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連柴瑞都沒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會在這里度過。桌子上的油燈,閃著昏暗的燈光,暗淡無力的照著整個房間。所有陳列的東西,就如同在博物館所見。一千年以后,這時候普通的海獸銅鏡,就已經(jīng)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只是現(xiàn)在,一點價值都沒有。
就在柴瑞兩眼傻傻的望著屋頂?shù)哪景宓臅r候,絮兒正輕推開木門,端著熱騰騰的湯盈盈的走了進來。這時候才柴瑞才發(fā)現(xiàn)絮兒身材婀娜多姿,臉色也不是那時候的灰死色,而變成了泛著白光的膚色,就好像剛剝了皮的荔枝一般。兩只眼睛正好和柴瑞四目相對。絮兒被柴瑞這么一看,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的緋紅,端在手中的湯也失手打翻在地。緊接著就一溜煙的溜了出去。
柴瑞只好自己起身把碎碗打掃出去。不過心里還是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了。如果不能回去那自己該怎么辦?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在這里真的要比文弱書生還沒用,別人至少還可以去考功名。而他呢?他最多就是會被些古詩,對那些科舉考試可謂是一竅不通,而且自己也沒那方面的能力。
以后該怎么辦?。?p> 現(xiàn)在可謂是身無分文,自己身上的那些錢,在這里就和廢紙一般。如果不能回去,那怎么也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啊。還有,就是三年多,四年不到的時候,就是安史之亂了。那時候自己說不定就要顛沛流離了。這還算事小,萬一被拉壯丁,死在戰(zhàn)場上那可糟糕了。
不行,怎么也不能被捉去當壯丁。絕對不死,千萬不能去送死。
柴瑞肯定的握了握拳,心中也有了目標,很欣然的推開房門,呼吸清晨里的空氣。這是那么的香甜。在都市里,呼吸永遠含著大量粉塵的污染空氣,能吸到這么新鮮的空氣,那也是莫大的幸福。
突然想到電影中那些女人被男人像這樣碰過的話,不是選擇死就是選擇嫁給那個男人。絮兒沒有選擇自殺,那就是自己要娶她了?雖然她很漂亮,可是沒有感情,兩個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公子。”絮兒正好在后面忽然叫道:“公子,你在那想什么呢?”
“我沒想什么呢?!睋Q誰正在思考某人某事的時候,正巧被某人問道,總會無言以對,總不能直接說,我在想,你是不是要嫁給我了。在禮教森嚴的古代,估計那些女人聽了,會覺得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
絮兒輕咬了咬自己的朱唇溫柔的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絮兒剛才做了碗魚湯,本來想請公子喝的,沒想到絮兒自己太笨,打翻了。”
“沒事的,以后還有機會的。對了,我聽說大唐女子被別的男人親了的話,就要嫁給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意思,我那不算親你了,我當時只是為了救人?!辈袢鸷詠y語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么。
絮兒見柴瑞的窘相撲哧一笑說:“哪有的事。我們大唐的女子可不會這樣?;橐鍪歉改钢藉圆艑?。”
“我太陽的,該死的歷史書,怎么能如此牽強附會的說古代的女子??磥砣寮叶Y教還沒完全毒害了唐朝的女人?;厝ヒ欢ㄒ煤门心切┰撍赖臍v史學家。”柴瑞心里嘀咕道。可是回的去嗎?
就在柴瑞和劉絮兒談話的時候,幾個大伯臉色凝重的走了過來了??吹剿麄兊哪樕艿统?,劉絮兒不由得擔心的問道:“伯伯,怎么了???”
