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文輕嘆一聲,飛身掠上擂臺扛起體型基本上比自己大了一倍的黑白,無奈地道:“先回家吧!”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再呆在也沒什么好做的了,而且回家之后有清歡這個醫(yī)師在相信黑白的傷勢絕對比扔系統(tǒng)醫(yī)師哪里好的快。
只是,墨不文皺眉看著肩上的人,真的很想就這樣把人扔下啊……他是惡人榜第四的書生墨不文,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從血腥中踏出的惡人,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偽君子,墨不文想不到自己還有救人的一天。
“對對,先回家!”清歡緊張地跟在墨不文身邊,聽到墨不文這樣說連忙應道。少年人的心思總是善良的,黑白獲得了少年小七的最好好感。
“你跟我來。”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宮湛秋這時候突然伸手抓住清歡的衣領一把把清歡拎起不顧是在站滿人的室內(nèi)直接運氣輕功掠了出去。
“誒呀!”醉臥美人膝呆呆地伸出手,只能對著宮湛秋淡漠利落的背影發(fā)出一聲無用的驚呼,“怎么就這么走了!”醉臥美人膝表情有那么點遺憾,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在遺憾什么。
至于其他人,只能發(fā)出陣陣吸氣之聲。帶著一個人還能使出輕功這點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但是做的這么輕描淡寫的卻是這些普通玩家們所不敢想象的。帶著一個人能晃晃悠悠飛上個十米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功力了……這群玩家們心下紛紛駭然,這人到底是什么人?
宮湛秋直接拎著清歡向城外飛去,他沒有來過星日城就是來過星日城也不會認得路,但是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卻難不倒他。武功有所成的他方圓百米之內(nèi)在細小的聲音都瞞不過他耳。出了城,星日城外也不例外有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樹林,宮湛秋直接飛向樹林的深處,把清歡扔在地上,宮湛秋站到清歡的面前。
被宮湛秋扔下來,清歡在半空中一扭腰,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這一次清歡卻沒有對宮湛秋的行為向往常一樣做出任何激烈地反應,只是眨著十分無辜的眼睛看向?qū)m湛秋:“宮大哥,你怎么了?”
被清歡的一聲“宮大哥”雷得一個機靈,宮湛秋皺眉看向清歡,厭惡地說道:“別裝了!”今天一天他受夠了清歡眨著那雙單純清澈的眼睛裝可愛裝單純,仿佛曾經(jīng)那個瀟灑不羈的殘月刀只是他的夢中虛構(gòu)出來的虛假的人物,這個世界上不止是第二紀中甚至是現(xiàn)實中都沒有一個叫做清歡的女子,有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叫做小七的羞澀少年。宮湛秋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是什么,他只是不喜,不喜清歡埋葬甚至遺忘那個瀟灑如風的靈魂,不喜清歡壓抑本性變成另外一個人。
所以。宮湛秋沖動了,沖動地將人劫走,沖動的那般說話。
“什么?”就是到了這時候清歡也只是眨著單純的眼睛看向?qū)m湛秋,仿佛她真的不懂,仿佛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的只有小七,而清歡不過是一個虛構(gòu)的童話。
“為什么?”宮湛秋抿了抿嘴,問。他不善言辭更不擅長表達,但是他知道清歡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宮湛秋確信著。
“因為我要參加圍剿無觴樓?!鼻鍤g答道,眼中的單純依舊,她依然還是小七。
“為什么?”宮湛秋抿嘴又問道。
“什么?”清歡側(cè)頭不解地反問。
宮湛秋盯著清歡不言語,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關心人,關心一個人為什么要舍棄本性扮演另外一個人,關心一個人為什么要壓抑本性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在宮湛秋眼中清歡應該是個任性的人,也應該任性的活著,不將任何世俗道德放在心上,只追求自己的喜好一般任性地活著。清歡是風,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東西能夠拘束住風的瀟灑。
如果有呢……
“你并不想去。”宮湛秋道出了事實?!澳銢]有興奮感?!睂m湛秋忘不了當初清歡邀請他一起去冰封王座時那種仿佛靈魂都在鼓蕩的興奮,隨性灑脫明亮而鮮活,而這一次清歡沒有,反而在她的身上他感覺到了那一股并不陌生的壓抑。
