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諸部族首領(lǐng),冒著嚴(yán)寒風(fēng)雪來到寨桑的金頂大帳內(nèi),他們的臉上都顯露出凝重的神情,在前兩日,科爾沁駐營處附近的部族聯(lián)合起來,以自己部落牲畜減產(chǎn)為由,向科爾沁諸部索要牲畜糧食,若是不允,必將掀起刀鋒戰(zhàn)事。
“寨桑,此事已經(jīng)不得再托拖延下去?!逼渲幸粋€首領(lǐng)出言催促,向四周的議事的眾人望了一眼,見到他們眼中的贊同,底氣更足了,甕聲甕氣的開口道“我也明白你疼愛哈日珠拉,可咱們科爾沁如今的實力怎么能保護好這顆明珠?你強留著她,只會惹來禍?zhǔn)?,更何況她轉(zhuǎn)年就十六了,還不嫁人,我們這些做叔伯的都跟著憂心?!?p> 吳克善緊鎖著眉頭,怒目而視說話之人,旁邊人幫腔道“這話在理,哈日珠拉生得好,又是五福俱全之人,必會得林丹汗的寵愛,那就是去享福,寨桑貝勒,你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眾人紛紛應(yīng)和,寨桑目光環(huán)顧一周,心中泛起陣陣的心疼,自己更看好努爾哈赤,怎么能讓貼心孝順的哈日珠拉按他們的主意被送去林丹汗那?拉住有些激動的吳克善,面色十分難看的說道“你們的話也很有道理,只是···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向英明汗求援。”
“寨桑,難道你不曉得這些挑事的部落就是林丹汗支持的?只要將哈日珠拉送去,林丹汗自會命令他們撤出咱們占據(jù)的草原。而且哲哲是皇太極貝勒的福晉,哈日珠拉又在林丹汗那,不論他們之中哪一方得勝,對咱們科爾沁都只有好處。”
吳克善再也忍不住,掙開寨桑的拉扯,大步上前,虎目圓睜,身上隱隱透著長期訓(xùn)練兵士的彪悍之氣,心中雖然惱怒,但海蘭珠曾經(jīng)說過的為將者要冷靜,決不能沖動行事,重重的吐著粗氣,開口道“你們難道忘了哈日珠拉如何為科爾沁祈福求雨?竟然想將科爾沁的最尊貴的女兒送人?只為求得一瞬的安穩(wěn)?你們可是黃金血脈的延續(xù),躲在女人身后,不怕祖宗恥笑?”
這些剛剛還步步相逼的部落首領(lǐng),臉上一紅,目光不敢同吳克善對視,或羞愧的低頭,或移開視線,不過尚有臉皮厚的輕聲嘟囔“我們也是為了科爾沁好,難道看著部族毀于一旦?哈日珠拉既然是科爾沁的格格,就應(yīng)當(dāng)承擔(dān)···”
“承擔(dān)什么?你讓我柔弱懂事的妹妹承擔(dān)什么?”吳克善陰鶩的眸光掃過,上前抓住說話之人的衣領(lǐng),同他相視道“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未戰(zhàn)先怯,不思持刀迎敵,反倒投敵求援,你還是不是條漢子?”
“還輪不到你教訓(xùn)我?”說話之人惱羞成怒,看著寨桑惡狠狠的說道“這就是你教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眼里都沒有長輩嗎?”
寨桑心中憋氣,當(dāng)沒聽見他的話,低頭看著手掌,吳克善推開他,嘲諷的說道“你說出這話,還想擺長輩的架子?你連蒙古女人都比不上,又談何尊重?”
“你···你···”吳克善不屑的拍拍衣袖,充滿煞氣的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大帳里點燃照明的火焰,映襯著他有幾分嗜血的臉龐,增添了一抹英武之氣,狠狠的一跺腳,沉重的聲音仿佛落在眾人心頭,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吳克善沉聲道“難道你們都忘記皇太極貝勒當(dāng)日之言?他最恨隨風(fēng)擺動的墻頭草,就是勢不可為,也應(yīng)向他救援,怎么能找林丹汗?將起的戰(zhàn)事不是他受益的?”
“可如今皇太極貝勒的正白旗在沈陽一代駐扎,又怎么顧得上科爾沁?”
