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沉腰坐跨,重心下移,雙,腿肌肉,緊繃再次準備爆發(fā)出驚人的推進力。他不準備等待敵人的攻擊,為了抓緊時間他要再次主動出擊。
受傷的左臂被擺在后面,艾德側(cè)著身體,把右臂擋在前面,雙,腿一蹬動靜轉(zhuǎn)換之間已然合身沖出,這一下猶如脫韁野馬,腳下泥土翻飛,攜著無可匹敵惡氣勢直直向最后一人撞去。
“你給我去死啊!”孤注一擲的少年大聲喊出了沖鋒的口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見少年擺出一副埋頭猛沖的架勢,正在他沖鋒方向上的幾個士兵連忙跳開,生怕被波及,身上盔甲刀劍碰在一起,叮當作響好一通混亂。被瞄準的叛徒卻沒能躲開,剛剛腦子里還想著掐死少年,這會兒被對方狂猛的氣勢一嚇,心里有了一霎那的猶豫,再加上距離較近,只來得及張開雙手攔在胸前,并作勢欲推??伤睦飺醯米∩倌陜A盡全力的一擊,剛一接觸就感到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不斷涌來,“完了,守不??!”雙腳頃刻間騰云駕霧,整個身子都被帶飛起來。
眾人只看到少年好似一頭憤怒的公牛,以摧枯拉朽的聲勢將敵人從地上頂起來,一步兩步三步,直到重重地撞在院墻上。咚的一下,整面高墻好像都抖了幾下。
待到塵埃落定,艾德已經(jīng)將敵人死死壓在了墻上,對方后腦勺受到輕微撞擊,產(chǎn)生一陣眩暈,艾德哪會放過機會,右手還是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同時腦袋向后高高揚起,深沉的夜幕在眼前一晃而過,再次落下時,猶如打樁人砸出最重的一擊,正打在地方面門上,霎時間,血肉迸濺。
這一記兇猛的頭槌結(jié)束了最后的抵抗,艾德感到敵人掙扎的四肢突然失去了力道,于是放開手,只見對方緩緩沿著墻壁坐倒下去,骯臟的頭發(fā)遮掩下,整個面龐凹陷下去,血肉模糊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結(jié)束了么?艾德呼出一口氣緩緩扭頭看向場中唯一的裁判者。如果不是刻印改造身體使少年擁有了黑鐵巔峰的實力,艾德不論擁有如何頑強的精神去拼殺都不可能做的這么好,但最終決定他命運的生殺大權(quán)還是掌握在領(lǐng)主的手中。
此時圍觀的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呆愣愣的看著他,眼前這個妖怪一樣的少年,從開始到現(xiàn)在才不過幾次呼吸的時間,已經(jīng)制造了一次血肉橫飛的生死屠殺,四個決斗者最終只剩下他一個人站著了。
“耶!他做到了!”
“真的,我沒看錯吧,他真的在那么短時間就干掉了三個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幾聲呼喚和議論在圍觀者中間響起,人人都不敢置信艾德居然真的做到了。
院子里,被少年一記鞭手毀掉面孔的家伙時不時發(fā)出的一聲哼叫,這個倒霉的家伙顯然已經(jīng)承受不住毀容帶來的極端痛苦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而離他幾步遠被少年撕破喉嚨的老大雙眼茫然望著漫天的星斗,兩手深深卻陷入自己的脖子里,堵得住留血卻帶不來半點空氣,因為窒息與失血,臉色白的滲人,好像夜里的游魂。
然而唯一有資格裁定最后結(jié)果的就是此地的主人老班迪,“好,真沒發(fā)現(xiàn)你還是一匹小狼崽子,一見血就發(fā)瘋啊,好樣的!我喜歡?!闭f著贊賞的話語,老騎士拔,出自己腰間的寶劍,慢慢踱步走向場中的少年。
歡呼聲沉寂下來,眾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扭過臉去不敢看地上尸體的慘狀,有人用佩服和惋惜的眼光看著場中的少年,但沒有人會站出來說一句話,勝利者固然讓人欽佩,但能否活命還得看強者的心情,這就是弱者的悲哀?。?p> “我做了我能做的,但誰也不能主宰我。”艾德默默看著這個老領(lǐng)主等待對方走近,盡管剛才拼殺中的爆發(fā)耗盡了周身所有的力氣,但他還是努力調(diào)勻呼吸,等待最后一搏的機會。
旁邊安德烈想說點什么卻無能為力,但他不是規(guī)則制定者,老騎士才是,他判你輸,你贏了也是輸,結(jié)局就是死。
短短十幾步,老騎士悠哉悠哉走了過來,經(jīng)過被艾德毀掉面門的家伙時不閃不避,徑直一腳踩斷了這可憐人的脖子,咔喳一聲。
“不錯的小伙子,你可真是為戰(zhàn)神獻上了一場精彩的比斗?。‖F(xiàn)在讓我們?yōu)榇水嬌弦粋€完美的句號怎么樣?”
老騎士說著走到少年面前,眾人都在看著他手中的劍,等待他做出最后的裁決,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這個老家伙的手里。
無畏騎士班迪喜歡這種感覺,不過,是時候結(jié)束游戲了,盡管這次的演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棒十倍,一百倍!
