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小的小小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發(fā)的寒了。
兩個人每天隔鏡相忘，每天在日落夜黑的那一刻終會見上一面，時間也不長，勉強也就一分鐘左右。
不在需要煤油燈燈做媒介。雖然不能言語。
但對小林諾與鏡鬼來說都是幸福的吧。
只是兩個人都不懂。
林諾每天都會精心的準備一些小禮物給鏡鬼，鏡鬼也期待著那份平凡的驚喜。
但……
“咚咚咚，林諾，在不在，快幫幫我，我爺爺要不行了”。
小林諾在屋內(nèi)開心的為兩人準備晚飯，平靜的生活，被一陣敲門聲打亂。
“怎么了，怎么了？”林諾聽到劉小小的焦急的喊聲不知道為和心里有些慌亂?；琶Φ姆畔铝耸种械氖虑?，向門外跑去。
劉小小離著她家也有幾十米遠的距離，不算近，但是確是離著她家最近的一戶了。
她比林諾小個五歲，今年八歲，兩個人本來應(yīng)該都處在無憂無慮的年紀，但因為那該死的戰(zhàn)爭幾乎有著相同的命運。兩個人關(guān)系自然要親近一些。
只不過劉小小要比林諾幸運那么一點點，最起碼還有個疼她的爺爺陪著她。
而劉小小的爺爺平日里也沒少照顧林諾。此時看著劉小小慌亂的眼神，不知怎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小小怎么了”
劉小小雙眼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緊緊咬著嘴唇的。
看的林諾心里先是一綹。然后忙上抓住了她那粗糙的小手，嘴里追問到。
劉小小的眼淚流的越發(fā)的狠了，嘴里嗚咽到：“我，我爺爺可能要不行了”聲音中帶著絕望與無助。
林諾聽完，什么也沒有說，拉著劉小小的手就向著她家的破茅屋方向跑去。眼里不知不覺間也寖上淚水。
天空飄起了陣陣雪花，兩個身材消瘦，穿著單薄的小女孩被那明月印照越發(fā)的渺小了。
“劉爺爺，劉爺爺，你怎么了”。
林諾走進比自家好不了多少的茅草屋，看著躺在床上緊緊握著被子的奄奄一息的劉爺爺焦急的喊到。
屋內(nèi)亦是寒冷，比屋外也就少了那么幾縷寒風而已。
平日里屋內(nèi)有幾分煙火氣倒也作罷，今日應(yīng)是劉爺爺病了，劉小小一心照顧她的爺爺也就沒有生火。屋內(nèi)與屋外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小，小林諾，小?。 碧稍诖采系膭敔?，眼睛微瞇著。透過雙眼間的縫隙看向了兩個小女孩。
先是費力的用手撫摸著劉小小的頭，接著頭轉(zhuǎn)向了林諾。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到。
“爺爺，爺爺可能快要不行了?！?p> 短短一句話后，劉爺爺變喘的有些提不上氣來。胸口微微起伏，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但始終有那一絲執(zhí)念吊著不肯離去。終是舍不得拋下小小獨自離去。
停頓了一歇，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劉爺爺一把緊緊的抓住了林諾的手，有些自私面帶不舍的對著林諾說“求求你，幫我照顧好……”
話說到一半，劉爺爺眼睛瞪的大大的，緊握的雙手無力的垂落下去。但仍是不肯松手。
“我會照顧好小小的”
象是聽到了林諾的話，劉爺爺?shù)碾p眼這才緩緩的閉合。
兩個小女孩在屋內(nèi)嚎啕大哭起來，鏡鬼在里面只能靜靜的看著。
不算厚的白雪在大地上薄薄的鋪滿了一層，平日里松散的土地被凍的緊致。
兩個小女孩忍著寒冷瑟瑟發(fā)抖費力的拋開凍土，也顧不上手上的凍瘡，終是將老人埋了。
“嗚嗚嗚”兩人抱著頭，痛哭了起來，劉小小無助的呢喃到“爺爺走了?！?p> 哎……
“別走，爺爺別走…”林諾的小茅草屋內(nèi)，劉小小猛的從床上做起。睡夢中眼淚不知多少次將被褥打濕。
林諾在床邊坐著，小手被小小緊握。
輕聲的安慰道：“別哭，小小，你還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p> 此后兩個人也就住在了一起，相依為命。
……………
對于窮苦人家，冬日終是難熬的，不說經(jīng)濟來源，單單那寒冷就不知讓多少人家熬不過去。
月余。
………
“姐姐，姐姐，又有一只兔子哎”劉小小開心的像著林諾喊到。
被大雪鋪滿的樹林里，兩個小女孩如小鹿般蹦跳的奔跑著。
雪淹沒了兩個人的腳脖，深的地方甚至能莫過兩人的腰部，但兩人早早的就習慣了。雖然穿著單薄，但不也不覺得多冷，只是手上那一處處凍瘡讓人看的心疼。
此時兩人正奔向昨日布下的小陷阱，離著老遠就能看到一只肥碩的兔子正躺在陷阱旁。
陷阱很簡單，也略顯殘忍，下雪后，將幾個草繩打個活扣綁在樹枝上，在陷阱附近撒一些玉米，下完雪山內(nèi)食物都被蓋在雪下，不好翻找，餓到肚子的野雞啊，野兔啊自然好抓。
吃食時，不小心被那草繩套套住，變會越拉越緊，慌亂中又會踩到別的繩套，幾個繩套勒緊后，想跑也就跑不了了，最后只能被活活的套死?；蛘邇鏊?。
這個方法還是林諾以前和他父親學的，盡管不忍，但為了活下去，兩個小人不得不這么做。
林諾此時手里已經(jīng)提著兩個肥兔子了，跑的自然沒小小快。臉上也滿是開心。蹣跚著向小小走去，小小費勁的將兔子小心翼翼從草繩下解開。生怕弄壞了草繩不能繼續(xù)用了。
“這只得有八九斤重呢”費了好大勁才拎起兔子的小小邀功似的向林諾喊到。
心里暗想：“今天抓了這么多兔子，晚上是不是可以吃一只呀?！毕氲竭@，口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劉小小狠狠的咽了咽唾沫。
“嗯，今天抓的都挺肥的，晚上我們烤一只吃”林諾看著劉小小那滴溜溜的大眼睛，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哪里不知道這小饞蟲在想什么。
心里算了算家里所余下的銅板，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說到。
“要不，我們下次在抓多一些在吃吧”劉小小盡管很饞，依舊很是懂事的說。
“烤一只，明天就過年了，怎么也要吃點好的啊?！绷种Z語氣堅定的說著，也不容劉小小拒絕。
是啊，過年了，自然要吃的稍微的好一點。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小銅鏡，手上一片片的凍瘡讓他看的心疼。
“好耶，好耶，兔兔那么可愛，今晚咱們吃兔兔”劉小小開心的直轉(zhuǎn)圈。
兩人又弄好了幾個陷阱，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兩人提著兔子開心的像家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開心的說著什么。
過了一會。
一個松鼠大小，火紅色皮毛白絨絨的尾巴比身子還要大許多的小狐貍從一個樹洞里探頭探腦的出現(xiàn)，跳到了剛剛捕獲兔子的陷阱旁。使勁的嗅了嗅，然后歪著腦袋打量著。
心里納悶到：“咦，這里明明有只兔子來著啊，怎么睡了一覺的功夫，兔子就沒了。兔子呢？我的兔子呢”
小腦袋不自覺的左右搖動著。
一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