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漢子身后站了數(shù)十個壯漢,心里到底是有底氣,說出來的話也硬氣了幾分:“小雜種,還敢放肆,今天爺爺教你如何做人。你們幾個,給我上?!?p> 但那幾個只是相互看著,面面相覷,其中有一個人對著胖子賠笑道:”李哥,你看,對面才一個小屁孩,你犯得著跟他一般見識嘛,再說,我們一堆大老爺們,去欺負一個小孩子也說不過去啊。“
誰知道胖子竟然有些脾氣了,啪,一巴掌打到了那位為花寒開脫的人臉上,那人咬了咬牙,手里的拳頭早已篡的青筋暴起,但終歸是沒有發(fā)作,其他幾個人看著胖子發(fā)作了,才強做樣子,走到了花寒面前。
其中一個人剛想動手,花寒也以為自己不得不出手了,突然,一聲暴喝,驚呆了所有人,聲音的來源,正是先前為花寒開脫的那個人,”住手!“
胖子尤其驚訝,沒有想到平時很聽話的手下今天竟然會奇跡般地站出來反抗自己,頓時惡狠狠地罵道:”左念義,你他媽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帶頭反我,你是不是不想在無名島待了。“胖子的腳也抬了起來,有些笨拙,左念義卻像是丟了魂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胖子這一腳,眼看就要落實了,但最終沒有踹出去,他不是沒有力氣,只是不敢挑戰(zhàn)身前的利刃,就在他快出腳的時候,一把劍從兩人中間的空檔穿了過去,奇異的是,劍剛穿過去,就消失了。
胖子的臉頰已經(jīng)流下了冷汗,眼看著形勢不妙,就想往后撤?;ê趺纯赡芊胚^他,腳尖一點,身體一起,落到了胖子的身前,冷冷地望著他開口道:”你想去哪?“
”我,我沒想去哪?“
“難道做錯了,都不請我們吃頓飯當做賠禮嘛?”胖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生怕花寒會揍他,卻沒想到花寒會這樣說出來,連忙應聲,“是是是,小少爺,這邊請。”
街上早已經(jīng)消失了那些吆喝聲,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后是吃驚,再然后是大快人心的拍手叫好。
無名島的天,是該變一變了。
花寒在看到胖子的府邸,心里頓時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
胖子的府邸著實豪華,那門口兩尊威風凜凜的銅獅子,高達數(shù)丈,足可以讓人聯(lián)想出這座府邸的氣派之大。那門口左右十個身著錦衣繡服的守衛(wèi)整齊排開,衣服中間都繡著一個明晃晃的“李”字。抬頭,那朱門的頂上,一塊碩大的牌匾用金筆題了氣勢磅礴的三個大字“木子莊”。
入了門,更是令人驚羨。高樓飛閣,青磚紅瓦,屋角飛雕,好不富貴。假山異石,奇花異草,環(huán)府碧流,湖心起島,島中生亭,美不勝收。
胖子早早安排了下人去備下豐盛飯菜,又親自帶著花寒和水月游覽莊子,隨行的還有剛才跟隨胖子的那數(shù)十個漢子,為首的就是左念義和趙田虎。
莊子很大,光走完就得花一個時辰。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有下人來報,一行人便來到了正廳。入了座,花寒也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水月知道花寒的能耐,自然也放開了,可諾大的桌子上,幾十道珍饈佳肴,筷子已經(jīng)擺好,除此之外,白玉酒壺里盛著葡萄美酒,在燭火的映襯下,顯示出奇異的紫紅色,又有著銀質(zhì)酒杯做容器,十分奢侈。
胖子有些放開了,很是熱情地說道:“小少爺,動筷子吧,一些粗陋飯菜,還望吃的合胃口。'
動了筷子沒幾下,胖子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丫環(huán)心領神會,將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胖子隨即舉起來,”小少爺,鄙人李真銀,這一杯,就當是為今日中午的不愉快賠罪了?!芭肿右桓啥M,下人再次斟滿,胖子舉起酒杯又道:”這一杯,為我有眼不識泰山,再次冒犯了小少爺而賠罪。“胖子飲了兩杯,有些上臉了,自己動手斟滿了酒杯,再次一干而盡,方才說道:”這第三杯,是敬禮,也是想和小少爺結個朋友,望小少爺不計前嫌,能飲了此杯。“
花寒沒有說什么,只是端起了酒杯,慢慢喝完了杯中的酒。酒不苦,帶著葡萄特有的甘甜,性不烈,直教人開懷暢飲,觥籌交錯不止。
酒酣,桌上的佳肴未盡,基本都被動了幾筷?;ê帕丝曜樱痔崞鹆艘槐?,胖子這時卻有些身飄眼蒙了,貌似酒性很差,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小少爺真是好酒量,我實在是不能再喝了,還望小少爺見諒!”