營門外,安德烈推開兩個兀自探頭往里觀望的守衛(wèi),徑直闖入了院子里,他被眼前慘烈的殺戮現(xiàn)場震驚了一下,但隨即回過神來向老騎士班迪匯報道:
“大人,駐扎在村外的幾個士兵報告說,他們在野外打獵時發(fā)現(xiàn)了英吉爾斥候行動的痕跡,敵方部隊可能就在附近。”
突如其來的消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老騎士轉(zhuǎn)身走向他,“之前不是傳來消息說還有一天的路程嗎?現(xiàn)在他們在哪,你手下那些巡邏的守衛(wèi)都想死么?”
“呃,之前的探哨傳回上一條消息后就沒有再跟我們聯(lián)系了,恐怕是被敵人發(fā)現(xiàn)了。”安德烈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沒有傳來消息有很多原因,但既然附近發(fā)現(xiàn)了敵蹤,那么恐怕是最壞的一種發(fā)生了。
“該被瘋王詛咒的廢物!安德烈小子,立刻召集士兵們,到村頭集結(jié),我在那等你們,另外再多派斥候去打探消息,必須把這些英吉爾游泳過來的海狗們給揪出來!”說著話,老騎士班迪氣急敗壞的叫囂著,大步走出了院子,對于一旁的艾德看都沒看一眼。
“我會給他們好瞧的,哈!無畏騎士劍下又要增添新的亡魂了!”
隨著老騎士的遠去,周圍眾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戰(zhàn)爭提前到來的消息讓不少人驚慌失措,剛才還在看別人廝殺,一眨眼就要輪到自己了,不少人還在拿眼神偷偷打量之前瘋狂殺戮的少年,希望這樣的殺神千萬不要在戰(zhàn)場上讓自己碰到。
見到?jīng)]有人來管自己,艾德后退兩步走到墻邊就挨著最后一個敵人的尸體坐了下來,實在太累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是真的么?自己殺了人了?
抬起沾滿鮮血的右手,戳入喉嚨的滑膩感已經(jīng)消失的不剩半點。頭上濕漉漉的,一道粘,稠的血漿緩緩流了下來,艾德知道,這里面有自己的血,但大部分都是身旁這個倒霉蛋的,艾德可不想品嘗這味道,抬起手把即將流到嘴邊的給抹去。
看著失去生機的尸體自己卻沒有半點嘔吐感,原來我還是個冷血的家伙?。“赂杏X自己體內(nèi)有一種野獸的本能,之前戰(zhàn)斗時大腦完全被這種本能所支配了,時間感被扭曲,一切看起來極慢,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又極快就過去了,快的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不管怎樣,自己活下來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連這個村子以外的世界什么樣都沒看過就死掉,實在是太沒勁啦!
“你的胳膊怎么樣,還能動么?”安德烈終于向傳令兵發(fā)完了幾個召集命令,抽空來到坐在墻角下的伙伴面前問道。
“真的打過來了?該不會是你這個家伙為了救我胡扯的吧!”艾德問道,要不然解釋對方在關(guān)鍵時刻的出現(xiàn)。
“別瞎想了,消息是真的,不過我可是一聽說就趕緊跑回來了,安德烈少爺可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說著,安德烈俯低身子,雙手輕輕扶住了艾德的左臂?!斑@是脫臼了,我手法不熟練,你忍著點!”不等少年答話,安德烈兩手用勁突然一提一推。
“唔!”正欲出口的言詞化作一聲低沉的痛哼,艾德看著自己這個愛耍小手段的同伴幫自己接好肩膀站起身,搞這種突然襲擊,當自己是小孩子么!
“你自己小心點,短時間內(nèi)別太用力,這種傷很容易復發(fā),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有機會的話就逃吧!讓現(xiàn)在的你再上戰(zhàn)場我可不放心啊!”說完話,安德烈最后看了少年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嘿,可別輕易死了??!”艾德忍住酸痛脫口而出的話讓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滯,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艾德收回目光,活動了一下手臂,還有些輕微的不便,但托這具強悍身體的福,只要不是再來一次像剛才那樣太過激烈的戰(zhàn)斗,相信沒什么大礙了。
現(xiàn)在最迫在眉睫的危機只剩下了一件事,就是村外的戰(zhàn)場了,不過既然安德烈沒有把自己列入征召的序列中,艾德決定主動避開這次危機。
此時艾德花了點時間查看刻印戰(zhàn)斗中給出的提示。
“宿主與該世界原住民發(fā)生激烈互動,世界契合度上升0.1%。通過戰(zhàn)斗捕獲三份未提純的靈能團。其次當前宿主身體改造增幅已達到現(xiàn)階段上限,如果想繼續(xù)增強戰(zhàn)力提高生存幾率請尋找其他提升方式。”
一連兩條消息讓艾德一愣,前面一條提到的世界契合度聽起來就很高大上啊,靈能團有什么作用完全不知道啊。至于后面那條,所謂其他提升方式也是一頭霧水啊。自己這個農(nóng)村少年除了一堆神話故事外,唯一知道的就是修習靈能,通過啟蒙儀式成為騎士級了。
遠遠的村頭傳來人馬鼎沸的聲音,艾德收回心思,沒有時間再深入探究,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地方藏身,躲在村子里顯然不是個好主意,如果己方戰(zhàn)敗的話敵人一定會搜查甚至放火燒掉整個村子,到時候完全沒有地方跑,得躲到開闊的森林里去,自己經(jīng)常在那里玩耍,即使遇到敵人搜查也容易跑掉。
不過在離開之前,艾德先得找一件合適的兵器護身,正好此時大營里的戰(zhàn)士們都去村頭了,搜刮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