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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二十章 遇惡少需加小懲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393 2022-02-24 08:00:00

  卻說小四在長湖邊被惡徒擄走,幸虧黃玉兒和文聘驟馬及時趕到,將擄掠小四的惡徒打翻盡數(shù)在地,但這領(lǐng)頭之人的身份卻讓他們犯了難。

  此人姓韓,名善,字孟良,北營馬軍都尉韓驟之子,是江陵城有名的惡少。此賊名字里盡是良善之意,但其人卻無半點良善之實,平日里強搶民女、欺壓百姓、訛人財物,各種潑皮無賴之事都干了各遍。

  江陵郡乃是富庶之地,算不上天高皇帝遠,按說以其父韓驟區(qū)區(qū)都尉官身,并不足以保他周全。但蹊蹺之處便在于江陵太守韓玄對他家這個旁系侄孫維護有加,不是親孫卻勝似親孫。值此亂世,法紀崩壞,哪怕是事情往上捅到了荊州牧劉表那,也不會為了這些瑣碎小事而得罪在江陵勢力盤根錯節(jié)的韓玄。這讓諸多冤屈到最后都只能石沉大海。

  江陵人惡其久矣,于是坊間便有傳聞,說這韓善其實并非韓驟之子,而是太守韓玄與其侄媳私通所生,算是韓玄的幺兒,故而疼愛有加。韓驟也是因為這重綠帽關(guān)系,才得以領(lǐng)了江陵軍三營里實力最強的馬軍北營。

  此事雖無實據(jù),但閑人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且隨著韓善日益長大,相貌分毫不像韓驟那般高大魁梧,反而越發(fā)似太守韓玄矮肥五短,這讓傳聞更加甚囂至上,有好事之徒還惡趣味的給韓驟取了個響亮的綽號——綠帽將軍。

  閑話且按下不表,眼下這位惡少正被黃玉兒踩在腳下動彈不得,可如何處置他卻是個大麻煩。送去報官相當(dāng)于白給,太守韓玄必不會責(zé)罰于他,直接放掉卻又太便宜這惡賊了,反過頭來說不定還會更加肆無忌憚,為難小四一家。

  玉兒正感猶豫不決,劉琦已然走上前來,蹲在地上拍了拍韓善的肥臉,笑謂道:“孟良小弟,可還認得我啊?”

  被玉兒踩得直哼哼的韓善聞聲抬眼望去,當(dāng)下認出了劉琦,驚喜叫道:“哎呀,是少將軍!少將軍快救我啊!這些惡徒打劫于我!”

  年前劉琦初到江陵城時,以太守韓玄為首的江陵門閥排著隊設(shè)宴款待,理所當(dāng)然的和這位江陵第一惡少多有交集。這韓善雖然年不滿弱冠,但對風(fēng)月之事卻頗為熟稔,還熱情邀請劉琦同逛不夜瀟湘樓,清倌人如蘭的名頭也是從他那聽聞的。

  不過彼時劉琦初到江陵,畏于父親下過的禁足令,尚不敢明目張膽去風(fēng)月場所,遂心中垂涎,卻并未敢應(yīng)下韓善的邀約。直到日后蔡阿毛主動引路安排,才壯著膽子上了瀟湘樓,與如蘭一夜銷魂。從此食髓知味,一發(fā)不可收拾,到最后魂飛魄散,靈魂換主,自不必說。

  在韓善看來,這位少將軍和自己是一丘之貉,故而認出來后立刻驚喜求救,同時還不忘倒打一耙。

  劉琦聞言哭笑不得,也懶得解釋,只一言不發(fā)看著他。那韓善畢竟也不是傻子,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劉琦和黃玉兒他們似乎是一路的,轉(zhuǎn)而小心翼翼的請求劉琦放自己一條生路。

  “小人不知那小娘子是少將軍的朋友,適才多有得罪,還望多多見諒!看在我叔公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會吧,日后在下必有報答!”韓善跪拜在地苦苦哀求道,并搬出了太守韓玄的名頭。

