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南街的寺廟非常大,且人流量巨多,沒過一會兒,姜漫城就成功的和宋景泰走散了,她天生就是路癡,此刻也全憑意識走,結(jié)果不知道是走進了哪位和尚的住所。
“施主可是姜漫城?”那位和尚看著眼前正因為迷路而苦惱的少女。
“我是?!?p> “訴厭是您的丈夫嗎?”
“是。”
“他給您留了一些東西,暫時存放在貧僧這里,說是您來就讓貧僧交與您。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年。”
“能拿來我看看嗎?謝謝了?!?p> “施主請稍等。”
和尚進屋從收納柜里拿出了一個小木盒。
姜漫城接過打開,里面是一個繡著小兔子的平安符和一封信。
平安符上的刺繡一看就是訴厭繡的,姜漫城有些埋怨的說著:“一點也不可愛,我說你之前手上怎么有幾個針孔呢,笨蛋?!?p> 她把信塞進包里,始終沒有打開的勇氣。
和尚見她看完,得知姜漫城要去祈福殿,便好心的把她帶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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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殿上方掛滿了小木牌,全是人祈福的對象。姜漫城也拿來一塊木牌,緩緩寫下訴厭的名字。
五年了啊,她快要忘記訴厭的樣子和聲音了…
“吾心虔誠,愿訴厭下世無憂,無病無災,平安順遂。我與他永生不相見?!彼稻虐?。
我再也不要遇見你了,訴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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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城走出祈福殿,迎面撞見了前來找她的宋景泰,宋景泰一臉緊張:“你去哪了漫城?我很著急?!?p> 姜漫城不知為什么,彎眼一笑:“景泰哥,我放下他了。”
宋景泰有些心疼,他開口:“沒關(guān)系,畢竟誰遇到這種事沒幾年走不出來的,你不用勉強自己?!?p> 誰能接受,在結(jié)婚的前一天,心愛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真的?!苯菑娙萄蹨I,依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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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兩年里,姜漫城一改之前的頹廢,變得開朗活潑起來,在單位里也一直順風順水,薪資職位直升。
只是偶爾有人前去搭訕的時候,她會立刻冷下臉,一言不發(fā)的露出無名指的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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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零年二月七日。
姜漫城站在橋邊,望著下面清澈的海水,不知想著什么。
許久,她從兜里掏出那封七年前少年親筆寫的信。
“平安符自己繡的,可別被我感動哭。記得嗎姜漫城?高二春天的時候,你讓我滾的那次,我其實沒走,我在你家樓下待了一晚上,抽空了兩盒煙都不明白,你心怎么那么狠?現(xiàn)在呢,后天就結(jié)婚了,怎么樣?你以后就歸我了…不說了不說了你又催我睡覺了…”
紙已經(jīng)泛黃,淚滴落。
“訴厭,我好難過啊,所有人都以為我放下了,可你落在我臉上的每一個吻,跟我說的每一句我愛你,我怎么會忘?我永遠忘不了…”
“這七年,是我對你以前所有不好、傷你心行為的補償,現(xiàn)在我還清了…”
姜漫城一笑:“訴厭,我來找你了…”
她徑直朝著海里一跳。春天的海水好冷…訴厭…我也好想你。
腥咸的海水充斥著整個口腔,姜漫城意識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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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春天,女孩拋少年站在樓下一晚。
七年后的春天,女孩把一生償
還給了少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