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對于典韋,如果是和同時期的關羽比起來,他的名氣自然是要遠遠不如,這倒也不能夠怪他,畢竟他死的太早了,而且身上發(fā)生的聞名的“事跡”又不太多,籠統(tǒng)地說起來,真正出名的,恐怕也就兩件:一件就是在曹操和呂布干架的時候,曾經(jīng)和這位戰(zhàn)神兄打了一個不相上下,雖然知道再接著下去打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敗下陣來,而且到時候掛的肯定會是典韋,畢竟兩人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但當時的呂布早已經(jīng)是名滿天下的頭號猛將,號為“鳩虎”,尤其掌中方天畫戟,胯下赤兔馬,都是天下聞名的利器,其人戰(zhàn)天下諸侯的事例在前,讓天下英雄無人敢小覷之,而當時還名聲不顯的典韋能夠和他打一個不相上下,就算是想不出名都不行,也因此,他“為曹操異”,被曹操看中了,成為了曹操的親衛(wèi),從此也算跟著曹操南征北伐,歷經(jīng)戰(zhàn)陣,莫不威武;而再之后一個典韋的有名的事件,則是在建安二年的宛城之戰(zhàn)中,曹操和張繡之間的交鋒,當時張繡先是投降,后來又反叛,甚至直追到了當時曹操的本營當中,在救護曹操的過程中,典韋硬是死守著本營大門,發(fā)揮出了其玩命的看家本領,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算是當時張繡的部下精銳再是勇猛,也敵不過這典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如虹的死扛,于是,就是典韋如此,才幫曹操爭得了喘息之機,得以順利逃脫,并且說出了:“非典,吾命休矣!”的“千古名言”,而反觀典韋,作為歷史上有一個淚光閃閃的杯具男,其在與敵軍經(jīng)過了一番殊死惡斗,甚至殺敵過兩百人之后,最終才因為寡不敵眾,且體力消耗甚巨,而戰(zhàn)死身隕,在浩浩蕩蕩的三國洪流中,算是混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但另一方面其也因此而博得了一個忠勇之名,留名千古。
從中猶可見得,“古之惡來”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凌巴對于典韋的大致印象,也都基于此,大概就這兩件事情了,更多印象深刻的,還是來自于曹操的那句跟著一起流傳下來的“古之惡來”的評價,當然,凌巴對這個評價不怎么感冒,因為他只認識典韋,可不認識什么惡來,要認識,也是“通過”典韋而知道的,而且想必后世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如此。
不過惡來這個稱呼,即使是在現(xiàn)在,終究也是沒有逃過典韋獲得它的宿命,只不過給他這個稱呼的人,卻是由曹操換成了劉宏。
但惡來典韋卻沒有變,仍然是靜默以對比賽,凌巴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時刻保持冷靜,但確實,每當一到了比賽的時候,或者就是正常切磋的時候,典韋就會變得和往常不太一樣,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很認真,真的相當認真,他就像是在把每一次的拼斗,都當成了生死決一般的重視。
這樣的心態(tài)當然好,但有的時候,尤其在面對著極其驕傲和強勢的關羽的時候,就給人一種信心不足的感覺,因為有一種“生死”的決心,同樣也就有了“生死”的覺悟,但顯然這個時候的典韋,還是做不到真正不懼生死的,因為他有了另外的追求。
雖然關羽的每一次攻擊,典韋都沒有逃避,而且還是十分勇猛無畏的前沖過去,直接與之進行對碰,但凌巴能夠看得出來,典韋還是處于被動地位,而且這種被動地位,并非是因為關羽壓他一頭而產(chǎn)生的,而是他自己的戰(zhàn)斗態(tài)度。
有人說,態(tài)度決定一切,典韋曾經(jīng)確實算得上是好戰(zhàn)狂,但人都是會變的,現(xiàn)在的他,卻也有了明顯的改變,比凌巴剛剛遇見他的時候,明顯多了一些猶豫,或許,在第一次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了愛人(也就是桃兒)、更是即將要有家室的男人,總會這樣子的吧,就像是凌巴,當初也會多幾分顧及,至少表現(xiàn)出來,更怕死了。
而這,對于此時的賽場比賽而言,確實是一種并不可取的心態(tài)。
