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普遍網(wǎng)游擬真程度只停留在百分之三四十的程度的時候,百分百擬真的第二紀(jì)如同一個晴天霹靂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與此同時人們也免不了質(zhì)疑這樣的技術(shù)第二紀(jì)開發(fā)組是如何達到的。
越是接觸第二紀(jì)所在的世界,人們越是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很多人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第二紀(jì)開發(fā)組找到了一個未知的空間然后將它改造成為游戲,更甚至有的人謠言在第二紀(jì)世界中隱藏著人類最終極的秘密,主要解開這個秘密,那些人類就能夠心想事成……于是更多的人涌進了這個游戲,在這里探尋著。
人們期望著能夠在這個神秘的世界中實現(xiàn)人類最大的夢想——長生。
無數(shù)的人期望著,無數(shù)的人不擇手段著……
“你們說的魔氣是什么東西?這游戲還能有這么玄幻的東西嗎?”沉鉤從三人身后鉆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看向人在手中的羅盤,“咦!沒想到你的職業(yè)是神棍!”沉鉤驚訝。
可不是神棍么!電視上那些神棍不就是一手羅盤一手桃木劍,腳下踏著禹步一瘸一拐地噴口水,喊上兩聲“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萬事大吉收錢了事了……
“什么時候這游戲里能有法師??!”沉鉤繼續(xù)驚嘆,“我以前是法師專業(yè)戶呢!”
清歡一把拍開沉鉤的臉,跳到河床上,捏了把土湊到鼻前聞了聞,不由皺眉,這些泥土沒什么問題,那么為什么河水會被封在河床下面。想了想,清歡揮刀一刀刺進河床龜裂的泥土里,感受到地下水流突然沖擊刀身時產(chǎn)生的震動,清歡訝然地拔刀,看向刀口造成的孔子,卻依然不見有水流汩汩的流出。
“這是……”人在也是一臉驚訝,沉吟半響后似乎想起什么來轉(zhuǎn)身從城北走去,嘴里不斷地在念著什么,手上羅盤上的指針跳動了兩下后又瘋狂地轉(zhuǎn)動了起來。
見此,清歡連忙一躍回到岸上,收刀跟在人在身后。人在在游戲中雖然并不如紅鱗那般幾乎不會拳腳,但是也不過是個二三流的水準(zhǔn),因此清歡必須要負(fù)擔(dān)起人在安全的職責(zé)。
商闕看看一前一后往北走去的兩人,輕輕感應(yīng)了一下,轉(zhuǎn)身向城東走去。商闕有著比之野獸更加靈敏的直覺,無論多么細(xì)微的動靜,風(fēng)的一個停頓,樹葉落下的聲音,一個輕輕的呼吸聲,甚至是幾粒塵土不經(jīng)意之間的飛揚都逃不過商闕的敏銳。商闕看似走得不快,但是不過轉(zhuǎn)眼間竟然已經(jīng)繞過了街角倏忽不見。還留在原地的沉鉤看著三人間的默契挑了挑眉,一提氣向清歡離開的方向掠去,比起那個不用看就很可怕的商闕來,還是跟著人在和清歡來得安全舒服。
沉鉤沒有忽略掉在商闕氣息消失在自己的感知的瞬間,自己那聲無意識的吐氣,和突然放松下來的全身酸軟?,F(xiàn)在回想起來沉鉤還是一陣后怕,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變天的人物。
清歡一路跟著人在朝北方走去,一路經(jīng)過的房屋建筑也逐漸由紅柳蘆葦修葺的變?yōu)槭^壘砌的大屋,遠遠的已經(jīng)能看到矗立在北方高聳入云的高塔。天上的黑云越壓越低,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城里的風(fēng)聲愈來愈響,呼嘯在大街小巷像是某種未明的野獸奔騰而過。在街角巷尾,視線的死角之處,仿佛在東西在默默地窺視著,在人轉(zhuǎn)身的瞬間飛遁離開。清歡捏了捏手里的大刀,另一只手暗暗地口上兩枚飛鏢,警惕地走在人在的身邊,空氣中一直機不可察的香氣彌漫開來,清歡小心翼翼地閉起了呼吸。
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清歡三人才算走到了北城,此時天已經(jīng)壓得極低,仿佛隨時都會壓沉下來隨時都會將這片天地化為混沌一般。人在終于在祭臺外面的木樁前停了下來,臉色因為魔氣的壓力變得慘白,咬著唇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神情嚴(yán)肅而堅忍再不復(fù)平時的天真爛漫。
“靠,這是怎么回事!”沉鉤見終于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抬頭看天,臉色雖然比起人在來好看很多,但是也隱隱現(xiàn)出青白之色來。
