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
“我的老天,那個小鬼竟然出五十萬?。俊?p> “嚯喲,乖乖啊,五十萬?別說我現(xiàn)在身上都拿不出五十萬,老子還只是吞靈境的時候連五十個子兒都掏不出啊!”
“那個孩子到底是哪家少主?看他穿得也挺樸素,不像大家之子啊?!?p> “欸,我認得他,他是游三槍!你們不認識?就是游家的二少主啊。我那日在卜家的黑市里碰見他了。此子做起黑市生意來,真是有幾分天賦的?!?p> “游家的少主?游家一個中型家族,就算是少主也掏不出這么多錢吧?不對,不是說他和游家斷絕關(guān)系了嗎?”
“那都是謠傳,謠傳。不然他一個吞靈境的小孩,怎可能孤身拿出五十萬?”
拍賣會場徹底炸了。
游三槍沒有傳音告訴拍賣師報價,而是一聲吶喊,引得每個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
只見游三槍先是笑著和微笑的拍賣師對換了下眼神,拍賣師緩了幾息,這才左右張望起來。
“五十萬第一次!還有人要加價嗎?”
游貴言和杯魚在展品臺的另一邊與游三槍互相盯著對方。
前二者的表情比吃屎還要難受,恨不得現(xiàn)在把他摁在地上亂棍狠打一通。
游三槍卻是似笑非笑,表情像是在說:怎樣,加價?。?p> 凌風遲與劉時鴛在一旁簡直驚呆了。
風遲:“三槍……你,真有五十萬?”
游三槍從時鳶的手里抓了幾顆云糖,放到嘴里暢快地嚼著,望向游貴言二人,勢在必得地道:
“你放心,今日我一定把那盞吊燈給你拍到手。若是他們兩個還要加價,我便再加十萬。再加一次,我就再漲十萬,咱不缺錢!不過嘛,他倆的預(yù)算不夠,斷不可能搶過我們。”
時鳶頓時由震驚轉(zhuǎn)為大笑,一邊笑一邊拍著游三槍的肩膀。
“好啊,好!看來你真的出息了,我很欣慰!”
她跟著拍賣師一齊喊,時不時看一眼對面的游貴言二人。
“五十萬!還有沒有加價的!快點呀,時間不等人!”
拍賣師和她打著配合。
“五十萬第二次!”
“第二次咯!還有沒有加價的!”
一時間,會場上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游三槍一行的身上,怪熱鬧的。
拍賣師看了一眼游貴言二人,喊道:
“五十萬第三次!”
當他手中的錘子舉起來時,所有人都以為那盞吊燈要歸游三槍一行所有了。
誰知這時,游貴言高高舉起一塊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游字。
拍賣師聽過他的傳音之后,前去接過令牌,暫時停止拍賣,走到游三槍這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
“請問,閣下可還是游家二少主?”
會場的人都好奇地觀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游三槍只思考了片刻便懂得他們在搞什么鬼了。因為拍賣師問得是你可“還”是游家二少主?
他答道:
“是?!?p> 拍賣師解釋道:
“游家出動了與家族令牌,現(xiàn)在那盞吊燈的競拍已經(jīng)上升到了家族競爭。您若不是游家人,以其他家族的后人身份或者自由身進行競拍,段家會十分歡迎??赡怯渭胰?,這叫我一時不知如何拍賣下去了?!?p> 游三槍嘆了口氣,心中暗道:
“好狠啊,竟然為了一盞吊燈把家族令牌都拿出來了。游家的權(quán)威竟被你們當槍使了?誰會為了一盞吊燈進行家族間的競爭?莫不成父親和大哥也同意此舉?我不信。游貴言這廝是氣急了,連這個不是法子的法子都用了出來,真是不長腦子。算了吧……”
他抱歉地看著風遲。
“對不住了,我怕是不能和他們搶下去。除非我當眾承認自己不是游家人,以自由身競拍。唉,棋差一招。那兩頭蠢驢竟也沖動至此。屆時都會說游家以勢大逼人,現(xiàn)在誰還為了一盞沒有把握的吊燈和一個中型家族搶呢?只能說聰明人被豬八戒給拱翻了……”
凌風遲絲毫不在意地搖搖頭。
“算了,三槍。這盞吊燈讓給他們吧?我們再等等其它拍品,總有適合我們的。”
“今日的拍品我都了解過了,哪里還有比那盞吊燈更適合你的?”
劉時鴛卻不肯輕易服輸,不屑地對游貴言二人的方向道:
“我說三槍啊,你不能競拍,我和風遲要放棄不成?我們又不是游家人,難道要怕那個游家令牌?”她轉(zhuǎn)頭認真地對拍賣師道,“我以劉家亙羅風尊后人的身份發(fā)話,跟那兩個蠢貨競拍。五十萬。繼續(xù)競拍!”