聞言,清歡嘴角勾起一抹笑,屬于小七的天真漸漸散開,但在那單純之下的去不是宮湛秋印象中應該出現(xiàn)的瀟灑和淡漠。眼中的純真褪去,那雙眼睛回歸平靜,像最最深沉的夜,不見波瀾不見星光。清歡一撩一擺席地坐下,動作極為灑脫,抬頭看向?qū)m湛秋的眼中竟難得地閃過一抹玩味。一閃而逝的情緒,但依舊在那沉靜的眼中留下了痕跡。
“你就這般肯定清歡就應該是我,我就注定是清歡?”清歡反問。
宮湛秋一怔,抿了抿嘴低下頭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至少小七不是你。”
清歡挑眉。“宮湛秋,你今天很奇怪?!睂m湛秋不應該是這樣多管閑事的人,清歡奇怪。
“……”宮湛秋一愣,看向清歡的眼中有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震驚。
宮湛秋不關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情,不是自私只是單純的不關心。從小到大說無數(shù)的人說他宮湛秋自私冷漠寡情薄涼,但這次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不相干的人的對他的看法,他沒有在意的必要,只要那些人不威脅到自己,宮湛秋選擇無視。
而現(xiàn)在,宮湛秋在主動關心別人,主動地觀察到清歡那份幾不可察的無奈,甚至主動地指出了。
宮湛秋有那么瞬間茫然。
清歡挑挑眉,她倒沒想到一個問題讓向來缺乏情感反饋表情的宮湛秋失態(tài)到如此地步,清歡反省了下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什么問題。對于宮湛秋,清歡把他當成了第二紀中第一個朋友,給予了相當?shù)年P心?!皩m湛秋,你是不是受打擊了?”清歡關心。
“沒有。”宮湛秋恍惚地回答,不過多久眼中恢復了平靜,他看著隨意地坐在地上的清歡,抿了抿嘴,在清歡的身邊坐了下來,卻沒有再糾結(jié)于剛才的問題。
清歡不識情有很大部分是被商闕嬌寵出來的,商闕不識情是因為太過強悍的力量讓人遺忘了其他的事情,宮湛秋不識情只是天生的寡然,這三個人之間的糾葛在紅鱗牧上云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明了,可是當事人不清楚,旁觀者不想插手。
宮湛秋不知道對清歡的感情是什么,或許現(xiàn)在還不能稱之為喜歡,稱之為愛,但是以后呢……誰也不知道。
商闕不知道到底將清歡當成了什么,是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是得到他全部嬌寵疼愛的妹妹、是注定一生相伴的情人還是永不背叛的單純的同伴。所有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在聰明的人也理不清。
剪不斷,理還亂的,就是這種仿佛沒有理由卻理所應當存在的感情。
“人活在世上,注定要做一些事情的?!鼻鍤g突然開口,聲音苦澀無奈更多的是平靜,“觀察無觴樓就是我現(xiàn)在該做的事情?!?p> 宮湛秋一愣,他沒想到清歡會解釋。抿了抿嘴,宮湛秋說道:“是因為你們創(chuàng)造了這個游戲?”當初雖然牧上云歌只是說他們在第二紀創(chuàng)建的時候提供了資料,但是宮湛秋并不認為這么簡單,清歡牧上云歌甚至紅鱗商闕在游戲中一直有一種旁觀者的清明理智,就像清歡說的,他們在觀察。
“不單單是這個原因?!鼻鍤g笑,有些事情倒不是不能說,只是沒有必要罷了,畢竟這個游戲在某個圈子中不是秘密。清歡挑了一些事情說道,“和第二紀官方合作的是牧上云歌,游戲構(gòu)建時出大力的也是牧上云歌,我們幾個基本上只是整理了資料和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游戲開始的時候其實還沒有進化穩(wěn)定,所以牧上云歌進游戲觀察,雖然是以玩家的身份,不過職責相當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GM?!?p> “你?”宮湛秋抿抿嘴問。
“我?開始是好奇為什么那些人對這個游戲這么期待,所以在游戲公測的時候我也進入了第二紀,不過因為牧上云歌的原因,時不時的被他叫去處理一些麻煩事情。不過倒是沒想到網(wǎng)游的確是個有趣的東西。”清歡突然笑了起來,看向?qū)m湛秋的眼中溢滿了漫漫的笑容,“小時候生活的地方?jīng)]有外人,每天見到的都是紅鱗商闕他們。后來搬到城市里,卻已經(jīng)不習慣和人群接觸,不知道該怎么和陌生人交流。沒想到在這個游戲里都成了現(xiàn)實。”這種體驗不壞,清歡對自己說。
“呀!丑女人,去死!”
一聲嬌呼在這時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平靜。兩人早就知道不遠處有人進來甚至已經(jīng)打上了,但沒有冒犯到兩人清歡也不想管閑事,而宮湛秋更沒有這份好奇心。只是不遠處打斗的聲音越來越近,已經(jīng)容不得兩人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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