  “嗯,你既提到韓太守,那我是得考慮考慮,還得考慮周全一點,總不能墮了太守大人的威信啊,汝說可是?”劉琦笑瞇瞇謂道。

  “劉子瑜......”一旁的黃玉兒聽劉琦似有幫這惡賊開脫之意,當(dāng)下就要發(fā)作,卻被文聘一把拉住,示意她莫要莽撞,且聽劉琦說完。

  “少將軍說的是極,依您的意思辦便是,”而韓善看到似乎有希望脫身,抬起頭來笑逐顏開謂道。

  “很好,孟良啊,你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咯,”劉琦拍了拍韓善的肩膀,笑瞇瞇的站起身,卻面色驟肅,厲聲喝道:“本官代州牧巡視江陵,今日便略加小懲,好教你知悉,這江陵郡也是我大漢的天下,也有王法綱紀,誰也不能肆意妄為!仲業(yè)!”

  “末將在!”文聘應(yīng)聲謂道。

  “打折這廝一條腿!”劉琦冷聲謂道。

  “諾!”

  “別!別啊少將軍,小人知道錯了,就饒我一回吧!汝這廝想干什么?我叔公不會放過汝等的!啊啊——啊——”

  劉琦既已有令,文聘自不會心慈手軟,哪管韓善是哀求也好恐嚇也罷,直接把他按倒在地,手起棍落打折了右腿,這才讓眾仆將其扶上馬車,一路哭號,急急逃回城去也。

  看韓善倉皇而逃如喪家之犬的模樣,眾人皆放聲大笑,不勝快哉,劉琦自是樂在其中,腦海里隱約記起年前一次酒宴上,韓玄曾隱晦提及想讓韓孟良去補當(dāng)陽縣令的缺,心想如讓這廝去了當(dāng)陽,必將魚肉一方,百姓遭殃。

  只是傳說中的綠帽將軍也正就食當(dāng)陽,這對名義上的父子匯聚一城,會是父慈子孝呢,還是好戲連臺?劉琦不禁動起了心思。

  此間事了,自當(dāng)回轉(zhuǎn)。

  劉琦等人四人三騎,本當(dāng)是小四與玉兒共乘一騎,卻不料小四受了驚嚇,身子虛軟,在馬背坐不穩(wěn),幾欲摔倒。正犯愁之際,打東邊緩緩行來一駕馬車,走到近前后布簾掀開,露出如蘭狐媚臉龐,淺笑喚道:“讓奴家來載小娘子一程何如?”

  原來如蘭本在湖畔等候,卻只見蔡、賈二仆送黃敘回城,而無劉琦等人身影,一問方知三人前去追賊,她心頭掛念難耐,便讓老仆駕車趕來,卻正好解了這樁難事。

  眾人皆大喜,忙將小四扶下馬來,攙入車內(nèi)躺臥。因丫鬟阿珠也在車內(nèi),略顯窘迫,劉琦感如蘭深情,索性讓其與己同騎,一路香玉在懷,訴說衷腸,自此更無芥蒂。

  劉琦本欲將小四直接送回家去,然小四心憂黃敘昏厥不醒,堅持要去探望,便索性帶著一同回城,另讓文聘快馬繞去老孫頭家通稟一聲。

  一行人從小北門入城,城樓下,劉魁早早遁去不知蹤跡。馬蹄踩在雨后的青石板路上,清脆而悅耳,伴著車輪轆轆滾過,經(jīng)遠安街徑直往大槐巷而入,直到黃家院前才勒馬停車。

  小四自有丫鬟阿珠從車內(nèi)攙出,劉琦將如蘭扶下馬后,心憂黃敘,急急將馬拴住,便緊跟著玉兒推門入院。

  卻見院內(nèi)黃敘已然醒轉(zhuǎn),端坐于階邊,一老道坐于身側(cè),雙目微閉,正在為其問診把脈。而黃忠則侍立于老道身后,面色凝重,見劉琦等人推門而入,連忙做了個噤聲勿語的手勢。

  劉琦躡步上前,見這老道須發(fā)皆白,卻面如稚子,器宇非凡。發(fā)髻斜插桃木簪,一身道袍破舊不堪,難掩仙風(fēng)道骨,心里對其來歷已然猜了個七八分。

  待到老道把脈完畢,緩緩睜開雙眼,身后的黃忠忙揖拜問道:“勞煩張圣人了,敢問犬子之疾如何?”

  黃忠此話一出,老道的身份頓時呼之欲出,他便是被后世千古傳頌的醫(yī)圣、張仲景張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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