兩人也停下腳步說:“唉,張員外又要加我們的租了?,F(xiàn)在的租金已經(jīng)非常高了,如果再加租,我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了。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和你爺爺商量商量。唉……”說完兩人很快就趕去村長的家里。
絮兒臉色也很憂郁的說:“今年已經(jīng)加了4次租了,已經(jīng)是去年的幾倍了。以后的日子真的不知道怎么過了?!?p> 從和絮兒的交談中,柴瑞知道了,原來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是張員外的地。這幾個村的村民都是他的佃戶。由于張員外,在京城有不少勢力,所以想加租就加租。而他加租的目的,就是看上了絮兒。加租,只是給村長施加壓力,目的就是逼他把劉絮兒嫁給她做十一房小妾。
柴瑞突然想到電影中,秦叔寶沒錢的時候,把自己的馬給賣了。還有無數(shù)的英雄豪杰在困難的時候,也會把自己心愛的兵器典當了。自己正好現(xiàn)在多了把匕首,不如把自己原來的匕首典當了。21世紀頂級工藝打造的匕首,自己都花了200多才買到的,放到這里絕對是削鐵如泥的寶器。肯定可以賣不少錢,等有了錢,就可以把地給買過來。一個村的地,大概需要2千多兩白銀。不知道夠不夠了。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吧。只要地在自己手上,就不怕他玩花樣。
于是柴瑞對絮兒說:“放心吧,交給我,我有辦法。”
“真的?”絮兒眨著自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有點不相信的問。
“相信我?!辈袢痣p手按在絮兒的雙肩,肯定的說。這個在現(xiàn)代來說,是很平常的事。這一是給自己鼓勁,下決心,另一方面是暗示對方,增加對方的信心的舉動。但是在古代這個舉動還是過于親密了些。
“嗯”絮兒紅著臉,點了點頭。
打聽完怎么去襄陽之后,柴瑞獨自離開了村子,向襄陽的方向走去。這時候才明白走路的辛苦。八十多里地啊,走也得起碼走上一天啊。沒走出十多里路,柴瑞就不知道該往哪走了。原來這個地方有好幾條岔道。早知道就該找個人領路的?,F(xiàn)在后悔也沒用,只能等有過路的人,就去問問。正好就當休息下。
其實柴瑞的擔心是多余的,附近方圓幾十里去往襄陽這個地方時必經(jīng)之路,所以找個人問路時非常容易的。很快就有一個二十來歲的書生正走了過來。
柴瑞趕緊走上去問:“這位兄臺,請問哪條路是通往襄陽?”
書生道:“看兄臺穿著怪異,恐為他鄉(xiāng)客,難怪不識路。千萬襄陽前方岔路甚多,不如與我同行。如何?!?p> “甚好?!泵赓M有個導游,肯定是好啊。而且看這個書生器宇軒昂,手持寶劍,應該也是個使劍的好手。“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在下李白?!?p> 聽到李白這個名字,柴瑞可嚇了一跳,那可是詩仙啊,歷史名人啊,自己竟然會有天自己真的見到,但是怕是重名,于是還是問了句:“可否是綿州李太白?”
李白很奇怪的看了看柴瑞,說:“在下正是李太白,從小的確是生活在綿州。我們可曾相識?”
柴瑞很興奮的說:“不曾?!蓖蝗幌氲侥挲g不對啊,李白現(xiàn)在怎么也該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了啊。怎么可能還是這么年輕。興奮之情馬上就消失不見。
李白見柴瑞的臉色由喜悅突然又變的失落于是問道:“不知兄臺有什么問題?”
“我只是覺得奇怪,按理說你現(xiàn)在應該五十歲了?。吭趺纯赡墁F(xiàn)在還是這么年輕。”柴瑞很好奇的打量了打量李白。
李白一聽柴瑞這么說,反而很高興:“和兄臺說件事,說給別人聽都不相信,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是長安元年所生(也就是701年),現(xiàn)在是天寶十一年(也就是751年),正好五十年。可是在開元八年(也就是720年)我出游峨眉山后,突然看見天空彩云翩翩,無數(shù)雷電閃爍,接著眼前一黑,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竟然是天寶十一年了,中間差了三十年啊。所以我現(xiàn)在看上去是二十歲的樣子。”
柴瑞一聽就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的到達,擾亂了這個時代的時空。沒想到自己這只小蝴蝶翅膀扇了扇了,導致了李白被卷入了時空。三十年時間,在時間里也許就像一秒鐘那么短暫。
聽完李白所說,柴瑞不由得哈哈大笑。
“兄臺不信?”李白也覺得自己所說是難以讓人接受。
柴瑞深呼吸一口,忍住了笑說:“我信。不就是進了時空隧道,在里面呆了30年而已嘛。了解?!?p> “什么是時空隧道?”李白一聽新名詞,連自己這么博學都沒聽過,不由得問。
“那個‘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典故是一樣的,同樣是帶上一小會,世界已經(jīng)過了數(shù)十載?!辈袢鹣氲健段淞暧洝分蟹浅S忻墓适?,也只能這樣說。別說柴瑞不知道時空隧道是什么,現(xiàn)代科學如此昌明也沒有任何資料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