凌風遲聽見劉時鴛這樣說,也是醒悟了一般連連點頭。
“對啊,我們可不怕那塊游家令牌。”
游三槍連忙打斷了她,向拍賣師搖搖頭。
“您莫要聽她的。她連家族令牌都沒有,怎可能和游家競拍。那盞吊燈,是對面那兩個人的了。”
劉時鴛一時氣鼓鼓地錘了游三槍一拳。
“你做什么?”
游三槍責備地看著她。
“那兩頭蠢驢做事不過腦子,你怎么也變笨了,還拉著風遲一起?我們?nèi)沂敲俗澹蹩赡茉谶@里因為一盞吊燈破壞關(guān)系?為什么要因為他倆一時沖動的選擇讓游家、劉家還有凌家一起背鍋?”
劉時鴛被他點醒后,雖是知錯了,但還是嘴硬道:
“不怕。我阿爹會支持我的。凌姨也會支持風遲?!?p> “我們?nèi)业穆?lián)盟斷不能因為這事被拉下水。家族間的競爭可不簡單,會造成盟族間的隔閡。別再嘴硬了。我還不知道你。”他對拍賣師做了個眼神,“請您把那盞吊燈拍給他們吧。這場競拍,是我們輸了……”
那位拍賣師其實認得游三槍,他早就聽說了游三槍在黑市里的名聲,早有欣賞之情。
尤其不用說段老家主特特下了令,專為他放行了段家的全部黑市通道,更讓他欣賞游三槍了。
見得游貴言等人一副覆水難收的后悔神色,拍賣師在心理上也是也和游三槍站隊了。
只是他的身份他的職業(yè)不容他偏私,一時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幫到游三槍,只好走回臺上,向會場喊道:
“還有沒有人加價?游家沉幽蠱出價五十萬!”
游貴言和杯魚看著拍賣師,一臉茫然,立刻傳音道:
“不是二十萬嗎?游三槍的五十萬并沒有拍定啊。”
拍賣師極為官方地答道:
“抱歉,五十萬是在二十萬之后拍下來的。如果你們出不起五十萬,我只能拍給出價更高者了。請二位立即給個答復(fù),有沒有五十萬?”
游貴言一時氣急敗壞才掏出了家族令牌,卻沒想過自己根本沒帶那么多錢,只有三十萬的預(yù)算。
“不知能否通融半日,我手上有三十萬,不出半日一定送上剩下的二十萬?!?p> 拍賣師笑了出來。
“您當我段家的拍賣場是什么地方了,錢都不夠還敢來拍賣?游家令牌持有者竟是你這種愚知之輩?”
“你說什么?”
“你既聽見了,我也不想再說一遍?!?p> 游貴言吞下這口被嘲笑的憋屈氣,轉(zhuǎn)而好聲好氣地道,“只要半日都不成?”
拍賣師不再廢話,果斷地道:
“若是沒有的話,我便要拍給另一位了。到底有沒有?”
“有的。有的?!北~忽而苦澀地答道,“老夫手中有一物,或能補上二十萬的剩余。待海妖吊燈的拍賣結(jié)束后,段家拿去驗驗即可?!?p> 拍賣師卻不肯。
“若是有的話,當下拿出來瞧瞧就好了。我還有點眼力見,看得出你那寶物的價值。”
游貴言在心??臻g中喊了出來。
“你莫要欺人太甚!”
杯魚倒是陪著笑。
“您請過來自查一番吧。我不太方便拿出來到大庭廣眾之下……”
拍賣師便走到了杯魚身旁。
劉時鴛氣呼呼地吃著云糖,看著游貴言那邊的動作。
“哼,兩頭蠢驢。一看就知道是沒錢了。絕對是要拿出什么寶貝東西抵償呢?!?p> 游三槍也是無語空瞪眼。
“真是搞不懂,游貴言那種貨色到底怎么拿到家族令牌的。難不成是他偷的?但話說回來,他們要是拿不出錢,那盞吊燈最終還是要落到我們手里,且看著吧。還不定怎么說呢?!?p> 他話剛說完,那拍賣師就回到臺上,大聲喊道:
“游家出價五十萬,第二次。還有人加價嗎?”
杯魚這次和游貴言一齊怨恨地注視著游三槍,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見得拍賣師都那樣宣布了,游三槍等人便不再抱有希望。
凌風遲說笑似的安慰道:
“不用怕,三槍,等我修煉到了運靈境,也不愁熵靈意不足的事了。誰叫我運氣好,連烏瑪浩克的紅箭都殺不死呢?”
“你可真會安慰人啊,風遲?!庇稳龢尠琢怂谎鄣?。
“五十萬第三次?!?p> 三人注視著拍賣師將錘子舉在空中,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就在拍賣場上數(shù)百位熵靈師都要確信那盞吊燈要落到游貴言一方手里時,凌風遲的身后忽然響起了一個平淡如水的溫柔男聲,甚是振奮人心。
“蒼家經(jīng)脈閣,七十萬。”