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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經(jīng)濟(jì)適用男

連大老爺?shù)那槿斯?jié)(六)簡體已出版!

清朝經(jīng)濟(jì)適用男 鄒鄒 2916 2012-04-17 18:29:22

    蒼青樹影下三間深的卷棚漸漸映入眼簾,他還記得他曾經(jīng)在這里,怒氣沖沖地離開,放棄過把她抱入懷中的機(jī)會

  “……趁醉要你這已嫁的婦人,非是我能所為,今日我就放過你,只是大丈夫立世,巧取豪奪原是正理,我既然看中你,總有一天搶了你在手,你夫君雖是有圣寵,卻未必保得住你!”

  他把青簾一揭,闖入了卷棚,是他的錯,什么大丈夫,什么不是他能所為,什么卑鄙,他為什么要去多想這些???

  他只要在這里先得到她,也不逼著非要娶她,遠(yuǎn)遠(yuǎn)去了揚州,一兩個月回來一次看她一眼,天長日久,她心里對陳演有了隔閡,陳演也起了疑心,再慢慢地把她的心籠絡(luò)過來,他不用非要殺了陳演,她也會不哭不鬧,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他等了一世又一世,難道還等不起十年,二十年?

  卷棚外間,置金香爐的幫桌兒旁邊放著黑漆小涼幾,兩把矮東坡椅隔幾對面而置,涼幾上四菜四果皆是動了些許,金菊杯里點點殘酒。一支白紗團(tuán)扇兒擱在矮東坡椅上,扇柄上刻著“芳風(fēng)”兩字。

  他一點也沒有去看酒杯和扇子的心思,卻偏偏停下了腳步。

  他走到?jīng)鰩着?,取了小銀盞壺,揭開銀蓋看了看,已是去了大半壺。他慢慢放下酒壺,他的眼睛落在了東坡椅上,取起團(tuán)扇,壓住了心頭的不安,她已經(jīng)不僅是他的齊粟娘,還是他的齊理。

  但她的心里,他只不過還是在云典史府中暖亭里,為了用機(jī)關(guān)圖以貨易貨的連大當(dāng)家。

  他一步一步向前,暗室門前垂著海棠春睡的珠簾,他不敢多錯一步,心里隱約地想著,她什么都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和當(dāng)初一模一樣的話,至少她就會平平安安地,睡在里面的床上。

  不會再受傷,再濺血。

  珠兒互撞的碎聲響起,他用團(tuán)扇挑開了珠簾,看到了眼前鳳求凰的錦繡屏風(fēng)。

  屏風(fēng)上的卓文君躲在紅綃帳后,傾聽著司馬相如的琴音,然而那紅綃帳在他眼中,越來越紅,就像他洞房花燭時,那染血的鴛鴦紅帳!

  他心中一悚,腳下更加遲疑,好在聽到了微微的呼吸聲,便安了些心,想要透過屏風(fēng)的間隙,仔細(xì)看看她現(xiàn)在是不是安好,卻又突然停住。他側(cè)耳傾聽那呼吸,有些亂,有些急,有些遲疑,有些期盼,熟悉而又陌生,那是他自己的不穩(wěn)不定的呼吸聲,而不是她的聲音!

  “夫人——!”

  連震云恐懼了起來,疾步繞過屏風(fēng)想要去看看床上的她怎么樣了,然而鳳求凰的屏風(fēng)不知在什么時候,三扇化成了四扇,又化成了五扇,六扇,紅綃帳飛了起來,連成血紅一色,滿室滿眼,攔住了他的去路,擋住了他的雙眼,

  “夫人——!快起來——!”

  連震云惶急高喊了起來,轟然一聲,明間里的木架已經(jīng)開始崩散,向他頭頂砸了下來,他奮力擋開,卻仍然無法闖入她在沉睡的暗間里。

  他不能把她留在這里!

  “夫人——!”

  連震云丟下團(tuán)扇,轉(zhuǎn)身從卷棚里狂奔了出去,他似乎明白這只是幻影,但這是他最后的一次機(jī)會,他也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屋后暗間里還有一個窗戶——他要帶她走!

  卷棚搭在樹影深處,四面都是高聳的綠松,樹枝差牙,在酷暑中寒氣逼人,他掃開眼前的眼枝,向屋后飛奔,卷棚還在不斷地?fù)u晃,就要崩榻下來,然而總也是找不到方向。

  “夫人——!”