清歡踢了踢沉鉤,一臉嚴(yán)肅?!罢酒饋?,不然過兒就站不起來了?!碧焐夏獾膲毫υ絹碓酱?,要是現(xiàn)在放松癱坐在地上的話,那最終的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被從天而來的壓力直接壓成肉泥,這就好似溫水煮青蛙一般的殘酷而悄無聲息。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沉鉤咒罵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看人在還在看著砰砰亂跳的羅盤不由撇過臉問向清歡。
“汲鏊古城,傳說中的沙漠王城,崇拜太陽神自封為太陽之子?!鼻鍤g淡淡地解釋,“這座古城是從南方前往西方白虎之地的補給之地,只是沒想到變成了死城?!鼻鍤g抿了抿嘴,走到粗大的木樁前面,汲鏊人崇拜數(shù)字十三,認(rèn)為十三是所有數(shù)字中間最最神圣離太陽最最接近的數(shù)字。也因此這座汲鏊人祭祀天神的祭臺被是十三根高達十三米的粗壯木樁圍了起來,每一根木樁上邊都雕刻著銘文和汲鏊人的神話。每一根木樁的頂上更是各有一只形態(tài)各異或蹁躚而舞或仰頸高鳴的三足金烏,傳說中這是居住的太陽中的神鳥,只能棲息在扶桑巨木上,傳說這十三根巨木正是當(dāng)年被后羿砍倒地扶桑巨木的一部分……
清歡回過頭,對沉鉤微微一笑,笑得極其歡快好似懷抱寶貝的稚兒,而她的眼,在那漆黑如夜的黑眸之下卻又好似有著亙古傳承下來的悲憫。
清歡的聲音很輕,像最柔軟的風(fēng)輕輕地吹拂過沉鉤的唇,柔柔的,像是某種撫慰?!皞髡f中每一個汲鏊人都是最忠誠太陽神的子民,他們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侍奉最偉大的神民,不是為了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富國強兵,只為他們最尊敬的神明能夠快活喜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樣純粹的信仰了!
沉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看似瀟灑不羈的清歡會露出這樣的悲傷被說出這樣的話語。在沉鉤看來,人生來就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拼搏于世的,沒有真正的無私,有的不過是自身滿足后的剩余。沉鉤垂下眼,逃避了清歡悲憫的雙眼。
“轟!”突然一個炸雷響起,漆黑難辨人影的古城被一個驚雷照亮,找出一片慘白。木樁頂上佇立的金烏,在慘白地雷光之下陰森恐怖,鍍金的雙眼在那一瞬間變成綠色化身成魔。
“有人!”清歡一個錯步站到人在的面前,警惕地盯著木樁之后一晃而過的人影。
沉鉤同時反應(yīng)過來,拿下一直背在身后的兩根棍子,頭尾相接地一擰,竟然變成了一桿長槍。長槍在手,沉鉤漫不經(jīng)心的氣質(zhì)也猛然一變,化身成為任風(fēng)吹雨打不懂分毫的山岳,站在人在的另一邊,警惕四周。
驚雷一個接一個的落下,落在古城中的任何一個角落,雷光驚起,找出一片陰森的慘白。天地也似乎被不斷落下的響雷連接起來,越壓越下,也越來越重。
“噗!”人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雷光乍現(xiàn),紅的血慘白地臉像是某種鬼魅一個陰森恐怖?!翱?,想辦法到祭臺,不然我們都被成為這座城的祭品!”人在聲音急促的催促。
聞言,即使在天地壓力之下也沒有變化的臉色悚然一變,看向在雷光中愈顯遙遠的祭臺,心中涌上了莫名的悲傷。
“什么意思?”沉鉤還沒有理解人在的意思,一邊順勢將軟癱下來的人在抱進懷里一邊開口問道。
人在攤在沉鉤的懷里,又咳了兩口血,才聲音微弱地解釋道:“汲鏊人雖然自古就有人祭的傳統(tǒng),每年太陽節(jié)的時候總會有人以自身為祭品將自己獻給太陽神,這是一種當(dāng)事人主動地獻祭。在汲鏊人眼中,只要將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獻給太陽神才能表達自己對太陽神的敬仰,其中有不少人便將僅有一次的生命獻祭出去,并以自己最最誠摯的聲音向太陽神告白自己的真心?!闭f到這里,人在頓了頓,看了看清歡的背影說道,“但是汲鏊人并不主張人祭,他們認(rèn)為生命是太陽神對汲鏊人的恩賜,不能以太陽神之物來祭祀太陽神,因此在汲鏊人的祭祀中最多的還是金銀珠寶和牲口居多?!?p> “那為什么你要說我們要變成祭品了!”沉鉤抓住人在叫了起來,驚雷越來越多,天更是越壓越下,沉鉤甚至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快被這來自天地的壓力壓進腳下夯實的地里。
人在咳了兩聲,大喘了口氣才道:“在汲鏊人的神典里,有一項秘術(shù)召喚太陽神的秘術(shù),只是因為太過兇殘而被塵封起來定位禁術(shù),只有歷代的大祭司才能有資格知道這項禁術(shù)??取比嗽谧プ〕零^的衣服又吐了口血,驚雷下來,她的臉竟現(xiàn)出了金色,“要施展這項禁術(shù)必須以全城的汲鏊人的血作為代價……這是汲鏊人真正意義上唯一的人祭……被稱之為太陽神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