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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一百八十三章 首戰(zhàn)飛奪道人磯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328 2022-08-02 08:00:00

  八月初五,江陵主簿王粲自武陵涉江而歸,帶來了太守金旋的回信以及兩艘貨船。

  金旋在信中自稱武陵五溪蠻近日又有異動,武陵兵馬皆忙于平息內(nèi)亂,職責(zé)所在,無暇外顧,謝絕了劉琦一同攻略長沙的邀請,并奉上稻谷以資軍用,只是這區(qū)區(qū)兩船,實在有打發(fā)叫花子之嫌。

  “看來這老狐貍是決定坐山觀虎斗啊,”劉琦將信傳閱眾文武,并哂笑謂道。

  文聘看罷后,厲聲謂道:“金旋信中故意提及五溪蠻,實有挾寇以自重之意,其心可誅!”

  劉琦則不屑謂道:“等咱們打垮了長沙,再回過頭來找他算賬,屆時不怕他不低頭!”

  諸葛亮則建議道:“金旋畢竟與韓玄有舊,主上除掉韓賊,其心中必有恨意,我大軍即將東去長沙,當(dāng)防止其突然反悔,擾襲我后方,可請大溪軍加強枝江、夷陵、江陵一線江防,大小船只靠岸,皆應(yīng)仔細查驗。”

  劉琦自是許之,大溪軍統(tǒng)領(lǐng)廖化隨即調(diào)動兵馬,領(lǐng)八千屯卒南移枝江扎營立寨,與武陵隔江相望,并督沿江諸縣防務(wù)。

  武陵之事談妥,大戰(zhàn)便迫在眉睫,由大溪書院督學(xué)禰衡親自寫就的檄文隨即通過影衛(wèi)途徑散發(fā)出去,遍傳江陵及荊南各郡縣。

  文中痛斥張羨諸般惡跡,略曰:長沙張羨妄自尊大、德不配位,窮征暴斂、奢靡無度,任用宵小、不尊綱常,以致長沙法度廢弛、亂民四起,民不聊生、餓殍于野,實乃豬狗不如、愧對列祖列宗之奸賊!

  現(xiàn)有江陵太守、奮威校尉劉琦為救蒼生于苦海、特奉天命而討之,長沙上下棄惡從善者概不追究、地方官吏主動投誠者仍保原職,若有能取張羨首級者,自當(dāng)加官進爵云云。

  檄文傳至長沙,張羨閱過后自是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劉表尚不敢如此輕慢與我,豚犬兒安敢如此,吾必取此子項上人頭送去襄陽!”

  張羨話放得夠狠,但心中很清楚與江陵的實力差距,當(dāng)即命長沙三虎嚴守巴陵江防,并以荊南侯的名義,傳令零陵、桂陽兩郡速速派兵來支援。

  有主簿溫尚建議:江東孫策與荊州有殺父之仇,且之前與長沙已就攻襲江夏之事暗通款曲。孫策一方豪杰,值此危難之際,必不會坐視不理,可請派兵相助。

  張羨言聽計從,當(dāng)即寫就書信,命使送往吳郡求援。

  八月十七,中秋佳節(jié)剛過,江陵大軍便已開拔,劉琦親率梅花卒三千、飛鷹騎五千、雷火營一千,與鄧義所部洞庭水軍在洞庭湖口北岸匯合。

  所部各縣中,夷陵軍最擅攻城,故請平西中郎將李嚴親率四千精銳前來隨行助戰(zhàn)。

  江陵所部兵馬共計有馬步軍一萬三千人,水軍一萬,大小戰(zhàn)船數(shù)百,在江北依地勢立下寨柵,水陸相連,氣勢非凡,與巴陵縣城隔江相望,長沙水軍自知不敵,早已用木樁、鐵鏈封鎖湖口水道,躲在巴陵城下水寨不敢出戰(zhàn)。

  之后一連數(shù)日,洞庭水軍晝夜在巴陵城外江面操練,戰(zhàn)船綿延十余里,旌旗招展、鑼鼓喧天,夜里更是執(zhí)燈點火,映照得天空一片通紅,讓巴陵守軍心神始終高度緊張。

  守將都尉、長沙三虎之一的王含被擾得心驚膽寒,連連去信長沙催促援軍,并將周圍各縣兵將盡數(shù)集結(jié)城中,準備迎接江陵大軍即將到來的大規(guī)模攻城。