關羽的攻勢,卻是越來越猛了,和典韋無疑不同,關羽一到了戰(zhàn)斗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對場外的事情有絲毫的考慮,整個人都好象是出于一種唯我獨尊的狀態(tài),放眼擂臺,無人匹敵。
在關羽如此猛攻之下,典韋似乎漸漸有了抵抗不住之勢,好在這個時候似乎是突然覺醒了一般,他的眼中突然閃爍起了點點火花,這讓凌巴松了一口氣,從心里面、感情上,他是比較偏向于典韋,自然不希望他就這樣輸了。
雖然凌巴能夠一定程度上控制比賽,但更多的還是從所謂抽簽的方面來做手腳,而越是到了決賽輪,參賽人數(shù)大大減少,可供他選擇的“漏洞”也隨之越來越少了,所以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接下去自己面對的,會是感覺比較容易“控制”的對手,而顯然,關羽并不在此列。
場邊的吶喊,也像是在呼應著擂臺上逐漸白熱化的對局,無論是“惡來、惡來……”還是“關羽、關羽……”的呼聲,都前所未有之高,到了這個時候,基本看的就是這幾個人的比賽,而且他們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足以讓人折服。
看著典韋似乎有些不在狀態(tài),明月公主也有些擔心,但看了看臉色淡然一片、眼神漠然的皇兄,還是將到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一日凌巴的比賽中,看見了自己幾乎從未見到的他的另一面,明月公主隱隱對他有了一點恐懼,好像不是很想要靠近了。
而此時擂臺之上,電光石火之間,也不知道期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典韋似乎是一個不留神,便直接猛然就被關羽轟了一下,頓時,典韋龐大的身軀,居然直接被推得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只是他搖晃了一下腦袋,眼神中不見惱怒,反而看得出來,似乎突然變得興奮異常,顯然,因為對手的強大,也開始真正激發(fā)起了他心中的戰(zhàn)意。
從第一次見到典韋這廝開始,凌巴就知道他又是一個戰(zhàn)斗狂人類型的猛人,所以面對這種局面,他不興奮才奇怪;剛才的表現(xiàn)也是情有可原,現(xiàn)在的典韋終究不是孤家寡人了,而在凌巴看來的這個典韋,絕對會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看著他和桃兒的相處,凌巴還會覺得像是“妻管嚴”。
不過同時,對于關羽的表現(xiàn),凌巴卻是不由自主的,也要大大贊揚一聲:“好!”
這典韋,可又非顏良之流可比得了,雖說同屬于超一流武將的階層,但武將的差距,一點就是千里萬里,同在一個階層,同樣有可能實力相差極大,而且所謂超一流武將,也不過是一定人人為的想法,和事實終究是會有些出入的,凌巴也不可能全看這個所謂的實力分層,就來同樣的看待所有的武將,如典韋,明顯就有點兒跳出了這一定律了。
典韋的力氣,絕對是超猛人型的,如果關羽是單純的要和他比力氣,恐怕未必會如他,只是關羽戰(zhàn)斗經(jīng)驗顯然十分豐富——這點凌巴也覺得頗為奇怪,畢竟在來到洛陽之前,按說這關羽可是連戰(zhàn)場都沒上過的,難道說就是些“日?!钡亩窔湍軌虼虺鲞@樣的水平?不過這點想不通,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很有戰(zhàn)斗天賦的。
兩個人的比斗,似乎越打下去,越呈膠著的事態(tài),好像有點兒分不開的感覺。
面對著這種情況,大家在熱情吶喊的同時,也唯有等待,等待著其中誰先撐不住了,才能夠分出最終勝負。
鐺!
很突兀地一聲金屬抨擊聲突然想起來,讓全場注意力立刻集中過去,居然發(fā)現(xiàn)在兩三百回合之后,已經(jīng)都是略顯出了疲態(tài)的兩人,竟然再一次以前所未有的猛勢沖擊在了一起。
鏗鏗……
鐺!鐺鐺!
連續(xù)不斷的金屬交錯,嘈雜而刺耳,卻又叫人感覺到莫名的興奮。
凌巴卻是看出來了,典韋似乎有些難支了。
看起來,典韋比這關羽,還是要弱上一籌,或者僅僅是在這擂臺之上,有著太多的限制,讓他沒法完全發(fā)揮。
咣當!
果然,并沒有讓大家等太久,只是稍縱即逝的一個瞬間,兩個人的碰擊之后,雙方紛紛退開去,此時兩人已經(jīng)是一路從擂臺中央打到了場邊沿,顯然是雙方都有著差不多的心思,知道真正打下去要沒完沒了,只有將對方轟下臺去,才能夠盡快獲的勝利。
而這一次倒退,關羽退了兩步……半,腳尖堪堪抵住擂臺邊沿;至于典韋,卻是連續(xù)退了……三步。
“??!”
四仰八叉,典韋摔下了擂臺,一個狗吃屎的經(jīng)典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