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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恒以道

第十二章 燭

唯恒以道 無名的歌者 1930 2023-05-12 10:57:46

  “嘩~嘩啦啦~”,潮起潮落,如日升月落、世事變遷,是時間的變與不變。

  燭坐在這海邊看了幾個月,他無事可做?,F(xiàn)在,恒還未死,仍然想著合道“時間”,在沉眠之中等待契機。雖然,等來的是死亡。

  無論如何,現(xiàn)在燭都無事可做。他不明白,未來的自己為何會離開未來,來到現(xiàn)在。

  來自心底的聲音告訴他,要做些什么事。但他完全無法理解或轉(zhuǎn)述那“所言”,在現(xiàn)在,他過于弱小了。雖并不會受此時的傷,可也無力施為。

  腦袋空空蕩蕩。知從何來,不知往何去;知逝、現(xiàn)、未之分,不知己已逝何事。燭就像死者的精神一樣,渾渾噩噩的,不知道今天的事,只知道一點昨天的事,但燭在現(xiàn)在,沒有昨天。

  ……

  “風(fēng)和日麗、歲月靜好的一天,”燭看著那影影綽綽的船只,想,“終究是到了?!?p>  好巧不巧,這船正正好停泊在了燭不遠(yuǎn)處的碎石灘頭,下來個滿心愁苦的人兒。

  史柒看著這個人,他感覺到了危險,不過,對方?jīng)]有要動手的意思。史柒覺著自己應(yīng)該問問剎,接下來做些什么,怎么做。

  燭并沒有做什么,他清楚地知道,他做不了什么,或者說,他在現(xiàn)在影響不了未來。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有過嘗試,只是清楚地知道而已。

  他也困惑,困惑自己為什么會清楚地知道呢?是真是假呢?燭沒有任何的信息或任何的方法去印證,但他只是清楚地知道。

  沒有任何懷疑,就像是“我是我”一樣,本來就是這樣子的。

  燭,看到了“昨天”,就知道了“在‘昨天’到來之時,時間將變得混亂,而恒也將死去”。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仿佛是有個人?東西?寄居在體內(nèi),在燭觸發(fā)了某些條件后,燭就可以知道些什么。

  燭忍不住想,“我”是“我”嗎?“我”因何是“我”呢?

  ……

  史柒跟著剎,在想“真這么簡單嗎,僅僅是‘拿起劍,砍下頭’就可以了嗎?”也不是對剎口中“死神”的懷疑,只是覺得作為古老者的時間,怎會如此簡單地死去?

  ……

  果然,事情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時間是一條蛇,一條巨大的,半塊鱗片就比我高大的,沒有頭和尾的蛇。

  祂舒展開的身軀,是一條連綿不絕的山脈,不過這亮黑的土地上寸草不生,金鐵之音不絕于耳,只是因為我們在祂身軀上的行走。

  我和剎各走一邊,以期尋到祂的頭顱,但我們終于相遇,似是難以理解,卻又合乎情理。

  我們犯了難,覺著必然有我們未曾領(lǐng)會的地方,我們有了諸多嘗試,但最后,我的大膽猜測得以驗證。

  時間沒有頭,但我有。至于為什么不去砍剎,是因為這話里,本就沒有別的東西,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拿起劍,是要來砍自己的,呵,真有趣。

  ……

  砍下頭顱的感覺很奇怪,一時半會兒也未失去知覺,疼得厲害,但腦袋磕碰幾下,還可再看兩眼天空,遂便眼前一黑,不知世事了。

  但我卻未死,照剎的說法,我血流不止,沒多久,時間就有了異常,先是鱗片開合,發(fā)出鐺鐺的聲音,再是這無頭無尾之蛇,從一處裂開,生出頭與尾,將那于灘邊大石上枯坐的人,吞了下去。

  剎遠(yuǎn)遠(yuǎn)地在船上觀望,看不真切。隨那人被時間吞入腹中,我的無頭尸體竟直挺挺地站起來了,我的頭顱也徑自飛起,安在那尸身上,又直直地倒下。

  而時間,仰天長嘯片刻,也倒下來。先前那人從中跳將出去,大笑過后,發(fā)癲似的“昨日~才疑道~非道,今日方~知~我是我~,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也無影無蹤了。

  但我不是剎搭救的,他真是小心謹(jǐn)慎,看我沒有異動,到我家去搬救兵了,不過,自這以后,我們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

  ……

  剎摘下面具,又回到了荒原,弱小者想要生存下去,必須要變強,而偽裝,也幾乎是一門必修課。

  剎那引人注目的白發(fā),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八王領(lǐng)的治下,時王也不會允許一個危險因素呆在他兒子身邊。那么,為完成死神的任務(wù),剎也只好裝作人畜無害的邋遢鬼咯。

  已染上殺人惡習(xí)的剎,還是更喜歡荒原上的生活。這片土地上的人,沒有一個有資格在這世間活著,而作為一把殺人的刀,收割生命,早就習(xí)以為常了。

  ……

  燭很想笑唉,這世事無常啊,呵~。怎么樣去闡釋呢?燭是燭,一個獨立的個體,但也是恒在這世上最后的希望。

  燭在現(xiàn)在,是從未來來的,沒有源。但對于未來的燭,他的源是恒,他是恒的尸體育生的。

  恒將現(xiàn)在的燭,吞入腹中,是權(quán)以修改時間,將現(xiàn)在的燭與未來的燭,徹底地分割開。對于未來的燭,他并未離開過未來的時間,而對于現(xiàn)在的燭,他亦取代了未來的燭于現(xiàn)在的位置。待到他到達(dá)燭離開未來的時間節(jié)點時,未來的燭將做他在未來的事,現(xiàn)在的燭則會成為一個時間之外的幽靈,可以自由地穿梭于時間之中。

  兩個燭的產(chǎn)生,及將燭造就為時間之外之幽靈的壯舉,會成為恒復(fù)生時的最好的幕布,隱蔽恒的復(fù)生。

  對于恒,恒的死亡,就是合道“時間”的契機,而當(dāng)恒于未來復(fù)生之時,恒也與現(xiàn)在的自己分割開來,死亡的將永遠(yuǎn)是恒的過去,永存的將是未來的恒。

  在“道”的角度,這并非合道,這已越過了合道,直達(dá)“我即道”的層次了。

  時間的神靈,脫離了時間的束縛,作為儀式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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