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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三百一十五章 料敵意輕取涪水

建安五年 漁不笑 2095 2022-12-12 08:00:00

  準備繞后的龐統(tǒng)在落鳳坡不慎遇伏,進退兩難之際,竟有梅花營統(tǒng)領文聘突率數(shù)百精銳從天而降,益州伏兵頓時大亂,霍峻乘機率所部巴陵悍卒沖上坡,前后夾擊之下,在此設伏的涪水關守將冷苞見事不可為,只能狼狽逃去。

  龐統(tǒng)獲救后來到坡頂,見此處早已準備了松木油脂等許多引火之物,顯然若文聘晚來一點,自己與三千巴陵軍必將化作灰飛,感激之下,不禁又疑惑問道:“仲業(yè)如何能后發(fā)先至,搶先到坡上,救我等于倒懸之中?”

  文聘從背解下一樁明晃晃的鐵家伙,展齒一笑謂道:“一要謝少將軍未卜先知,二要謝陷陣營留下的這飛天爪,在這山里實是太好用了!”

  原來劉琦本就預知后事,再對照紫虛上人的讖語,推斷出鳳雛在這涪水關前當有此一劫,只是此事不便明說,遂假意讓龐統(tǒng)帶巴陵軍前往落鳳坡,卻另派文聘領五百能使飛天爪的梅花卒翻山越嶺,抄近路繞行攀上落鳳坡兩側(cè)的峭壁崖頂后身掛滑索而下,打了益州兵將一個措手不及。

  龐統(tǒng)聽文聘說罷,胸中激蕩不休,不禁回首遙拜謂道:“得明公用心良苦,關切如斯,統(tǒng)唯有肝膽涂地,以報厚恩!”

  此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恰逢月色昏暗,星光黯淡,山中更是路徑難辨,巴陵軍統(tǒng)領霍峻還想著要完成戰(zhàn)術穿插的預設,故請命要連夜行軍,然卻被龐統(tǒng)阻止,謂道:“敵人既在此設伏,必已有所準備,我等再追也已來不及,哪怕追上了也沒意義。此處山路崎嶇,夜間行軍怕有所失,且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走不遲?!?p>  次日拂曉,大軍才拔營出發(fā),至午時抵達涪水關下,本以為敵已退回關內(nèi),準備打一場攻堅戰(zhàn),卻不料城頭早已飄揚起青龍飛天旗,玉兒立在城頭,笑謂龐統(tǒng)和文聘道:“你們走得怎如此之慢,我都在這等了你們一整夜了!”

  龐、文二人皆大感驚訝,入城后見了劉琦,一問方知:原來劉琦算準了大路上所謂的伏兵乃是虛張聲勢,故龐統(tǒng)方走,便下令全速往涪水關推進,李嚴率平西軍兩萬五千人在前開道,另有廖化一萬大溪軍從旁配合,負責在大路設伏的高沛所部人數(shù)有限,本就是虛打空旗,荊州軍發(fā)起正面突擊后,他們哪里抵擋得住,只能一路節(jié)節(jié)敗退回涪水關內(nèi)。

  劉琦中軍可是帶著的三千雷火營的,他們手中的火雷無論是數(shù)量和威力都遠超荊州所部其余部隊,故劉琦到了關下后一刻不停,立刻擂動戰(zhàn)鼓發(fā)起攻城戰(zhàn)。

  在震天雷的壓制下,關內(nèi)數(shù)千守軍哪里抵擋得住數(shù)萬大軍的沖擊,只半個時辰城墻便被轟塌一角,李嚴率平西軍從中殺入,守將高沛望風而逃,只帶數(shù)百人逃回雒城。

  此時才剛天黑不久,待打掃完戰(zhàn)場、收拾停當后,已是三更時分,遠遠見錦屏山中一隊火把迤邐而來,待到近前一看,正是從落鳳坡撤下來的涪水關主將冷苞所部。

  天色昏暗,冷苞在關下看不清城頭虛實,以為還是自家守卒,厲聲叫開門后,便縱轡加鞭往里沖去,誰知劉琦早已布好口袋,城頭突然箭如雨下,將身后跟著進城的兵卒隔了開來,刀牌手、勾撓手一擁而上,冷苞以及跟著他沖進關來的數(shù)十親兵皆被擒獲,廖化大溪軍隨即出城,分左右鉗擊關下之敵,失了主將的益州兵卒哪里還有分毫斗志,很快就或死或降,被消滅得干干凈凈。

  冷苞被五花大綁帶到中軍帳中后,劉琦親自為其解縛,并讓已投誠的益州軍將一起勸其棄暗投明,冷苞受寵若驚,果斷選擇了活命要緊,當場便投入荊州軍帳下,而后便主動收攏潰兵,遂荊州兵馬一并行軍,前往通向成都的最后一道大閘——雒城。

  在梓潼關與涪水關連續(xù)失守后,益州都督張任自忖敵我力量懸殊,不能力敵,遂將剩余數(shù)萬兵馬盡數(shù)收縮回雒城,打定注意要死守到底。

  雒城地勢險要,前有河谷深澗環(huán)繞,側(cè)生陡崖險峰為屏,又正好卡住進入廣漢郡的要道,繞無可繞,唯一的入城要道便是金雁橋,然當荊州先鋒部隊抵擋橋頭時,原本由厚木板鋪就的橋面早已不見蹤影,近百步寬的長橋被拆得干干凈凈,除了兩根隨風擺動的粗麻繩外已然空無一物,而下方極為幽深的澗谷里尖石林立、激蕩不休,河水咆哮著沖刷而過,濺起如雪花般的浪濤足有數(shù)層樓高,洞庭水軍的艨艟戰(zhàn)艦只能遠遠停在下游,根本無法抵近,唯有輕薄的平底哨船能小心翼翼的在數(shù)百步外游動眺望。

  再看河谷兩側(cè),崖石經(jīng)年累月之下已被打磨得光滑陡峭,爬滿了濕滑厚黏的青苔,讓人略一窺探便望而生畏,且張任早已在對岸布置了弓弩檑木,但凡要過河,便將迎來恐怖的火力覆蓋,杜絕了派兵卒涉水攀巖而過的可能性。

  劉琦立在橋頭,在眾將簇擁中眺望對岸城池,越看越覺得棘手。

  此城除了上述地勢之險要難攻之外,主將益州都督張任的安排也頗為不凡。他吸取了之前白帝城等蜀地堡壘失陷的經(jīng)驗,巡哨安排得極為緊湊。雒城本就非大邑,如今有三萬余人駐扎在此,足以將各處有可能被進攻方利用的點位都安排上重兵看守。再加上城中充足的守城器械,遠遠望去猶如一只堵在山口中的大刺猬,所謂城小而堅最難取者便是如此。縱使有飛天爪這般利器,也感覺無處著手,恐怕除了用人命硬填外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是想到屆時所部兵卒必然會死傷慘重,荊州各地必然哀嚎一片,劉琦心中頓時如吃了顆秤砣般沉甸甸的發(fā)堵。

  左右環(huán)顧一番,所部各文武雖然各有主張、莫衷一是,但都拿不出來什么能攻下此城的萬全之策,劉琦不禁眉頭大皺。正為難不決之際,卻猛然想起往日向來話不少的某位軍師大人今日卻始終未發(fā)一言,余光隨即掃過,見龐統(tǒng)居然正坐在山澗邊優(yōu)哉游哉的吃果飲酒,一副事不關己、出外游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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