受李嘯松所托,加之也想親眼見識一下白成的醫(yī)術(shù),確定心中的猜想,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這么低聲下氣。
此時電話就這么被一個小輩強行掛斷,柳傳名幾乎要被氣得吐血三升了。
白成看向廚房里忙碌的林依夢,大聲道:“柳傳名找我去給李鳴軒治病。”
“什么?李鳴軒病了?”葉薇顯然還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遭遇的一切。
林依夢卻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跑了過來,背著葉薇對白成用力地眨了眨眼:“你剛才說什么?李鳴軒找你看病?”
畢竟葉薇差點被李鳴軒霸王硬上弓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葉薇不知道,李家自然也不會到處宣揚,這件事也就一了百了了。
林依夢的意思極明白,就是不想白成說漏了嘴。
“嗯?!卑壮梢矓D了擠眼,表示明白林依夢的意思。
“不去?!绷忠缐艄麛嗑芙^。
“可是他說不會虧待我?!卑壮擅蛄嗣蜃齑?,實話實說。
“你缺錢?”林依夢翻了翻白眼,在她的世界里,從來不知道缺錢的滋味。
白成重重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自己,何止是缺錢!簡直是非常缺錢!
“那就多要點?!笨粗壮晌臉幼樱忠缐舭櫫税櫖幈?,哼了一句。
葉薇插話:“大家都是同學,白成要是能幫忙就幫唄,提錢干嗎?!?p> “你閉嘴,他可是……”林依夢快人快語,但看著葉薇臉上疑惑的神情,立馬改口道,“白成現(xiàn)在缺錢,而他家又給得起,何樂不為呢?!?p> “你說對吧?小成成……”林依夢繼續(xù)道。
白成揉了揉臉,趕緊附和:“對對對。”
總覺得哪里不對的葉薇最終還是放棄了,扶額道:“隨你們吧?!?p> “你不會開車,還是讓沈軍開我的車陪你去吧?!辈环判牡牧忠缐舻馈?p> “不用,他還是留下來跟你們在一起,我才放心?!卑壮哨s緊拒絕,然后拿出手機,按照剛才的號碼撥了過去。
“二十萬。”電話一接通,白成就開口道。
沒想到柳傳名一口答應了下來:“行,你是自己來還是我派人去接你?”
“江都醫(yī)學院研究生公寓B區(qū)8幢。”白成快速地將地址告訴柳傳名,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心急如焚的李嘯松一直等著柳傳名的消息。
這一天過的,李嘯松接近六十的歲月長河里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的大起大落。
自從李鳴軒入院開始,噩耗就一個跟著一個傳來。
先是李鳴軒被初診為急性骨髓炎,保守治療后李鳴軒的病情卻越來越重,整條手臂腫脹得都快趕上大腿粗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李鳴軒剛一蘇醒,就疼得哭天搶地,那嚎叫聲聽在李嘯松的耳朵中,比剜自己一塊肉還心疼。
李嘯松趕緊聯(lián)系了醫(yī)院的所有骨科、疼痛科醫(yī)生來,可是所有人都對李鳴軒的病癥束手無策,不敢輕易下手。
不得已之下,李嘯松只有打了個電話,請求江都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柳傳名教授的幫助。
結(jié)果呢,柳傳名帶了幾個號稱江都市骨科頭把交椅的專家級人物來,在看完了各種DR、CT、核磁共振等影像資料,以及察看病人病情后,均表示無能為力。
就在李嘯松幾近絕望的時候,柳傳名推薦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白成。
在聽到柳傳名推薦人選的名字時,李嘯松絕望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
因為他剛剛派出了陳炎等七八個貼身保鏢趕過去給一個小子點教訓,這個小子,又偏偏就叫白成。
而陳炎顫抖著打來的電話,又再告訴自己七八個人全軍覆滅的消息。
可想而知,再強大的內(nèi)心,在面對接踵而至的各種消息時,精神狀態(tài)要承受怎樣的摧殘。
只是,一切都還沒有完。
柳傳名掛斷電話后,心平氣和地對著李嘯松說道:“你趕緊去準備一下吧,白成要二十萬才肯出手。”
“二……二十萬?”李嘯松張了張嘴,說道。
“有難度?”柳傳名皺了皺眉毛。
“難度倒沒有,可是……”李嘯松將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講給柳傳名聽,當然,隱去了葉薇的真名。
柳傳名在聽完后也是震驚不已,大聲道:“你說打傷令公子的人,就是白成?”
李嘯松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誰知柳傳名僅是干笑了一下:“令公子的為人,在醫(yī)療界也是出了名的出格,我倒覺得,白成這二十萬診療費,開得有點低了?!?p> “唉……”李嘯松搖了搖頭,心中雖然暗嘆自己確實教子無方,但是更多的,卻是對這獨子由衷的心疼。
“趕緊派人去接他吧,晚了,恐怕你捧著錢他也不愿意來了?!绷鴤髅矒u著頭說道。
……
一個小時后,白成在司機的指引下,來到了李鳴軒的病房門外。
再次看到柳傳名,白成淺淺笑了一下。
說到底,這只老狐貍當初只不過是好奇自己救人的手法而派人跟蹤自己而已,對自己本身并沒有太大的惡意。
相比較李嘯松父子的各種手段,柳傳名簡直可以稱為十全善人。
“這位……是李鳴軒的父親,JB區(qū)中醫(yī)院的常務院長,李嘯松。”
“李院長,這位就是白成?!?p> 柳傳名慢悠悠地做著介紹。
李嘯松連撕了白成的心都有,但現(xiàn)在有求于人,只好面上帶著偽善的笑意道:“白成小兄弟,你好。”
說完,李嘯松主動伸出了右手,對著白成。
白成卻根本無視李嘯松,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看了看里面哭爹喊娘的李鳴軒,優(yōu)哉游哉地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李嘯松氣昏過去。
“這小子,還喘著氣呢?叫聲挺洪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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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木
【提前祝各位書友及我的責編綠豆,中秋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