“眾位不要忘了,咱們科爾沁還有精心訓(xùn)練的勇士?!眳强松仆χ毖鼦U,豪邁的說道“當(dāng)初訓(xùn)練騎兵就是防著這一日,漢人有句話,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正是咱們科爾沁顯出威名之時,也讓林丹汗和英明汗知曉,科爾沁不是只有俊俏的女兒,還有能喋血沙場的勇士?!?p> 帳內(nèi)的眾人臉上的凝重之氣少上兩分,他們沉寂的太久了,身上那分與生俱來的勇氣已然被安穩(wěn)磨去不少,有戰(zhàn)事發(fā)生,率先想到的不是持刀迎敵,而是四處求援。吳克善的話仿佛火種一樣點燃了他們心中幾近熄滅的火焰,金頂大帳里一時激憤起來,再也不復(fù)剛剛的壓抑。
不過也有持重之人,不會輕易被吳克善說服,搖頭道“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若是抵擋不住,那該如何?難道就為了哈日珠拉讓科爾沁諸部遭受戰(zhàn)火?你們可不要望了葉赫老女之事,英明汗不就是借著她,滅了海西四部?”
“哈日珠拉她不是興了英明汗,亡了葉赫的老女。”吳克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擔(dān)憂,暗自慶幸哈日珠拉皇后命格沒有傳揚出去,辯解道“她只是五福俱全之人,而且自從她降生以來,為科爾沁做了多少事?防瘟疫,祈雨等等,這些哪是那個老女能比的?”
事實擺在眼前,眾人頻頻點頭,寨桑同吳克善對視一眼,同時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吳克善趁熱打鐵道“科爾沁不是任人欺凌的部落,咱們也要顯出實力來,否則就是皇太極貝勒讓科爾沁獨占草原,沒有足夠的實力,怎么壓制住其它部落的異心?眾位叔伯不會認(rèn)為別的部落就沒有容貌出挑的女兒,不會歸順英明汗吧。”
寨桑眼里露出一抹的驕傲,在眾人中間直言的是他的兒子,沉聲開口道“皇太極貝勒的正白旗雖然離的遠一些,但必會相助科爾沁,我已然先派人去他那送信,你們盡管安心,若是戰(zhàn)事不順,皇太極貝勒必會增兵?!?p> 眾人此時才心中有底,覺得有了強勁的后援,就連沈陽城都攻打下來的皇太極還會懼怕那些部落聯(lián)盟?都挺直腰桿,對戰(zhàn)事各抒己見,仿佛在證明他們同樣是蒙古漢子,不等援軍到來,就會將面前的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既然各位有此決心,那咱們就辦個誓師大會,斬旗出征?!眳强松埔诲N定音,眾人連連點頭。
大帳內(nèi)議事的結(jié)果頃刻傳遍整個科爾沁,摩拳擦掌的勇士自然躍躍欲試,而布木布泰卻神色僵硬,厲聲問道“蘇沫兒,為何關(guān)于姐姐的命格沒有傳揚出去?怎么還是五福俱全?”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碧K沫兒跪地,布木布泰將她拉起來,蹙著眉頭“我沒有疑心,只是這事太過湊巧?難道是姐姐動了手腳?”
“奴婢看還是莫要同哈日珠拉格格···”布木布泰打斷她的話,眸光里透著一股不服輸?shù)臍鈩?,“誓師大會可是好場合,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我會讓她進退不得?!?p> 遼陽城和碩四貝勒府,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將來自科爾沁的密報釘在了書案之上,皇太極手指輕刮著風(fēng)刃,面色猙獰“布木布泰,她是根本就沒把爺?shù)木娣旁谛纳希烤谷桓疑⒉饺绱说膫餮???p> “主子,哈日珠拉格格早有安排,又有咱們的人在,格格吃不了虧的?!彪S從心中發(fā)寒,輕聲勸道,皇太極聽見海蘭珠之名,嘴邊含著一縷的柔意,神情一緩“我的海蘭珠,怎么會讓布木布泰得逞?誓師大會?恐怕又將會成為海蘭珠的揚名之地。”
“主子,是不是安排人將格格···”皇太極一擺手,眼里的柔意盡去,微微側(cè)著頭“不用,爺也要瞧瞧吳克善的本事,科爾沁···看來爺還得再去一趟。”
將匕首從桌子上拔出,皇太極將匕首在手中舞弄著,屋里的燭光遮不住那陣陣的寒光,半晌之后他低沉著嘆氣道“這一局,恐怕是我輸了,海蘭珠,你竟然倔強至此?你不是禮物,而是我皇太極的福晉?!?p> Ps呵呵,我很厚道pk6900加更,今天是pk最后一日,多謝各位親這二十多天的支持,夜兒鞠躬感謝,不知道說什么好,由于夜兒經(jīng)常迷糊做烏龍的事情,pk由于字?jǐn)?shù)不夠晚了八九天,能得到這樣的成績,夜兒感動的淚流滿面,這本是一段不討好的歷史時空,我也沒什么信心,但看見親們的支持,我很感動,希望親們能繼續(xù)支持下去,聽夜兒將完這段扭曲時空故事,海蘭珠和皇太極的愛情,紛繁復(fù)雜的亂世,將會完全的展現(xiàn)在親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