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且再來過!”
空曠的林地中僅有二人存在,李鐵牛揮舞著手中無比巨大的碎骨虎頭圓心錘,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墻壁隨即高高立起。李修鴻雙手持刀,刀尖朝上,刀刃直直地盯著李鐵牛,兩眼快速的尋索著。
只眨眼間,李修鴻同離弦之箭般脫出,手中長刀的刀尖距離李鐵牛的脖子僅半寸距離,幸是李鐵牛及時將錘柄收回,錘頭架住長刀的刀刃才逃過一劫。
“不錯不錯,觀力已經(jīng)練得不錯了,能和鐵牛角力也代表著你的勁力算是夠格了?!?p> “先生謬贊了?!?p> 在足足相互僵持了二十息后,隨著楊白的鼓掌聲響起,李修鴻和李鐵牛才同時泄了力。
“要不你來陪他練練,我鋪里還有單子沒有打完?!?p> 李鐵牛抓起自己的衣角往臉上抹了一把,氣喘吁吁地看著楊白,楊白轉(zhuǎn)過頭去,李修鴻也同樣氣喘吁吁地看著他,二人無不是大汗淋漓。
“罷了,今天就練到這兒吧,修鴻你回去多練幾遍華陽內(nèi)經(jīng),溫大夫應(yīng)該已經(jīng)煮好藥了?!?p> 李修鴻沖著楊白拱了拱手就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楊白抬頭望著藍天,嘆了口氣。
“這小子的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武功也精進了不少,你嘆什么氣?”
“自他去了湘西道回來已經(jīng)過了兩年了,兩年的時間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天下武會的時間快到了……”
“你真打算讓他去?”
“不是我,是他決定的。”
李鐵牛與楊白聊了沒幾句就扛著自己的大錘走回去了,留下楊白一人站在林地間,待李鐵牛走出數(shù)十丈后,楊白低聲說道:“出來吧,別一直蹲著了?!?p> “稟先生,這是紅薯送來的情報?!?p> 一名內(nèi)務(wù)使從林間走了出來,手中捧著一份竹筒。
“剛才你看到了多少?”
“稟先生,全看到了。”
“很好,如實匯報?!?p> 從內(nèi)務(wù)使手中接過竹筒后楊白就打開竹筒看了起來,而那名內(nèi)務(wù)使也即刻退去,消失在了林間。
“兩年了,終于開始按耐不住了嗎?”
這是楊白對于竹筒內(nèi)情報的感慨,也是晉帝的感慨。
“也難為他憋了兩年了,今年的天下武會讓王鳳的徒弟參加吧?!?p> 晉帝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說著關(guān)于天下武會的事情,王貴站在一旁給晉帝扇著風(fēng),不知為何,今日的養(yǎng)心殿內(nèi)的氣溫比尋常高了不少。
“別扇了,拿兩塊大冰來,越扇越熱?!?p> 王貴連忙讓手下的幾名小吏從地窖扛來兩塊大冰塊,分別安置于晉帝兩側(cè),再吩咐小吏站在冰塊后面扇風(fēng)。
“那小子現(xiàn)在什么境界了?”
“稟陛下,還是甲下?!?p> 話說到此處,晉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深思了起來。
“他甲下待了快十年了吧?”
“稟陛下,李修鴻二十一歲時便是甲下境,今已經(jīng)二十有七,算來是六年多?!?p> “二十七的甲下確實算是天才了,但正氣盟那邊有一個十七歲就甲下的人,而且還得了那梁鍵堊的真?zhèn)鳎舜嗡瞾韰⒓犹煜挛鋾?,你有什么打算??p> “稟陛下,天下武會是允許任何人前來參加的,這是先祖遺訓(xùn),不能因為有人比李修鴻優(yōu)秀就不讓那人參加?!?p> “你這人,我說不讓他參加了嗎?我是問你有什么打算?”
“到了甲級,每一個武學(xué)境界的提升都是不能急躁的,如今只能且行且看,想要李修鴻短時間內(nèi)突破到甲中,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p> “既然曾經(jīng)的天下武會魁首都這么說,那我也沒能多說什么了。”
君臣二人結(jié)束談話后,晉帝繼續(xù)批閱著他的奏折,楊白則是回了白楊書院。
書院內(nèi),李修鴻坐于木桶之中,溫岸為李修鴻熬煮了好幾大鍋藥水,統(tǒng)統(tǒng)傾倒進了木桶中,滾燙的熱水使李修鴻的皮膚變得發(fā)紅,而隨著藥勁逐漸涌進體內(nèi),李修鴻的臉色也逐漸變得悶紅。體內(nèi)好幾股暖流橫沖直撞,有好幾次李修鴻想抓住這些氣流卻總是失敗,只能任由氣流沖刷著自己的經(jīng)脈穴位。
“阿鴻哥,泡了快半個時辰了,差不多可以出來了?!?p> 溫彤推開房門,為李修鴻拿進來了一份更換用的衣服,李修鴻倒也沒有害羞,只是繼續(xù)盤坐于木桶之中,心中默念著華陽內(nèi)經(jīng)。
“阿彤,先生回來了嗎?”
“還沒有?!?p> 兩年的相處,溫彤與李修鴻間也不再那么的陌生,二人家長里短地聊了一會兒后李修鴻從木桶中站起身來,門外的溫岸也走了進來,從包里取出一排銀針,銀針橫列于桌上,李修鴻赤裸著身子,溫岸拿著銀針在李修鴻身上扎來扎去,不一會兒,渾身上的幾十個重要穴位都扎滿了銀針。經(jīng)過幾個周天吐納之后,溫岸又將李修鴻身上的銀針卸下。
“洪錚呢,他今天沒來嗎?”
“還沒來呢?!?p> 關(guān)于洪錚,在拿回屋子后他結(jié)交了于薙,在于薙的引薦下,他加入了洛陽都護衛(wèi),在府里摸爬滾打了兩年,加上本身也是一名乙中武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洛陽都護衛(wèi)的一名隊長了,官袍上紋著繡花。
“鴻兄!”
“阿錚兄弟,你來了?”
正說著呢,洪錚來了,看洪錚還穿著繡花黑色官袍,想必也是剛巡過街,手里還提著一份蜜餞。
“阿彤,你看我拿了什么來?”
“還用看嗎,光是你剛進內(nèi)院,聽著腰刀和腳步就知道是你來了?!?p> “我看是你鼻子聞到了蜜餞的味道?!?p> 溫岸收拾好銀針,背起挎包就離開了,也不怎么搭理自己的這個盲人女兒。
“阿爹!你怎么老拆我臺。”
溫岸沒有理會溫彤,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而房內(nèi)的這幾人,在李修鴻換上溫彤新拿來的衣服后三人就圍著桌子吃起蜜餞來了。
“阿鴻哥,衣服還合身吧?”
“季明裁縫的手藝不容置疑。”
“阿錚,天下武會要開始了,你參加不?”
三人邊吃邊聊著,不知不覺就將一整袋蜜餞吃完了。
“我一個乙中境界的參加天下武會只是去添些笑話罷了……”
洪錚停下來手,嘴巴也不繼續(xù)嚼蜜餞了,就坐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那阿鴻哥你應(yīng)該參加吧?”
“先生讓我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