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狼關(guān)與廣武城離得近,林烈云策馬往北不足半個時辰就到了。御狼關(guān)是抵御冰狼王國的第一道防線,常年在此駐扎的也是玄武軍精銳中的精銳,一眼去,將士們精神抖擻、氣勢昂揚。
此時過往的人不多,但每一位行人想要入關(guān)都必須要經(jīng)過守城士兵嚴格的盤查。守城士兵的工作十分認真,每位行人都起碼要盤查五分鐘以上,行人不僅需要被搜身,還需要回答許多問題。
又等了半個時辰,林烈云終于得到守城士兵放行的命令。御狼關(guān)面積很小,但其坐落在常年冰雪覆蓋的狼山上,地位非同一般。
林烈云打算現(xiàn)在關(guān)內(nèi)打聽一下冰狼王國的情況,于是找了一家餐廳進去坐下。御狼關(guān)的居民不多,但常常有不少商旅路過,因而客棧餐館還是有一些。
此時正值午飯時分,這家小餐館也坐了不少的食客。林烈云徑自找了個空位坐下,他的附近的兩張大桌子正好都坐滿了人,聽對話,應該都是有事前往冰狼王國的。
“客官可是要到冰狼王國去?”位于林烈云左手邊的那大桌子人在聊著與冰狼王國有關(guān)的事,正巧餐館老板前來上菜,老板聽他們的對話,不由說道。
一位坐得離老板比較近的大漢朝老板點了點頭,回答了問題。
老板卻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勸你們還是別往北邊去了,那地方現(xiàn)在可是亂得很!上個月冰狼王國的狼騎兵才剛兵臨城下,聽說那些戰(zhàn)狼一只只猙獰無比,御狼關(guān)的城門差點就被它們攻破了?!?p> 老板說這話時還心有余悸,然而這桌子的人卻不以為意,離老板最近的那位壯漢只是笑了笑,算是謝過老板的好意。
“亂世當中,大丈夫當以馬革裹尸、知難而進,豈能畏懼敵人之強勁,而瑟縮不前!”一位青年卻毫不猶豫地諷刺老板的膽小。
林烈云望去,只見那位青年長著濃眉大眼,腰系一柄利劍,一人獨坐,一桌美酒好菜,自斟自飲。
老板見是這位青年發(fā)的話,他卻不敢反駁,只得唯唯諾諾地連連稱是,說道:“曹公子所言極是,是小的膽怯了?!?p> 那位曹公子也懶的理他,自顧自地喝酒吃菜。林烈云覺得這人氣度不凡,又聞老板對其頗為敬畏,不禁對青年的身份大為好奇。
曹公子察覺到林烈云在打量著自己,也把目光掃向了林烈云。兩人正好四目相對,林烈云接觸到對方如兵鋒般銳利的目光,他卻只是微笑示意,立即收回目光,不與爭鋒。
但那位曹公子卻是眉頭皺起,一把握起桌上的好酒,竟然走到林烈云那桌子坐下,與林烈云相對而坐。
林烈云對對方的不依不饒很是驚奇,拱手問道:“不知兄臺找我有何事?”
曹公子再度打量了林烈云幾眼,聲音豪邁,頗有原州人的颯爽:“在下曹達開,原州人。閣下不是原州人吧?來自何處?又要去哪里?”
對于曹達開毫不客氣的詢問,林烈云卻并沒有心生怒意,反而笑著答道:“在下林烈云,來自安州,正要前往冰狼王國?!?p> “冰狼王國?你一位三階術(shù)者孤身前往冰狼王國,難道不怕有危險嗎?”曹達開挑了挑眉,問道。
“實在是有要事,就算有危險,我也要去的?!?p> “是何要事?”
遲疑了一陣,林烈云還是搖頭道:“恕我不能明言。”
曹達開的眼神從未從林烈云身上移開過,這時他突然厲聲說道:“難不成是做了什么有害于帝國之事?”
此話誅心,林烈云聽罷卻是毫不在意,只是笑道:“曹兄無憑無據(jù),如何能懷疑我?這玩笑也開得嚴重了些?!?p> 但曹達開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只聽他冷冷地道:“若你沒有無此心,為何不愿把你所行之事告知于我。”
“曹兄莫要強人所難。我答應過別人,此事不能告訴他人?!?p> 曹達開卻不管這些,厲聲道:“我一見你,覺得你鬼鬼祟祟的,便知你心里有鬼?,F(xiàn)在你一直找借口逃避回答問題,看來我所想不差,你一定是來自冰狼王國的奸細!”
