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兩桿長槍交撞,將金炫澈欲上城樓的路口擋住。
早沖了上去的蕭國公主一怔,甩身回身,擰眉便是一喝:“放肆,本公主的人也敢攔著?放他上來。”
“慢?!本驮谑勘鴤儶q豫時,一蒼老卻沉如洪鐘的聲音喝響。
蕭國公主回身望去,城梯下方的金炫澈也同時看見那慢步走到公主身邊的老者……花發(fā)蒼白,手持兩米國杖,一臉歲月的痕跡,眼被皮擠,卻泛出精銳寒光。
“公主,非常時期,還是謹(jǐn)慎為上。”
“老太師,他不是外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給我撿著的,就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就是我的人呀!我的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老者一臉皺皮,仿佛僵死,毫無表情,只是淡淡搖頭。
“不可,王上有令,非城戰(zhàn)將士,一概不得涉戰(zhàn)。”
“可是……”
“公主?!崩险卟槐安豢旱穆缘晚?,聲音低沉略厚。
顯然這老者身份不低,蕭國公主只被那一聲喚而已,放棄式的扭頭望向下方金炫澈,一臉沮喪的失落。
金炫澈倒也不介意,看一眼那老者而已,甩身離開。
“哎……”抬手卻無力,看著金炫澈不大會便消失在轉(zhuǎn)角,好像是回去自己房間了,蕭國公主懊惱的噘起嘴,小聲嘀咕:“人家想讓他看看唯一的長處都不讓,老太師不講情面的很?!?p> 甩身,蕭國公主氣呼呼的跑向主城樓方向。
倒沒在意公主生氣了,老太師盯著金炫澈消失的方向緊眸疑惑——為何那人臨走前一眼竟給他滿滿的殺意感?
那人是誰?
*
蕭國長年內(nèi)戰(zhàn)。
蕭國國王蕭兀義為得王位暗中鏟除異已,連親兄弟都不放過。如今,雖已如愿登上王座,宮中各路文武官員仍風(fēng)氣效仿,加上被殘害的其它王族親信負(fù)仇,致使國家內(nèi)戰(zhàn)不斷。
先王在世時,暗與其兄斗;蕭國先王逝,殘余親信負(fù)仇,又與其斗。
這次,執(zhí)掌將軍令的大將軍肖謀應(yīng),本是蕭國外親,屬蕭王親信,為人驕橫兇蠻,仗著猛武,立過幾次大功,目中無人,胡作非為,民眾恨他入骨。有密報私諫蕭國,稱肖謀應(yīng)欲自立為王,暗中屯兵。
對于肖謀應(yīng),蕭王也很矛盾,因舉國上下,能戰(zhàn)之才不多,肖謀應(yīng)算是佼者,他還倚仗他帶兵殺敵。可肖謀應(yīng)的名聲的確壞的流水,快要抑制不住。有人密諫他欲謀反,蕭國還真不敢不信。可若收他兵符,將其制罪還不是件說做就能做的事。
肖謀應(yīng)手持將軍令,掌管蕭國大軍時日太久,幾乎大半將士都已經(jīng)歸心于他。逼急了,不定怎樣的結(jié)果。
最終還是肖謀應(yīng)自己沉不住氣,暗插的探子多次回報,誰誰誰又諫了他的則子。肖謀應(yīng)知道,蕭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干脆,他自己跳起來,造反了。
如今,兵臨城下,自己國家的兵調(diào)轉(zhuǎn)槍頭要來打自己了。站在城樓弓型墻后,肚肥溜圓的蕭王一臉鄙夷,吐槽不止。
“什么人嘛,這么沉不住氣。哦,就許他在本王身邊插旗子啊,本王又不傻,想不出來的,學(xué)也學(xué)不會嗎?”
“王兄,我早就說過那老匹夫不是個好東西,這回信我了吧!”
“嗯,這還要你來教我?!?p> 蕭國公主蕭珍珠聽出自己王兄語氣里的冰冷,一愣,眨了眨眼。
蕭王另一側(cè)站著的是老太師葛范恩,這是一位歷經(jīng)三世君王,做了三世太師的重量級人物,蕭國的頂心柱。整個蕭國,特別是蕭王,最為敬重他。
因為老了,走到蕭王身邊時葛范恩還在喘息。
“這家伙真的兵圍我城,老太師,有何解???”壓住蕭珍珠,蕭王盯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兵海一臉苦態(tài)。
將心沉定下來,老太師望向蕭王。
“現(xiàn)在硬戰(zhàn),傷的只會是蕭國?!?p> “哼。”失笑,蕭王扭頭望向老太師:“哦,不打呀?讓他來打我???”
老太師苦笑,搖了搖頭:“王上,肖謀應(yīng)曾上奏恩請迎娶公主,那時若準(zhǔn)了,本可拖他時日,待我軍修整,再不忌他兵變??墒悄?p> 不等蕭珍珠發(fā)飆,蕭王揚(yáng)手揮揮,搖了搖頭。
“老太師天真了,那人是狼亦虎,喂三兩塊肉只塞他牙縫,徒勞的浪費(fèi)為我不恥。更何況,就算珍珠嫁他,他要兵變還是會變。你真以為他還會先上個折子待我批準(zhǔn)了才拉兵圍城?”
“噗。”一旁的珍珠先怒后喜,笑出聲來。
老太師怎會不懂蕭王的意思,他只是一嘆。
“王上清明,老臣的意思其實您已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