  八月二十日夜,月色昏暗,霧氣氤氳,解大蟲乘一葉扁舟悄然涉江而至,將密信傳至江陵大軍水寨之中,劉琦見信后大喜,當(dāng)即命他傳令給甘寧及文聘。

  此時甘寧早已率兵藏身在道人磯下游一處北岸河灣內(nèi)多日,所部五百精銳皆臂纏白縑、枕戈待旦,早已等得心焦,見了解大蟲后大喜過望,全軍立刻出發(fā),登上早就準備好的十艘貨船,由東往西逆流而行,到了道人磯附近后卻并未著急強攻,而是先停泊在江面上,放了只小舟去碼頭。

  自江陵檄文傳至后,府君張羨早已有令,命沿江各處都要嚴查靠岸舟楫,以防江陵兵馬偷襲。故道人磯守將得報后便派出哨船,要按規(guī)矩查驗。

  坐在小舟上之人看起來干癟瘦小、滿臉堆笑,正是昨夜才從羅縣回轉(zhuǎn)的影衛(wèi)都統(tǒng)解大蟲所扮。

  被哨船攔下后,他詐稱自己是東吳商隊貨商,這趟是運了錦緞要去長沙販賣,本想經(jīng)巴陵湖口走水路去長沙,卻因聽聞前面巴陵正在打仗,不敢前行,準備在道人磯下貨,再由馬車轉(zhuǎn)運而去。

  說話間解大蟲早已悄悄奉上錢銀,并笑稱道:“江面上的貨船里都是些錦緞,并無違禁之物,這會天色已然不早,還請將軍行個方便?!?p>  道人磯守將接過錢銀后,正遲疑之際,又有部下來報,稱從羅縣來了三十多輛馬車來碼頭接貨。為首者姓寇名封,自稱羅縣縣令羅泌之侄,還帶了加蓋印信的手令。

  見過手令后,道人磯守將疑心盡去,傳令免去查驗,放貨船靠岸,這時寇封也已帶人將馬車駛到碼頭,并再度奉上豐厚銀錢。

  守將還假意謙讓,稱既是羅縣令有命,便不必如此多禮,待寇封再三堅持,才勉強收下。

  收了雙份賄銀,守將自是眉開眼笑,與寇封把臂而談,相見恨晚??芊鈩t身著長衣陪在他身邊,一齊笑盈盈的看著十艘貨船一字排開,從江面上徐徐駛來。

  眼看當(dāng)先一艘貨船緩緩駛近碼頭,即將要靠岸之時,從艙內(nèi)突然鉆出一員彪形大漢,赤身著甲,鐵鏈纏腰,手懸雙戟,目露兇光,立在船頭好似洪荒巨獸一般,讓人一瞥之下便不寒而栗。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洞庭水軍頭一號猛將——錦帆賊甘寧甘興霸。

  相貌如此非凡之人物,又怎會出現(xiàn)在貨船上?

  道人磯守將見狀,頓覺不妥,張口便要令人前去查驗,卻不料話還未出口,一道痛徹心扉的涼意便已從心口傳來,他低頭看去,數(shù)寸長的尖刀從后往前穿胸而過,下手之人正是剛剛還和他以兄弟相稱的寇封。

  那寇封自然便是劉琦義子劉封,此時不過是暫且用回本名而已,他一刀捅死了道人磯守將,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開工卸貨了!”

  從馬車里應(yīng)聲跳出數(shù)十名大漢,皆身形魁梧,披甲持銳。當(dāng)先一人,身高體長,猿臂蜂腰,手持烏金長刀,左劈右砍,如入無人之境。

  此時貨船也已抵近碼頭,甘寧縱身一躍跳上岸來,卻見碼頭守卒已盡數(shù)被那手持烏金長刀之人殺散,其貌似年少,但勇猛無畏之態(tài),竟絲毫不遜于己。

  甘寧生性好強,有意比試,遂抽出雙戟,孤身便往守軍營寨殺去,那持烏金刀之人也毫不相讓,綽刀在手,徑直往人多處沖殺,兩人戟戳刀劃,所過之處,敵人無不望風(fēng)而逃,道人磯百來名守卒,竟生生被這兩人殺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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