“要么就說出你去冰狼王國的目的,要么你就跟我到玄武軍中走一趟?!辈苓_開聲色俱厲地道。
對方步步緊逼、無理取鬧,任是林烈云再好的脾氣,也不由怒氣頓生。他怒道:“曹兄若能找出證據(jù),方有資格說我是奸細,若沒有,莫要在這血口噴人?!?p> “你若心里無鬼,那就跟我回玄武軍團接受調(diào)查?!辈苓_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與此同時,他起身走到林烈云身旁,突然伸出右手抓向林烈云的胳膊,打算強行把后者帶走。
林烈云的胳膊往后一躲,躲過了對方無禮的一抓。然而曹達開只是一挑眉,略感意外,隨即右手再次抓向林烈云的胳膊,這次他的出手更為迅捷,猶如一頭猛虎勢在必得地撲向獵物,自信滿滿。
此時此刻,林烈云卻再也無法像剛才那般輕巧躲避,對方來勢洶洶,其疾如風,侵略如火。他躲閃不及,若不想輕易被捕,唯有硬碰一途。
“砰!”,林烈云的拳頭的確攔住了對方探出的一抓,但他的拳頭也被曹達開的爪子牢牢地抓在手心,動彈不得。下一秒,曹達開的左拳趕至,一拳出其不意地砸在林烈云的腹部。
“轟!”,拳頭砸在身上,宛如被一個鐵錘子砸中一般,林烈云頓時痛苦不已,身體把墻壁撞穿,整個人被轟飛出餐館外。
林烈云在空中一個翻身,勉強地落在地面上站穩(wěn),此時他正處于大街上,勉強就是被他撞穿的那個大洞。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立即就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住了,紛紛圍了過來,指指點點,好奇地打量著林烈云。
林烈云也沒有想著要離開這里,他凝神注視著墻壁上的那個大洞,喘著粗氣,不發(fā)一語。過不了多久,曹達開才悠閑地從大洞后走了出來,他見到林烈云并沒有預料中的逃跑,略感意外,道:“竟然沒有選擇逃跑,究竟是有恃無恐呢,還是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我毫無過錯,為何要跑?”林烈云譏嘲地反問道。
“你以為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嗎?”曹達開冷笑道。
隨后,他拔出長劍,隨手一拋,長劍剛好被丟在了林烈云的腳邊。他略掉輕蔑地道:“你背后背著一柄戰(zhàn)戟,用戰(zhàn)戟和我戰(zhàn)斗會吃虧的。我把長劍借給你,此劍雖不是上古神兵,但也能削鐵如泥。”
“你把自己的劍給了我,豈不是要空手與我戰(zhàn)斗,我不需要你的憐憫?!绷至以瓢寥淮鸬溃骸昂螞r我用我的戰(zhàn)戟即可,不需要你的兵器。”
曹達開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們曹家從來都是用拳頭戰(zhàn)斗。我身上帶著的這把劍,就是留給我的對手用的,弱者才需要借助兵器?!?p> 面對對方高傲的宣言,林烈云雙眉皺緊,沒再說話,抽出戰(zhàn)戟,隨時應戰(zhàn)。
“我讓你先出手?!?p> “不必了?!绷至以苹氐溃骸澳闶譄o兵刃,我已經(jīng)占了便宜,還是你先出手吧?!?p> “好!雖然誰先誰后對于結(jié)果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我還不得不夸贊你的勇氣?!辈苓_開挑眉喝道。
“看好了!這是第一拳!”他在林烈云面前揚了揚右拳。說罷,他的雙腳忽然邁出,雙拳擺出攻式,宛如猛虎撲食,朝著林烈云直沖過去。
雙方原本距離不足百米,而曹達開的沖鋒并不快,但林烈云卻如同被鐵鏈纏住,只能艱難行動。在林烈云的感覺中,他所面對的不再是曹達開,而仿佛變成了一頭呼嘯山林的山中猛虎。一個普通人在面對猛虎的時候往往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哆嗦嗦,林烈云現(xiàn)在就處于這般狀態(tài),只不過他面前的猛虎更加兇狠霸道。
“拳未到,而拳威已加于我身,這人的武技是在太可怕了。”林烈云心里也有些哆嗦,但經(jīng)歷了在延州與僵尸一戰(zhàn)后,他的戰(zhàn)斗應變能力也得到了明顯的提升,起碼對于敵方的威壓有了更多的抵抗力。
可惜林烈云的動作還是遲緩了點,不多時,曹達開的拳頭便降臨在了林烈云的身前。林烈云連忙橫戟抵擋,曹達開的雙拳猶如冰雹般撞擊在林烈云的戰(zhàn)戟戟桿上,看似纖弱的戟桿被攜千鈞之威的拳頭碰撞,仿佛隨時有斷裂的可能。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急速不斷的碰撞聲彰顯這場戰(zhàn)斗的激烈,圍觀的路人也被驚得張口卻說不出聲,有些人竟然還嚇得呆立當場,忘記了要遠遠躲開,以免遭了池魚之殃。
“好!”曹達開大喊一聲,他的左拳攻擊繼續(xù),而右拳卻向后縮回,右胳膊向后揚起。少揮動一只拳頭,他的攻擊立即弱了一半,但他的對手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輕松。因為,曹達開的右拳很快就回歸了戰(zhàn)場,并且拳頭上那璀璨的金光預示這一拳的可怕。
“戰(zhàn)虎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