花寒放下了銀杯,銀杯里還閃著紫紅色,花寒沒有再喝,緩緩說道:“真銀,酒喝的差不多了,不如來閑聊幾句。”
李真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說好。
花寒凝視著李真銀的眼睛,臉上掛著的始終是孩童般的表情,該有的目空一切。
“像你如此家底的富紳,在城里還有幾家?”
李真銀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自豪卻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心情極好地說道:“小少爺,我們木子莊本來應該叫李府,可你看,這家底極大,才改為了木子莊,雖然如此,但在城里也僅排第四。城里共有數(shù)十富紳,但真正富有的卻只有五家,只因為這五家,控制了整座島所有的經(jīng)濟資源?!?p> “五家,經(jīng)濟資源?”花寒有些不解。
“嗯,比如我木子莊,占有了出行這塊的大頭,進島出島,造船業(yè)的大頭都是由我李家說了算。最大的巨頭是趙家,占了礦產(chǎn)這塊,什么金銀銅鐵,玉石開采,都是趙家掌控。之外還有錢家酒樓,孫家染坊,林家米鋪都是一頂一的大頭?!?p> 花寒聽在耳里,驚在心里,這些衣食住行的經(jīng)濟命脈都由一家說了算,所以要在城里擁有個棲身之所,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花寒的眉頭有些皺了,右手的食指不安分的點著桌子,似乎很有規(guī)律,似乎又亂無章法。
客廳里就這樣,安靜了許久,花寒皺起的眉頭終于松開了?!袄钫驺y,明天此時,將其他的四個巨頭請來一聚,此事可能辦到?“
“此事不難,倒是不知道小少爺意欲為何?”
花寒起了身,說道:“請大家來院中一看。”眾人便跟著花寒出了客廳,來到了大院,院里有一尊大鼎,高達三米,鼎寬四米。
花寒問道:“鼎有多重?”
有下人回道:“鼎有千斤重,具體說不清?!?p> 花寒眼光徐徐移動,掃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諸位看,我可能舉起這鼎?”
“這,”院里的下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真銀也帶著滿臉的不相信,說道:“小少爺,周圍的島嶼上,也沒有如此能人,大可不必夸下如此海口。在我們眼中,你已經(jīng)武功高強了。”
花寒沒有再接話,緩緩地走到了鼎前,花寒幾乎還沒有鼎腳高,但幾乎所有人心里都產(chǎn)生了一個明知不可能卻仍然相信的想法,花寒,可以舉起這尊大鼎。
五指化為利爪,觸指冥力,強勁地作用在青銅鼎腳上,恰到好處的,五指全部扣入了鼎腳里。花寒大喝一聲,大鼎竟然直直地被花寒一下子舉過了頭頂。
一瞬間的事情,幾乎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如此幼小的孩子會做到連力士都不能匹及的事。更驚訝地是,花寒將鼎重新緩緩放在地上石,那大鼎忽然外表布滿了銅銹,只要再受一點外力,這大鼎頃刻即碎。
“這絕不是恐嚇,我們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你說是嘛,李兄!‘花寒臉上帶著開心地笑意,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眼睛都笑的閉上了。
”是,是,是,小少爺說的是?!袄钫驺y臉色有點難看,但很快又變回一副恭迎的面孔。
”那么,我的要求。“
”沒問題,小少爺今晚就在此住下,鄙人明日清晨就著手去辦此事。“
”嗯“花寒點了點頭,看了水月一眼。
”念義,帶小少爺去上房,小翠,小蘭,為小少爺,和,少夫人打掃房間去。'
“額,少夫人?”花寒頓時有點頭大了,這李真銀的腦袋是怎么做的,連這種事情都能扯到一起。
“難道不是?”李真銀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是,怎么不是。”水月連忙牽起了花寒的手,催促道;“還不帶路!”
“小少爺,少夫人,這邊請!“左念義邊朝著花寒眨眼睛邊帶路,這不禁使花寒腦線更長了,只能嘆了一口氣,被水月拉著走了。
今晚,注定難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