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被柴瑞套住話,暗中的李東哲已經(jīng)無法再躲避,只能乖乖的出來?,F(xiàn)在如果他不出來的話,擺明就不給柴瑞、益州守備郭德明和益州商會會長王德的面子。柴瑞也就算了,新來的節(jié)度使,好打發(fā)。可是益州守備郭德明和益州商會會長王德二人在益州根深蒂固,得罪他二人,在益州想混下去,就沒那么容易了。
李東哲這才很不情愿的慢慢的走出來。
“哎呦,這不是李東哲李老板嗎?”柴瑞裝出很意料之外的樣子,一老遠(yuǎn)的就走過去。
李東哲臉色微微難看不少,但是很快又恢復(fù)成笑容。這年頭,不會裝笑的商人,不是好商人。門前開口笑,門后茶就涼。笑里藏刀一向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柴瑞也假裝很熱情的握住李東哲的手,很高興的樣子說:“你們的店小二剛才還說你不在,害的我們還擔(dān)心了好久。中午我請客,迎賓樓不見不散?!?p> 柴瑞故作大方。
其實(shí)這錢還不是從李東哲那敲詐而來。
李東哲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接下來的事情,李東哲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在避無可避,只能忍耐了。反正這次竹杠必定被敲。希望這次以后,柴瑞不再找自己的麻煩。
柴瑞攤開那一盒盒精美的首飾,對著李東哲說:“我這有一筆首飾,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這些首飾,我喜歡白花花的銀子。”
李東哲很郁悶的看著這些首飾,這些可都是他的啊?!安袢鸢?,柴瑞啊,算你狠。那老子的東西反而賣回給老子?!啊崩顤|哲心理暗暗的罵道。
柴瑞又豈不知李東哲的心理在想什么。不過柴瑞壓根就沒把李東哲當(dāng)個人物,該敲詐的還是要敲詐,而且還一定要狠。
“這可是上好的純金打造。你看看這手工,絕對的精湛。你在看看這雕花,鏤空技術(shù)更是難得?!辈袢鸫笏恋目洫勥@些首飾。
李東哲心理的怒火已經(jīng)可以燒掉整個房子,可是表面上李東哲還要裝成很欣賞的樣子。這些首飾,別人不清楚,李東哲還不清楚嗎?這可是自己孝敬柴瑞送的禮啊。那可是德鑫金鋪?zhàn)罡呒夹g(shù)打造而成,市價起碼上萬兩白銀啊。這些首飾如何如何好,李東哲最清楚不過了。
而柴瑞明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可是裝不知道。
這是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柴瑞就是個有文化的流氓,一個超級大流氓。竟然可以如此厚顏無恥,拿著別人送的禮,還去賣給別人,還裝成這些東西不是別人送的樣子。
李東哲此時已然徹底的把柴瑞歸為流氓者一行列。沒見過如此無賴的,絲毫不懂規(guī)矩。既然已經(jīng)用首飾去孝敬柴瑞了,柴瑞就不該還來找自己的麻煩。此時,李東哲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柴瑞可不是鮮于仲通可比的。李東哲可以對鮮于仲通不敬,但現(xiàn)在李東哲意識到不可以不對柴瑞不敬。鮮于仲通不過是楊國忠身邊的一條狗,楊國忠和吏部尚書,互相勾結(jié),豈是鮮于仲通之輩可以比的。
現(xiàn)在柴瑞一來,就不怕得罪自己,顯然就沒把吏部尚書放在眼里。這個時候,李東哲才相信,柴瑞敢公然的和楊國忠丞相作對是真人真事。
難道柴瑞不怕死嗎?敢得罪楊國忠楊大人?
柴瑞不是不怕,只是當(dāng)然不知道會那么嚴(yán)重?現(xiàn)在柴瑞為了自保,才這么急的的那德鑫金鋪下手。
李東哲苦笑一番,拿起其中一件首飾說:“好吧,這些首飾我都買下。市價大概是一萬兩左右,我出二萬兩?!?p> 柴瑞回頭看了看益州守備郭德明和益州商會會長王德二人和其他隨行的商賈,然后哈哈大笑:“我說李東哲李老板,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你手上的那手鏈,城北的鎏金棧就出價一千五百兩啊。你想想這里的東西那些比你手中的手鏈差?大家說是不是?”
“是……”
“是……”
“這些首飾起碼值二萬兩。”
“兩萬兩?最多就買到一半,我看值四萬兩?”
“你們都錯了,起碼有十萬兩的價值。”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那些人信口開河的價格也越來越高。李東哲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再讓后面的人這樣說下去,整個德鑫金鋪都不夠抵這幾件首飾了。
“柴大人,你看四萬兩如何?”李東哲想了想,終于低聲下氣的說。
早這么說不就好了么。
柴瑞心里暗爽一把。
不過柴瑞表面上還是裝成很為難的樣子說:“我說李老板啊,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到底值多少,他們這些人都是行家,他們說可以值十萬,我想應(yīng)該差不多吧?!?p> 李東哲聽完,臉色愈發(fā)的難看。豆大的汗水涔涔的流下??吹嚼顤|哲如此狼狽不堪的表情,柴瑞就覺著自己上次被逼著買德鑫商鋪東西的仇算報了。
柴瑞這才勉為其難的樣子說:“好吧,我也不為難李老板了。這樣吧,大家都各讓一步,五萬兩,你看如何?”
五萬兩?高于市價四倍?
這不是明搶嗎?
但是李東哲還必須得認(rèn),還必須點(diǎn)頭答應(yīng)。為了這區(qū)區(qū)五萬兩,李東哲還不至于要去得罪這些人。反正對于李家而言,五萬兩真的不算什么,吃一頓飯的花費(fèi)就可以上千兩,這五萬兩,還真不算個事。只是李東哲覺得如此就給柴瑞五萬兩真有點(diǎn)不值。這是被逼著給,絲毫沒有顧忌他的面子。
早知道要給,還不如開始就直接給五萬兩白銀去賄賂柴瑞。起碼那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
“迎賓樓。晚上見?!辈袢鸸恍娃D(zhuǎn)身離開。
這次來德鑫商鋪,總算是賺足了一筆。有了這五萬兩白銀,和在其他地方兜售的一些首飾,一萬多兩白銀。除去給益州守備郭德明和益州商會會長王德二人的傭金,柴瑞還是有五萬兩之巨。
等柴瑞離開之后,這個店小二突然對著李東哲說:“稟家主,小的見過那個柴大人,前些日子曾經(jīng)來過我們店鋪?!?p> 當(dāng)李東哲聽完店小二說完,李東哲總算明白柴瑞會針對自己,原來這個仇早就結(jié)下。李東哲只能希望柴瑞這次敲詐完之后,大家能夠相安無事。如果那樣的話,每年的孝敬錢自然少不了。
如果柴瑞還不依不饒的話,
李東哲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