  他并不是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他想要的……

  不知是他心里的寒,還是樹影里的寒,七月暑氣里他卻像是走在了一片冰天寒地中,天空中亂雪飄飛,他踏著積雪上的腳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撫開了轉(zhuǎn)拐處斜伸出來的枯枝,他就看到了園中靜立的暖亭,雪花在暖亭四面融化。

  他明知無望,已經(jīng)轉(zhuǎn)身時,看得到亭前的格窗上,有她坐立不安,來回走動的身影,卻依舊匆匆上前,他帶著安撫和歡喜,輕叩門扉時,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夫人,震云來了……”

  他心中亂成一片,眼前卻驀然一亮,亂雪化成了樹影里的斑駁泛光的白影,涼風(fēng)習(xí)習(xí),他終于走到了卷棚后的窗前,卷棚穩(wěn)穩(wěn)地立在樹影里,仿佛是因為他的心穩(wěn)了,卷棚也就穩(wěn)了。

  茜窗上糊著紗簾,紗簾后是被微風(fēng)吹動的薄翼紗帳,他看到了她安靜睡在紗帳中的身影,不禁停住了腳步。

  花叢樹影里的夏蟬鳴聲溫柔,四面都是綠蔭,他已經(jīng)不敢上前。

  仿佛就像是在暖亭前的遲疑轉(zhuǎn)身時,讓他心顫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的呼吸聲細(xì)細(xì)微微,緩緩地起伏,她靜靜地睡著,唇邊還帶著微笑,滿足而嬌嫩,就像那六年他只能站在屋外,看著她從十歲長成了十六歲,每日在窗前梳妝的身影。

  他還記得她用力推開他,縮在床邊,用被他揉亂的裙擺蓋住露出了大半的光滑雙腿,羞怒嗔罵著他,一臉嫣紅地道:“去找媒人來……”

  還有她在窗前與他唇齒輕觸、纏綿,吐出來那句含情帶怨的輕語,“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他不自禁落淚。

  他還有什么可求……

  月中滿月的金黃光華從雕花格窗外照了進(jìn)來,連震云睜開了眼。

  書房里靜謐無聲,月光如水的地磚上沒有摔碎的酒壇,沒有滿地的酒水,只有月光下那小青花瓷壇開了封,據(jù)說是埋在三河口水脈源地的御酒擺在桌上,酒壇上寫著字的紅封因為被濕土浸足了快一年,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揭開了黑蟒紋錦被,從榻上坐起,怔怔地沐浴著月光。

  瓷壇里還剩下的半壇酒,清清亮亮,倒映著他的身影,倒映著天上一輪明月。

  廊外腳步聲響,傳來李四勤一路嚷嚷過來的聲音:“大哥——大哥——”

  “二當(dāng)家,這都半夜了,大當(dāng)家正睡得好……”

  “大河,你說怪不怪,俺到三娘屋里,剛睡下就開始做夢,夢見咱們還在清河縣的時候,大哥快要娶蓮香,有一天不知怎么回事氣不順了,繃著臉到俺房里來喝酒,問我甘心不甘心,啥事俺也不記得了……俺想著大哥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心里不踏實過來看看……”

  “二當(dāng)家放心,大當(dāng)家好著呢,好多年沒這樣睡踏實了……”

  連震云伸手,抓起了小青花瓷壇,慢慢喝了半口,他沒有什么不甘心,這十年,他知道她在陳家村,有夫有兒有女……

  夜還長著,但他不會寂寞,可以一直睡到天明,一天接一天……

  ……

  連漕府里的連大老爺自從上年情人節(jié)后,睡覺前不再喝酒,沒有失過眠,脾氣也越來

  越好,連大船小心侍候了足足大半年,沒有再看過連大老爺?shù)哪樕?,也沒挨過踢以后,膽子也壯了,心也活了。

  為了討好一直氣不順的秦八兒,他咬咬牙,過年后求了連大河,把攢足十年不敢休的年假一骨腦都請了下來,拿出從牙縫里省出來的私房錢訂了馬爾代夫的豪華雙人蜜月套間,帶著老婆去過情人節(jié)了。

  連大老爺不記日子,但還是記著大伙兒熱鬧圖個開心,一到了中午就準(zhǔn)時坐到了正廳宴席上,除了連大河站在一邊,滿屋的宴面沒有一個人。

  “大小姐呢?”

  “大小姐和姑爺去歐洲十日情人游?!?p>  連大老爺沉默了一會,似乎是想起了去年連比兒送來的那壇酒,點了點頭,道:“這些年他們也盡了孝心……”

  然而他再問二當(dāng)家,再問半葉和黃三,再問籽定和王大發(fā),最后問到了連大船……

  偌大的廳堂因為空擺了滿桌的酒菜,更顯得冷清,孤單的連大老爺只覺得一陣風(fēng)從心底吹過,撥涼撥涼……

  嘩啦一聲,桌面被掀翻,滿桌的酒菜砸了個粉碎!

  連大河安靜地退了出來,召來漕幫里書記員,讓他寫好五份加急發(fā)送的調(diào)令到歐洲愛丁堡、泰國人妖節(jié)、香港瘋狂購物團(tuán)、神龍架青年自助旅行社、還有馬爾代夫,從姑爺?shù)竭B大船,全都不用回淮安了,直接給連大老爺滾到清河守閘口去!

  叫你們敢甜蜜!叫你們敢堵連大老爺?shù)难郏?p>  連大老爺?shù)那槿斯?jié)過不成,你們?nèi)紕e想過!

 ?。?p>  雜志番外今天已經(jīng)更新完了,連在一起應(yīng)該能看明白,感謝大家的支持。

  紙版番外要過一段時間,出版社同意才能發(fā)布。

  新書,只能說有些想法真的是我現(xiàn)在無法向大家解釋清楚的,但我會努力加油的,十分抱歉,感謝在我空窗期還一直關(guān)心,等待我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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