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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汨水畔華佗逢難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113 2022-08-16 08:00:00

  劉琦與龐統(tǒng)仔細商量、再三斟酌后,才最終敲定鎮(zhèn)守巴陵要地的人選——在土地革新中表現(xiàn)搶眼的霍峻霍仲邈。

  霍峻為人嚴謹沉穩(wěn),做事滴水不漏,且文武雙全,頗有韜略,更重要的是其極為痛恨門閥大族,對劉琦的政策贊許欽佩,故在忠誠度上毫無問題。綜合各個方面,實在是最合適不過巴陵守將人選。

  劉琦遂火速擢升霍峻為步兵都尉,領(lǐng)兩百親隨部曲、及降卒三千,統(tǒng)領(lǐng)巴陵、雋邑兩縣軍務(wù)。而民政方面的人才則是去信襄陽,請父親以荊州牧的名義派人來才是名正言順。

  此時已是羅縣血戰(zhàn)的第二日午時,在傾盆大雨中,羅縣城內(nèi)城外早已血流滿地,防線岌岌可危。

  百里之外劉琦雖然無法獲知最新戰(zhàn)況,但也能猜測得到必然慘烈無比,所以在安頓好巴陵防務(wù)后,半刻也不愿耽擱,立時便要揮兵南下相援。

  然有鳳雛龐統(tǒng)諫道:“如今張羨兵馬大半在羅縣,少將軍若走水路繞過羅縣,沿湘水直插長沙,必可不戰(zhàn)而下?!?p>  劉琦聽罷,甚覺有理,可羅縣形勢危急,不可不顧,遂決定由龐統(tǒng)與鄧義率洞庭水軍走湘水直取長沙,自己則率飛鷹騎、夷陵軍、雷火營及玄女衛(wèi),從陸路南下支援羅縣。

  而后兩路人馬冒著大雨各行其事,洞庭水軍從巴陵湖口入洞庭,往東南直放湘水而去;而劉琦則與黃忠所領(lǐng)飛鷹騎兵馬策馬疾馳往南,至昨日傍晚時分,便已抵達了距離羅縣直線距離僅數(shù)十里的汨水北岸。

  按照前期影衛(wèi)所做偵查以及劉封所提供的水文,汨水在這個季節(jié)并不甚深,大軍可涉水而過。誰料今日天降暴雨,河水暴漲,人馬難渡,且唯一的木橋也被沖垮,只能先就地立下寨柵,一面讓兵卒將歇氣力,等待雨停水落。一面命人修補橋梁,搜羅舟楫,做強行渡河的準備。

  趁此閑隙,劉琦換上常服,冒雨來到附近一處漁村,有心要查訪一番當?shù)孛袂?,隨行僅黃玉兒及數(shù)名玄女近衛(wèi)。

  然方到村口,便見暴雨中正亂哄哄一團,許多村民在一處農(nóng)家小院里吵鬧不休,似乎在爭執(zhí)著什么。

  劉琦命玉兒前去打探,少頃便來回報,言語卻甚是不屑:“不知哪來的一個裝神弄鬼的巫醫(yī),說是要將人開膛破肚以治腸疾,簡直是荒唐,這不,讓百姓給堵住了唄?!?p>  玉兒說罷,身邊其余人等亦覺荒唐可笑,紛紛嗤之以鼻,哂笑不已,認為是村民抓住了招搖撞騙之人,故并未放在心上。

  唯獨劉琦聽了“開膛破肚”四字后面色如常,不就是外科手術(shù)嘛,老子當年還割過闌尾呢。

  然而想到所處時代,也自然理解玉兒他們的反應(yīng),只不過......劉琦的腦海中想起史上一位傳奇人物,心頭不禁大動,急急開口詢問,說話間甚至因為興奮,語氣都有些微微顫抖:“那......那巫......那醫(yī)師姓甚名誰?可曾有打探?”

  “呃......”玉兒對劉琦的神態(tài)很是困惑,眨了眨大眼睛后說道:“好像是......好像是姓華,聽村民說是從北地來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姓華?兗州?看來果真是那人!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自己的激動,大步向小院走去。擠在院內(nèi)的村民見其身著錦衣、前呼后擁,一看就是大人物,無需衛(wèi)士們驅(qū)趕,自覺不自覺的便讓開了路徑。

  劉琦邁步走入,但見當中主屋里站一名身著直裾、保長模樣之人,正在頤指氣使的跟面前的老者訓話,言語之中無非是斥責其裝神弄鬼、蠱惑村民,要他下跪認錯,賠禮道歉,否則便要送他去見官。

  “其疾發(fā)結(jié)于內(nèi),針藥不能及,只需以酒服麻沸散,即醉無所覺,再剖開腹腔、割除潰瘍,洗滌腐穢,用桑皮線縫合,敷以膏藥,四五日創(chuàng)愈,一月之間皆平復也!所說皆合醫(yī)理,何來裝神弄鬼之說!”

  那老者身著葛衣、頭發(fā)花白,面如橘皮,瘦似獼猴,被兩名幫閑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但始終堅持稱所謂剖腹是在治病救人,并非裝神弄鬼,也無害人之心。聽口音正乃兗、豫人士。

  他扭頭又去喊縮在旁邊的一名中年漁民為其作證,誰知那漁民卻并不承認,說自己只是腹部略有不適,將歇些日子便能好,并無大病,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瘋子今天來家里避雨,卻突然說要剖開自己的肚子,簡直是莫名其妙、荒唐可笑。

  你永遠沒法和不在一個認知層面上的對象講道理。

  老者似乎終于想明白了這一點,嘆了口氣后不再做解釋,但卻雙目微閉、堅持不肯下跪道歉。那保長見其神情倨傲,不禁怒從心頭起,下意識便揮起手,想給這老瘋子一個下馬威,然其手才剛剛揚起,一聲厲喝在身后響起:“住手!”

  與此同時黃玉兒已沖上前去,一把拎住其后頸脖,直接給扔出了屋去。

  那保長從泥濘中掙扎著爬起身來,張嘴便欲喝罵,抬眼卻見劉琦器宇不凡,玉兒英姿颯爽,口中頓時為之一結(jié),再看左右衛(wèi)士眾多,皆披甲持銳,心知是自己萬萬惹不起的大人物,當下神色便從方才的趾高氣昂變成了滿臉諂媚,討好謂道:“這位大人,小人是此地保長,不知有何事可為大人您效勞?”

  劉琦根本就懶得理他,一個眼神過去,早有近衛(wèi)將其與幫閑一并趕出院去,那中年漁民似乎是此院主人,但哪里還敢留下,彎著腰也想離去,卻被劉琦開口叫?。骸澳?,站住別走!”

  那漁民嚇了一跳,忙站住腳,在門邊低眉順眼、躬身而立,劉琦這才堆笑謂那老者道:“敢問閣下可是華元化華神醫(yī)?”

  卻見那老者不卑不亢,拱手謂道:“華佗謝過尊駕出手相助,只是老朽一鄉(xiāng)野村夫,神醫(yī)二字實在不敢當,卻不知尊駕尋老朽有何事?”

  劉琦聞言,朗笑謂道:“欲請公傳道授業(yè),救濟天下蒼生也!”

  這華元化正是神醫(yī)華佗,乃中國史料記載中最早的外科手術(shù)專家,與相對偏藥石和內(nèi)科的張仲景正好是相輔相成,如能邀請去大溪書院,與醫(yī)圣互為補充、相得益彰,必將開創(chuàng)屬于中醫(yī)醫(yī)道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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